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道友,我想試試。”
妙清看著薑臨走進陰間門戶,看著那門戶消散,突然開口。
“嗯?”
白素貞依依不舍的收回了目光,疑惑的看向妙清。
妙清攥緊了拳頭,神色堅定,說道:“我知道黑律禁令不容更改,也知道薑道友是心甘情願。”
“但,他剛剛救了一城百萬生民!”
“我要試一試!”
說罷,妙清徑直拿出一張符籙。
白素貞看過去,頓時一愣。
一般的符籙,都是黃紙紅字,而妙清手裡的這一張,卻是銀紙金字。
“這是……神符?”
昔年,呂祖有詩曰:得道年來八百秋,不曾飛劍取人頭。玉皇未有神符至,且貨烏金混世流。
這裡所說的神符,便是召請之符。
要麼,是如呂祖詩中所言,乃是天帝發下的征召敕命。
要麼,就是妙清手裡的這種,是某些大神專門賜給自己門下的弟子,以做溝通乃至召請之用。
能夠賜下神符的存在,至少也是天庭真君以上的存在!
而妙清手裡的這張……
白素貞看向了妙清。
三皇法脈傳人,黃仙君的弟子……
那這張神符能夠溝通召請的,是黃仙君?
不,從妙清那過於慎重的表情來看,似乎不是。
那麼……
白素貞想到了某個可能,心裡也燃起了一絲希望。
如果是那位的話,或許……
“呼……”
妙清揚起手中神符,赤色神光閃耀,好似燃燒了起來。
“弟子妙清,誠心禮拜!”
妙清跪拜在地,三拜九叩,而白素貞也站在了妙清的身後,恭敬的躬身禮拜。
“敬啟,太上玉京,太極仙翁。雷霆玄省,天機內相。玉虛紫靈,普化玄靜。常道衝應,孚佑真君。垂恩廣教慈悲大帝,度人無量天尊。”
妙清念誦著真言寶誥,再次三拜九叩,恭敬道:“弟子妙清,懇請祖師垂視!”
“嗡!”
下一刻,神符綻放光芒,隱約間,透出一縷香火,在半空凝聚出一個大字。
“言。”
見狀,白素貞默默的躬身禮拜,而妙清也鬆了一口氣。
她連師尊都沒見過,更不要說動用這祖師賜下的神符了,這也是她第一次嘗試。
“啟稟師祖,弟子……”
妙清恭恭敬敬的把事情說了一遍,而後說道:“懇請祖師,出手斡旋!”
罷了,久久無聲。
妙清緊張的攥著拳頭,白素貞的眸光也漸漸的暗淡了下去。
自家師尊是閒雲野鶴,不好管這事,白素貞很理解。
但若是連這位四大天師之一的葛仙尊都不好管的話……
那,白素貞就真的想不到到底能有誰可以在其中斡旋了。
“嗡……”
等待許久,那一縷香火開始變化。
“黑律禁令,不可觸碰。”
妙清神色肉眼可見的失落,但也沒有多說,隻是躬身行禮。
“弟子已明白了,叩謝祖師!”
妙清再次三拜,那一縷香火也逐漸的消散,回到了神符之中。
她站起身來,接過神符,小心的收起,扭頭卻看到白素貞低垂著眸子,似乎在思索什麼。
“白道友,事不可為,我等……無能為力了。”
妙清隻以為白素貞是跟自己一樣在失落,但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隻能乾巴巴的說道。
“黑律禁令,不可觸碰。”
白素貞喃喃自語,在妙清疑惑的眼神中抬起頭,問道:“道友,你說,你的祖師知不知道你在這裡,知不知道伱和我在一塊?”
“這……祖師神通,非我等能夠想象,想來隻要祖師想,必然可以得知。”
妙清雖然依舊疑惑,但還是一板一眼的回答。
“是啊,祖師隻要想,必然能得知。”
白素貞低聲說著,看向妙清,說道:“我家師尊,也說了一樣的話,八個字,一字不差。”
“嗯?”
妙清也愣住了。
白道友修驪山法,那她的師尊是誰,已經不言而喻。
嚴格來說,白道友的師尊,甚至比自家祖師還要高那麼一階。
這樣的兩位神聖,同時給出了各自門下弟子相同的答案……
“祖師不可能不知道咱們在一塊,也不可能算不到咱們會向各自的祖師求助……”
妙清喃喃自語著,猛地抬頭,眼睛發出希翼的光。
“白道友,你的意思是……”
白素貞點點頭,說道:“這是一個提示。”
要麼,是兩家的祖師在用這個“巧合”來警告自家弟子不要多事。
可這個可能性並不大,自家弟子一番為友乃至為情的拳拳之心,祖師就算不出手,也不會潑冷水。
那麼,還有一個可能……
“不可觸碰,亦或者,不好觸碰?還是……不用觸碰?”
白素貞的眼睛也亮了,整個人都肉眼可見的鬆弛了下來。
“若是這般……”
妙清也很快想通。
說實話,對於葛仙尊和驪山娘娘這般的存在來說,和紫微帝君搭上話並不是什麼難事。
但麵對自家弟子的懇切求助,居然如此的決絕。
雖然都很清楚黑律的不可更改,但試都不試,實在是有些反常。
不過現在明白了。
不是不願意去為了弟子試一試,而是沒有必要。
薑臨這一場刑罰,或許並不是刑罰……
想明白了之後,二女肉眼可見的愉悅了起來,相視一笑,朝著紫微觀所在走去。
“白道友……不,白姐姐。”
路上,妙清突然飄出一個滑稽,笑嘻嘻的問道:“為什麼你會給薑道兄準備一個大氅?你不會……”
白素貞聞言,微微一笑,大大方方的點頭,說道:“我想要與他廝守一生。”
妙清愣愣的眨眼,她屬實沒想到,自己不過是開個玩笑,居然真的炸出了大貨!
頓時,妙清的眼中閃過名為“吃瓜”的光芒。
“不過目前看來,薑道兄隻當你是朋友哦?”
為了更好的吃瓜,妙清甚至玩了一個小小的“激將法”。
“我曾經見過他的,隻是他不記得了。”
白素貞笑了笑,說道:“不過,也是人之常情,我很慶幸他踏入了修行,這樣一來,我們都有了更多的時間。”
曾經見過?
妙清眨眨眼,說道:“薑道兄不像是忘事的人才對,而且……”
說著,妙清上下打量著白素貞,羨慕的說道:“似白姐姐這般的美人,見了一次,怕是一輩子都忘不掉。”
她雖然自認算是美人胚子,但相比已經是“完全體”的白素貞,她就是一個未長成的小丫頭片子。
“怪不得他。”
白素貞微微一笑,眨眼問道:“想聽嗎?我與你薑道兄曾經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