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機靈勁惹得栗蕭裡笑了,然後他真的把身份證拿出來給她看。
星回邊看邊小聲感歎:“證件照都這麼帥啊。”
栗蕭裡隨口接一句:“一般吧,好在上鏡。”
星回歪頭看他兩秒,“這話聽上去可不像是謙虛。”
栗蕭裡失笑。
兩個人就這樣聊了起來,在栗蕭裡的主導下,他們對彼此有了最基礎的了解。而對方都是單身的情感狀態,讓他們的接觸沒有任何負擔。
後麵星回吃飽了,又抱著小貓不撒手,栗蕭裡看出來她喜歡,建議:“你可以先把它帶回家,我和餐廳打聲招呼,萬一不是流浪貓主人找過來,你再給送回來。”
星回歎氣:“我媽媽對動物毛過敏,我不能養它。”
栗蕭裡並不討厭小動物,卻從未考慮養一隻,可見星回對小貓依依不舍的樣子,他竟然說:“我可以帶它回去,隻是我經常出差,可能需要有人幫忙照看一下。我聽說,貓是需要主人適當陪伴的。”
星回眼睛一亮:“我來陪!”
於是當晚,栗蕭裡抱著一隻流浪貓回了家。本來他和星回約好隔天帶小貓去寵物醫院做個全麵的檢查,再買些貓砂貓糧什麼的,結果他中途有事先走了,等忙完回來,星回坐在他城南壹號的家門口睡著了,小貓被裝在她雙肩包裡掛在了門把手上。
應該是擔心自己睡實鬆手,小貓再跑丟了。
栗蕭裡叫醒她:“不是告訴你門鎖密碼了嗎,怎麼不進去?”
星回借著他的手勁站起來:“主人不在我就進去,太不禮貌了。”
栗蕭裡似笑非笑:“害怕啊,不是都查過身份證了?”
星回被說中心事,眼神躲閃,嘴上逞強:“誰說我怕,我膽子大著呢。”
栗蕭裡笑開,他輸入密碼開門,請星回進去。一起安置小貓的時間裡,他始終開著門,給她安全感。
那是星回第一次到城南壹號來。她去米蘭後,栗蕭裡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敢在這邊住。他總會控製不住回想,他們在這個家裡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當時看來平常的周末,他在書房工作,她帶著一隻小貓在客廳畫圖;她仗著小貓粘她,指揮他剪花枝,插瓶;他偶爾下個廚,她淘氣地把小貓放到他背上搗亂;他出差回來,她會和小貓一起跑過來索抱……一幀一幀的畫麵,戀愛時有多甜蜜,分手後就有多痛。他一時適應不了,家裡沒了她的氣息。
時間一路向前,不為任何人停留,更不允許你回頭。但往前走,一定會有路口。
屬於他的路口終於到了,一路上的艱難,他不想再回顧。
栗蕭裡手搭在指紋鎖上,在門外站了許久才進去。
傅硯辭居然在,他抱著“五千塊”坐在客廳沙發上玩手機。
“五千塊”就是那隻被栗蕭裡和星回撿回來的流浪貓,它不太開朗,除了主人不怎麼親彆人,正不安分地掙紮著要擺脫傅硯辭的束縛。
“五千塊”的名字是星回取的,她環視栗蕭裡的大平層,說:“我們是因為兩千塊錢的修車轉賬有的聯係,可叫‘兩千塊’感覺不太富有的樣子,和它爸爸的豪宅不匹配。”
栗蕭裡忍笑,不太正經地建議:“那叫‘百萬’吧,一聽就是富二代。”
“財不外露,叫‘百萬’太高調了。”星回靈機一動:“喵喵以後就叫‘五千塊’了。”
“……”五千塊和兩千塊的區彆是……嗯,差著三千塊呢。貧富差距,一目了然。
栗蕭裡換鞋進門,把“五千塊”從傅硯辭手裡解救出來,抱在懷裡安撫了下,放它自己去玩,才問:“晚宴這麼快就結束了?”
傅硯辭不答反問:“你不是去送星回姐了嗎,這就回來了?”
栗蕭裡抿了抿唇,“我不回來難道還能住下?”
傅硯辭嘀咕了一句:“你心裡肯定是那麼想的。”栗蕭裡沒聽清,但猜他肯定是奚落自己,並未追究,轉身回臥室,換了衣服再出來時說:“下次不要直接過來。”
傅硯辭腦回路清奇,瞬間聯想到:“星回姐要搬過來了?”
這不是奚落,是往他心口窩上插刀。
栗蕭裡側眸看過來,神色不愉悅。
傅硯辭聳了下肩:“你就一人一貓的,還怕我來啊。”不給栗蕭裡發作的機會,他又問:“我可以約星回姐嗎?”
栗蕭裡不答反問:“你約她乾嘛?”
傅硯辭一臉的小聰明:“敘舊的同時,幫你鋪墊。”
“不需要你去鋪墊什麼。”栗蕭裡拒絕得乾脆,末了又提醒:“她喜歡吃火鍋,湯底彆太辣,她這兩年胃不太好。”
“她的喜好我都記得。”傅硯辭神色帶點小得意:“那個時候你忙,都是我和她玩,她的大多數喜好還是我告訴你的。”
確實有這麼回事。栗蕭裡沒反駁,轉身往書房去:“走的時候關好門。”
還沒想走的傅硯辭卻說:“彆改密碼,改了你女朋友就進不來了。”
栗蕭裡停步,回身看他:“我說沒說過,你越長大,越不可愛了。”
傅硯辭慢悠悠地糾正:“我是男生,用可愛形容不恰當。”然後換鞋走了,沒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