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顆金丹磕下去,以薑臨現在的底蘊來說,已經不算是浪費,反而是一個極為合適的恢複手段。
薑臨本來是準備用這顆金丹做拚命打算的,但沒想到,最後居然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薑臨皺眉思索著。
天人族軟的有點過分,自己宰了人家的天人王,居然這麼全須全尾的回來。
本來薑臨是想著,這一波拚完,能留下半條命就不錯,接下來的敕命正好交給檀若去做。
這樣一來,檀若無論如何,也能夠憑借這一份功勞,將自身之罪贖清。
但天人族的反應,有些超乎薑臨的預料。
正在這時,一道恢宏的聲音響起,來自天人王庭的方向,仿佛是在向三界宣告著什麼。
“我族三公主檀若,既嫡且長,當奉為新王!”
薑臨自然也聽到了這句話,即便是他,此刻也有些呆住。
這就是那天人族金仙之上的老祖所說的解決辦法?
自家天人王死了,自然需要一個繼位的。
可選了檀若是怎麼回事?
莫非天人族不知道自己和檀若此刻的關係?
這不太可能,而且檀若還是待罪之身,這罪可不是天人族自己能夠決定的。
當初,是檀言上報天庭,這才定下了檀若的罪名,定下容易,可你天人族若是想要隨意撤銷,那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可現在,檀若直接以戴罪之身,成了天人族新的天人王?
被算計了?
薑臨心裡下意識的想著。
“還行,不算蠢。”
正在此時,一道聲音在薑臨的耳邊響起。
薑臨下意識的轉身,隻見自家老頭子晃晃悠悠的走過來,依舊是那懶散無比的模樣。
“老頭子?這是怎麼回事?”
薑臨走上前去,也不客氣,直接問道。
“怎麼,你小子做了初一,大鳴大放的打上門去,還不許人家做十五?”
老道人撇了一眼薑臨,說道:“你做的沒錯,若是不這麼做,也枉為男子漢大丈夫。”
“可既然做了,就要承擔後果。”
“不管檀若如何想,也不管你如何做,現在的結果就是,你的妻子之一,是當代天人族的女王。”
老道人掏了掏鼻嘎,語氣懶散的說道。
“什麼叫妻子之一……”
‘啪!’
薑臨嘟囔著,被老頭子一個拐棗甩在了後腦勺上,見自家倒黴孩子眼泛淚花的捂著腦袋蹲下來,老道人才說道:“在老子麵前你也裝?”
“那幾個丫頭,哪個跟你沒關係?你小子又是個重情的,能做取舍才是怪事。”
薑臨被打的腦袋都麻了半邊,好不容易緩過來,嘟囔道:“能不能先說正事。”
“正事就是你小子被人將計就計了。”
老道人背著手,氣不過一樣,朝著薑臨屁股又來了一腳,道:“以你小子做的事,整個天人族,敢如此將計就計,而不會引起天人反對的,普天之下也隻有一位。”
“最初最古的第一位天人,天人族的初祖,大天尊君臨三界時的第一輔臣。”
聽著那一個比一個誇張,一個比一個古老的描述,薑臨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大天尊掌管三界,是從上古就開始的事情,也就是說,那位天人初祖和自家老頭子一樣,是一位上古大能。
已經遠遠不是金仙之上能夠形容的存在,而是一位“神通者”,甚至於“大神通者”。
總而言之,絕對是站在三界頂端的存在之一。
也隻有這樣的存在親自授意,才能壓下一切不合群的聲音。
“可這位天人初祖為什麼要這麼做?”
薑臨皺了皺眉頭,看向自家老頭子,卻見老頭子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薑臨不由得一怔,抬手一指自己,問道:“為了我?”
“要不老子為什麼說,你小子被做了十五?”
老道人翻了個白眼,說道:“檀爭那老小子行啊,見縫插針的本事見漲不說,做事也越發的果斷起來。”
“不過還好,他做了黃雀,老夫也做了黃雀,而且是更大的黃雀。”
說著,老道人摸了摸袖口,將一個物件扔給了薑臨。
薑臨下意識的接過,沒有去看,而是問道:“老頭子,為什麼那位天人初祖會盯上我?而且還要做這樣順水推舟的布局?”
這事發展到現在,薑臨已經有點看不懂了。
天人族可以說是顏麵儘失,可自己這個始作俑者不僅僅沒事不說,自己去打上天人王庭的原因,也就是檀若本人,搖身一變成了新的天人王。
而自家老頭子說,那位強行壓下一切,讓事態變成如今這般的天人初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薑臨。
或者說,是在指向薑臨。
“老子好歹比那老小子拳頭大一些,雖說他做了黃雀,但也不妨礙老子去給你討點好處。”
老道人沒有回答薑臨的問題,而是指了指薑臨手裡的物件。
見狀,薑臨閉上了嘴,默默的跳過了這個話題。
老頭子不想說,自然就是自己現在不應該知道其中的原因。
既然如此,薑臨也不再追問,反正老頭子又不會害他。
心裡如此想著,薑臨低頭看向了老頭子扔給自己的物件,也就是那位天人初祖給自己的“補償”。
說來也是怪,自己明明都把天人族的麵子踩進糞坑了,可卻得到了天人初祖的補償。
在薑臨的手中,穩穩的抓著一個木頭盒子。
這盒子很新,也非常的粗糙,沒有任何的裝飾,就是一塊木頭,被掏出來一個空腔,然後把原本鋸下來的那一塊蓋了上去,就是一個蓋子。
薑臨甚至看到了那白生生的斷茬。
“這是什麼?”
薑臨抬頭看向老頭子,隨手將手中的木盒子打開,然而,這巴掌大小的木盒子內,卻什麼也沒有,空空如也。
薑臨疑惑的眨眨眼。
天人初祖給的所謂補償,就是這個木頭盒子本身?
可這玩意……
薑臨雙目開闔之間,紫微法眼悄然開啟,並且一口氣催發到了極致,而後再去看手中的木頭盒子。
嗯……依舊是平平無奇的樣子,甚至手感還有幾分新鮮木料的潮濕感。
這玩意就好像是用一根剛劈下來還沒多久的木頭,隨便削了削,就做成了這麼一個盒子。
“彆費心思了,現在的你看不穿是正常的,慢慢參詳去吧。”
老道人擺擺手,道:“不過,倒是能告訴你這玩意兒名字。”
“它喚作……”
“吞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