第 74 章 二合一(2 / 2)

外室如竹 妙玉子 8690 字 7個月前

的這些銀子,定能保下杜丹蘿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

隻是他開出的條件越誘.人,杜丹蘿的心就愈發苦澀。

她娘家遭劫,身為夫君的齊衡玉不但沒有相幫,反而還在她最脆弱、最艱難的時候毅然決然地提出了要與她和離。

她躲去公主府一是為了勸解瘋魔了般的杜鳳鳴,二也是為了避一避齊衡玉和離的迫求。

寂寂深夜裡,杜丹蘿蒼白著臉陪坐在蓮花紋樣的貴妃榻裡,身旁的段嬤嬤寸步不離地陪著她,覷見她冷凝中染著憂愁的麵容,便道:“世子爺已被夫人您勸下來了,陛下也鬆了口,總算是許了國公爺的屍首扶棺回京。”

杜丹蘿卻是對影自憐,無端地便落下兩行清淚,整個人被鬱然的苦喪浸潤的隻剩幾分喘息的氣力。

“人死了,這些身後名都是虛的。”

一月前仍雄姿英發的爹爹如今卻成了一股冰冷的屍首,她也從雲端之上的貴女淪落成了罪臣之女。

眼瞧著杜丹蘿心緒委頓,段嬤嬤便也識趣地止住了話頭,隻給身後的月華使了個眼色。

半刻鐘後,盛裝華服的錦犽公主趕來了杜丹蘿所在的院子裡,她私心裡雖不甚喜愛杜丹蘿過於清高的性子,可一進屋瞧見她單薄又瘦弱的身軀,心腸也驀地一軟。

她說了好些話來安慰杜丹蘿,可杜丹蘿卻連一個字都聽不進去,隻愣愣地謝過了錦犽公主的好意。

錦犽公主見狀心裡也悶悶的使不上來勁,到底是舍不得杜丹蘿再自苦耗神下去,便道:“妹妹不該在這裡傷心難過才是。本宮若是你,總要使儘所有的手段讓暗害本宮家人的人付出代價來才是。”

話音甫落,杜丹蘿猛地抬起頭,恰好撞進錦犽公主浸著灼燙熱意的眸子裡,她一時拿不準錦犽公主話裡的深意,便愣在原地未曾答話。

隻是她不回應,錦犽公主卻不想放過她,隻苦澀般的一笑道:“你哥哥早已弄清楚了陷害遼恩公府的幕後黑手,隻是怕你受不住,才不肯告訴你。”

她的話點到為止,內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杜丹蘿心跳如擂,一道淩厲的眸光便緊緊追隨著錦犽公主,待理清楚了自己如潮般的思緒後,便問她:“是誰害了爹爹,害了我們遼恩公府?”

她心裡分明知曉答案,隻

是臨到此刻還是不敢相信那人會這般無情無義。齊國公府與遼恩公府乃是世代的姻親,說句同氣連枝也不為過,他為何要置爹爹於死地?

難道隻是為了要與她和離?

他當真厭惡她到這個地步嗎?

淚珠如雨便落下,幾乎模糊了杜丹蘿眼前的視線。

而錦犽公主也歎息著對她說:“自公爹貪汙一事鬨出來以後,齊國公府便飛快地撇清了與我們的乾係,也將舊日裡一齊經手的營生壯士斷腕般砍了下來,如此果決不像是一朝一夕的謀算。”

“你哥哥早就起了疑,使了多方門路去探查,最後借著本宮的名義求到了禦前總管跟前,那沒根的人精不肯把話說明白,卻也向你哥哥透露了些消息。”

