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兄,張嘴。”
妙清嘿嘿笑著,摸出一個小葫蘆,倒出一枚渾圓的丹藥,看也不看的抬手一扔。
薑臨無奈眨眨眼,抬手接過,沒有猶豫,直接塞進了口中。
‘轟!’
磅礴的純陽藥力仿佛蒼龍一般,在薑臨的體內炸開,一道道的藥力在丹田之內化作純陽之氣,順著薑臨的經脈運行流轉。
最後,被陽神調動,開始逐漸的填補缺損的本源。
“陽龍丹,乃是一門純陽大藥,最是適合道長現在的情況。”
周柔在一旁輕聲說著。
“多謝諸位。”
薑臨陳懇的道謝,站起身來,內視自身,說道:“如此一來,約莫再有三四日的功夫,就能夠完全恢複。”
同時,薑臨心裡也在感歎。
若是沒有這三位的後勤支援,他這堪稱道傷的缺損,沒有一兩年的功夫完全不可能恢複。
這還是建立在薑臨每天都要調息打坐的情況下。
可現在,上清觀寶藥不遺餘力的支持,三女不間斷的煉製老君親傳的金丹。
不過三月時間,就已經恢複了九成九。
“看來我們可以休息了。”
劉雲秀笑眯眯的眨眼,突然看向薑臨,問道:“傷勢恢複,京都之事也塵埃落定,道長接下來做何打算?”
聞言,妙清和周柔都愣了一下。
她們都知道,薑臨不會長久的留在京都,但誰也沒有主動去說。
沒想到,最後居然是劉雲秀主動打開了話題。
薑臨聞言,笑道:“十月份了,以貧道如今的腳力,回杭州也不費多大的事情。”
“接下來,貧道想回杭州,去侍奉道觀。”
說著,薑臨有些慚愧的說道:“一觀住持,離家許久,實在是失職。”
聞言,三女神色各異。
妙清倒是無所謂,她本就是灑脫性子,這一次出山也是為了遊曆,也沒有什麼離彆惆悵之意。
她笑道:“既然如此,恐怕貧道也要分道揚鑣了。”
“貧道這一番曆練,還沒有結束,從京都北上,還有大片的好風景哩。”
薑臨笑著點點頭。
周柔沒有說話,隻是低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倒是一向活躍的劉雲秀,這次也沒有說什麼,一雙大眼睛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周柔。
“道長何時出發?”
“宜早不宜遲,今日修整一夜,明日出發。”
…………
當晚,上清觀客房之內。
薑臨盤膝而坐,緩緩的睜開眼睛。
陽龍丹的藥力之澎湃,出乎薑臨的意料,他的本源缺損,不過半天的功夫,幾乎就已經完全恢複,剩下的那一點,已經幾不可察。
小作坊用料就是猛啊。
薑臨感慨著眨眨眼,探手入懷,摸出了一卷畫軸。
這畫軸,是三個月前,老頭子給他的。
說起老頭子,在把這畫軸給了薑臨之後,就再次消失,薑臨也不知道對方去了哪裡。
不過薑臨也不是很在意,知道老頭子還活著,而且貌似活的很好,就已經夠了。
而且,老頭子明顯不簡單,薑臨是一點也不擔心。
心裡想著,薑臨翻開了手中的畫軸。
這老頭子口中,自己應得之物。
關於這一點,薑臨也有所猜測,三個月前的最後,皇帝死在了劉雨薇的手中……
薑淨所說的機緣,恐怕就是這個。
薑臨沒有想太多,第一次翻開了畫軸。
雖然不知道這裡麵到底是什麼,但既然是老頭子珍而重之給出的東西,薑臨也不敢怠慢,一直等到現在,自己的狀態幾乎完全恢複的時候,才去打開。
‘刷拉……’
畫軸被扯開,順滑無比。
薑臨的目光落在了畫卷之上。
這畫卷並不大,畫軸不過一尺半長,而徹底展開之後,畫麵約莫一臂長短。
其上,是大片的漆黑。
沒錯,這畫卷並非是以白為底色,而是以黑為底色。
漆黑的畫卷之上,僅有九顆閃著銀白光輝的小點。
那九顆星點的布局,薑臨簡直不要太熟悉。
北鬥七星,加上兩顆隱星,也就是左輔右弼。
這是一副完整的北鬥星圖。
而顯然,這星圖並沒有這麼簡單。
薑臨嘗試著灌注神識進去。
‘嗡……’
星辰之光閃耀了一瞬。
薑臨的神思也沉浸了進去。
時間緩緩流逝。
等到薑臨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一早。
“呼……”
薑臨吐出一口長氣,氣若匹鏈一般,足足三尺有餘,方才散去。
他隻感覺神思前所未有的清晰,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充盈到了極點。
薑臨低頭看向手中的北鬥星圖,眸子裡帶著掩飾不住的驚訝。
“居然是這樣的寶貝……”
薑臨珍而重之的收起北鬥星圖,貼身放好。
現在還不是進一步研究這東西的時候。
薑臨站起身來,離開了客房。
本想著去找微元道長告彆,但尋摸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微元師叔的蹤跡。
薑臨也沒有較真,與監院道兄說了一聲之後,便離開了上清觀。
青石路上,妙清早早的就在等待。
女冠穿一身簡單無比的短打道袍,長發紮成馬尾辮。
“道兄,跟你道彆之後,我便要繼續去曆練了。”
妙清見了薑臨,笑著擺擺手。
“好。”
薑臨說道:“你有我的傳訊符,若是遇到什麼事,莫要與我客氣。”
“放心吧。”
妙清笑嘻嘻的點點頭。
薑臨環顧四周,疑惑的問道:“劉居士和殿下呢?”
“她們兩個早些時候進宮去了,也不知道去做什麼。”
妙清撓撓頭,眼神突然有些躲閃。
這三個丫頭要瞞著自己搞事。
薑臨一眼就看了出來,妙清屬實不是能藏住事情的性子。
不過,薑臨也不在意,隻是點點頭。
“此處北上,山高路遠,道友珍重。”
聞言,妙清也正色拱手。
“道兄珍重。”
青石路上,竹林之間。
二人拱手道彆,一往北,一走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