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得到消息的飛雲軍都指揮使宋世飛和寧遠軍都指揮使柳江東親來相迎。
當年雍丘之戰結束後,滅骨地和奚烈無奈率軍撤出定州北部,他們自然不甘心灰溜溜地撤走,因此在離開的時候用一把大火將定風道的寨堡燒得麵目全非,無法焚燒的城牆則想儘辦法破壞。
在許佐主政定州的後麵一年裡,他最關心的事情就是定風道防線的重建。
相較於堯山關的修繕加固,定風道幾乎是推倒重來。
現今這裡以定風道南端的九曲寨為最前沿,形成七寨四堡的防禦體係,由飛雲軍和寧遠軍合計近兩萬銳卒駐守。
定風道東西兩側都是群山延綿,東邊更有七星軍依靠地利形成側翼的庇護,中間七寨四堡牢牢守護著定州的北大門。
“老宋。”
站在九曲寨內,陸沉眺望著北方,平靜地喊著。
宋世飛連忙應道:“末將在。”
陸沉收回視線,正色道:“這一次不能再犯錯誤了。”
宋世飛老臉一紅。
當初他被慶聿恭的虛招晃花了眼睛,沒有料到對方會調主力來到定風道,九曲寨倉促被破,要不是林溪及時率七星軍騎兵增援,他和飛雲軍極有可能被景軍主力包圍屠殺。
最後他率飛雲軍撤回封丘,依舊被圍困了大半年。
此刻聽到陸沉的叮囑,宋世飛愧疚地說道:“王爺,末將如今一直待在前線陣地,絕對不會再給敵人機會。”
旁邊的柳江東開口說道:“王爺,宋指揮這兩年無比用心,他連酒都戒掉了。”
他們兩人是原先淮州軍中最早投效陸沉的大將,因此陸沉對待他們都是推心置腹,沒有雲山霧罩似是而非。
此刻他們的回答亦是無比坦誠。
陸沉抬手拍了拍宋世飛的肩膀,頷首道:“知恥後勇,方為大丈夫。”
宋世飛凜然道:“末將謹記!”
陸沉看著遠處肅立的將士們,對兩人說道:“你們做得不錯,等景軍大舉進犯的時候,本王希望你們能給予對方迎頭痛擊。”
兩人齊聲領命。
陸沉不再多言,繼續細致地巡視各處寨堡的武備,夜晚便在軍營內暫歇。
兩天後,當陸沉滿意地離開定風道,準備往東繼續前行的時候,數騎飛馳而來。
“啟稟王爺,北方來信。”
來人極其恭敬地從懷中取出一個火漆完好的信封,交到陸沉手上,然後快步退下,隻有林溪還站在陸沉身邊。
陸沉沒有遮遮掩掩,當著林溪的麵拆開信封,取出一張薄薄的信紙。
上麵隻有寥寥八個字,沒有抬頭更沒有落款。
“師姐你看。”
陸沉坦然將信紙拿到林溪麵前。
林溪心中熨帖,隨即低聲讀了出來:“山高水遠,鞭長莫及。”
毫無疑問,這是慶聿懷瑾親筆所寫。
她想了想問道:“慶聿懷瑾這是同意和你聯手?”
“她顯然還在試探,不過這句話說明她已經動心了。”
陸沉負手握著信紙,轉身緩步向營帳走去,深邃的眼神裡浮現一抹複雜的情緒。
林溪跟隨著他的腳步,關切地問道:“那你打算如何做?”
陸沉稍作思忖,忽地停下腳步轉頭看著林溪,歎道:“我現在大抵知道了,慶聿懷瑾想做景國的女帝。”
“啊?”
林溪難掩訝色。
陸沉搖頭輕笑,語氣中多了幾分銳利之意:“這樣也好,那我就助她一臂之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