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當初和窮升鬥法時,一開始是在半空,薑臨的獄煞還沒有修到沒有依憑就能施展的地步,不然獄煞鋪開,窮升估計也沒有機會搞出後麵的事情來。
可現在不一樣,這個狹小的祠堂,可實在是太適合獄煞施展了。
麵對薑臨的問題,黑甲女子沉默著。
“不說話沒關係,貧道幫幫你。”
薑臨微笑著上前,隻是那笑容裡滿是冷意。
一隻窮奇,在此時此刻出現在這裡,很難不讓薑臨聯想到不久之前的小雷音國。
眼看那青衣道人的手中凝聚出一抹漆黑煞氣,而後煞氣緩緩的凝聚,化作了一根牛毛細針,黑甲女子的神色越發難看。
她並不認為,這青衣道人拿出這看似纖細,實則凶戾無比的牛毛細針是為了給她針灸。
可她現在幾乎沒有了反抗之力。
隻剩下……
黑甲女子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轟!’
一黑一白兩杆短槍驟然迸發,如擊破革一般,穿透了黑甲女子厚重的肩甲,狠狠地貫穿了黑甲女子的琵琶骨,然後楔在了黑甲女子身後的獄煞幕布之上。
不,不是貫穿,而是直接轟碎了。
這直接導致肉身武力衍生的純粹殺力,在一瞬間爆掉了黑甲女子的半條命。
而黑甲女子那最後壓箱底的手段,也消散在了這黑白雙槍之下,完全沒有了施展的機會。
穆桂英有些歉意的看了一眼薑臨。
薑臨微笑著搖搖頭,堂堂的驪山武仙,興奮之下一時沒有收住力道,薑臨很能理解。
當然,黑甲女子的想法和意見,就不在薑臨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薑臨低頭看向氣機萎靡的黑甲女子,微笑著問道:“名字。”
黑甲女子低垂著腦袋,仿佛已經失去了生機。
薑臨一點也不在意這種沉默的反抗,隻是屈指一彈。
刑煞凝聚而來的牛毛細針,順著黑甲女子鎧甲的縫隙,緩緩的接觸到了她的身軀。
“唔……”
僅僅是一瞬間,原本還在裝死人的黑甲女子,頓時被迫挺直腰杆,整個人都僵直了起來。
那一瞬間的極致痛苦,沒有任何的語言能夠描述。
深入靈魂深處的痛苦,仿佛真靈都在顫抖。
“名字。”
耳邊,傳來那青衣道人淡漠的聲音,黑甲女子的餘光能夠看到,在那青衣道人的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來十幾根的牛毛細針,在其手中緩緩的飛舞著。
“窮絕……”
黑甲女子,不,窮絕到底是沒有忍住,那痛苦實在是太過極致,甚至讓她有了自我了斷的念頭。
“身份。”
緊跟著,薑臨的第二個問題便到了,順便,又是一枚煞氣細針點在了窮絕的身上。
‘噗!’
窮絕忍不住噴出一口汙血,原本就已經到了極點的痛苦,竟再一次攀升,雖然隻是加重了一點點,但基數實在是太過恐怖。
“西昆侖四大……”
“身份。”
薑臨打斷了窮絕那無意義的前綴。
窮絕很清楚,這青衣道人絕對知道自己的身份來曆,但他就是在用這恐怖的刑罰,來問這些廢話!
“窮奇一族……長女……”
薑臨淡然的點點頭,剩下的十幾根煞氣細針儘數點出!
“啊啊啊啊啊啊!!”
即便是鐵血的窮奇,殺伐場滾出來的修羅,見識過無數慘劇,經曆過無數痛苦的窮絕,此刻也哀嚎出聲。
那近乎翻倍的痛苦,完全不能忍受。
本來,這般的痛苦加身,她早該昏死,甚至直接魂飛魄散,但現在,不知為何,她對痛苦的感知反而更加的清晰,靈魂保持著令她膽寒的清醒!
“目的。”
耳邊,那青衣道人的聲音無比的清晰,仿佛直達靈魂一般。
“奉命來此,去灰界,激活某些天人安排的手段,其他的得等見到具體的天人才知道。”
窮絕本以為自己會痛苦到無法說話,可隨著那青衣道人的問題問出來,自己的思緒竟然無比的清晰,仿佛與那極端的痛苦隔離開來。
但馬上,那極致的痛苦便再次襲來。
聽著窮絕新一輪的哀嚎,薑臨眼中的冷意越發的濃鬱。
果然,是這麼回事啊。
薑臨發現自己一點也不意外,畢竟天人係的那些狗東西顯然是賊心不死,薑臨也從沒有指望過那些玩鬥爭玩出狗腦子的玩意能轉性子。
“怎麼說?”
穆桂英雖然並非天庭之人,但始終和白素貞保持著聯係,也知道小薑道友的那些“老朋友”。
‘錚!’
薑臨的回答,是一抹淒厲的朱紅劍光。
劍光落下,窮絕的頭顱也隨之一同落下。
‘啵……’
伴隨著窮絕的頭顱落地,她的一身黑甲也仿佛皮肉一般膨脹,最後‘啵’的一聲炸開。
其中展現的,也不是人相,而是一具無頭的窮奇屍體。
看著那黑血橫流的猙獰獸屍,穆桂英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隻是對薑臨的殺伐果斷越發讚賞起來。
不愧是素貞看中的男人,就這手段,順眼!
‘嗤……’
解決了窮絕之後,薑臨抬手接觸了獄煞,周圍的漆黑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原本的破落祠堂。
以及……
“老人家,看戲得交錢。”
薑臨看向了那依舊窩在角落,仿佛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老廟祝。
不見老廟祝有任何的動作,原本放在桌子上的幾個銅板消失不見。
穆桂英眯了眯眼睛,這不是什麼神通手段,就是快,單純的肉身速度,卻讓自己這個武道仙人都看不出端倪。
“麼錢!”
老廟祝理直氣壯的開口。
“我有。”
薑臨笑眯眯的上前,摸出一大把銅板,笑道:“勞煩您老,給個指點?”
老廟祝的眼睛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