錦犽公主頓覺心口苦澀一片,她本是金枝玉葉,所嫁之人也是世家大族傳襲爵位的世子爺,可一夕之內公爹倒台身死,遼恩公府被闔族抄家,她在旁的公主跟前也再也硬氣不起來。

她心裡既惱恨又憋悶,如今知曉了造成這一切後果的幕後黑手就是齊衡玉,便也索性把所有仇怨都歸咎在了他一人身上。

錦犽公主曾與齊衡玉議過親,隻是後來因一些原因而不了了之。時過境遷,她也為杜鳳鳴生下了一兒一女,那些舊日裡的淵源她早已拋到了九霄雲外去。

隻是齊衡玉的所作所為實實在在地觸犯了她的利益,若是不讓他付出些代價,實在是難解錦犽公主的心頭之恨。

“本宮也與你哥哥商議過此事,雖不知齊衡玉這樣做的理由是什麼,可他著實是狼心狗肺、無情無義,妹妹你與其在這兒顧影自憐,倒不如咬著牙讓他付出些代價來。”

此時的杜丹蘿已然淚流滿麵,這一個月裡她生不如死,飽受折磨,這顆四分五裂的心就似被人攥緊了一般苦痛不已。

她怨過自己的命,怨過陛下的薄冷無情,甚至還起了怨懟爹爹為何要貪汙的念頭。

隻是她從沒有想過,會是齊衡玉親手遞上了捅向她的刀子。

杜丹蘿無法接受,情緒已然臨近崩潰的界點,錦犽公主見此也點到為止,不再逼迫著杜丹蘿接受這樣殘酷的現實。

*

七日之後,齊老太太發了話,讓秦嬤嬤領著幾個有體麵的婆子去公主府把杜丹蘿迎回家。

若是

杜丹蘿還要借故不回來,便索性一輩子都不要回齊國公府了。

杜丹蘿見狀也不敢再拖延,得了秦嬤嬤幾句好話後便悻悻然地回了家中。

她照例去朱鎏堂給齊老太太請安,素白消瘦的麵龐裡揚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前段時日黯淡無光的眸子裡也染上了熠熠的光彩。

齊老太太冷著臉坐在上首的紫檀木太師椅裡,覷了眼下首判若兩人的杜丹蘿,也懶得再與她多費口舌,並道:“你還是我們齊家婦,總是住在公主府算怎麼回事?你若是想長久以往地住在公主府裡,索性應下和衡玉和離一事,我也不去管你。”

杜丹蘿彎下膝蓋,朝齊老太太低頭認了錯,心裡卻在嗤笑著這老虔婆翻臉不認人的本事越來越精進了一些。

從前遼恩公府未曾倒台時,即便齊老太太對杜丹蘿再有不滿,也絕然不會當著丫鬟婆子的麵說出這樣難聽的話語來。

杜丹蘿被迫向齊老太太低頭認錯,隻是脊骨卻倔的筆挺,整個人也不再似前段時日那般陰鬱難平,而是蟄伏已久、蓄勢待發的虎豹一般,隻等著她狩獵的時機。

如今齊老太太也不把她這個失了母家的孫媳放在眼裡,隨意數落了幾句後便把她攆回了鬆柏院裡。

*

而此時的碧桐院卻是一派觥籌交錯、言笑晏晏的景象。

翌日便是容碧和碧白一齊出嫁的日子,婉竹讓婆子們關好門窗,在碧桐院裡擺了六桌席麵,供丫鬟和婆子們好生享樂一番。

李氏聽聞此事後也讓朱嬤嬤來碧桐院湊了個熱鬨,並讓大廚房蒸了一道茄絲細麵和金泥棗糕,並一壺溫好了的女兒紅,一齊送來了碧桐院。

齊衡玉得知碧桐院裡開了席,便索性宿在了外書房習字,待到夜色入戶的時候才趕回了碧桐院。

今夜唐嬤嬤也飲了不少酒,被小丫鬟扶著去了寮房睡下。如清便宿在了婉竹榻上,小小的人兒卻張大了手腳霸占了婉竹身旁的位置。

姍姍來遲的齊衡玉戳了戳女兒渾圓的臉頰,似抱怨似無奈地說:“咱們的春宵就折在這小家夥的手裡了。”

婉竹剜了齊衡玉一眼,赧然地說道:“她難得和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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