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那些人呢?”李孝義趕緊趁機問道。
見李孝義態度和藹麵相可親,女子哆哆嗦嗦的抬起一隻手指了下天佑他們離去的方向,眾人二話不說紛紛上了房頂,卻發現看不見人。
“他們走的地麵,我們從上麵追,比他們快。”李孝義越過遲疑的眾人率先跑了出去,然而前方卻是突然飛來一支勁箭,瞬間貫穿了他的右肩,將李孝義整個人從房頂上帶了下去重重摔在地上。
“在那裡。”一人大喊,人已經飛身追了出去,李孝義卻是躺在地上感覺胸口劇痛,半個身子都沒了知覺。追擊之人卻沒有人管他,一起追了上去,反倒是之前被他救醒的女子哆嗦著過來詢問該如何幫忙。
李孝義這邊不提,追著天佑而去的眾人一路踩著人家的屋脊、房頂跑跳縱躍,很快追上了前麵的黑影,然而追到近處卻發現目標隻有一人,竟然找不到其他人去了哪兒。
“該死,上當了!”有人發現不對。
那麵相凶狠之人厲聲道:“先抓住這個,再逼問其他。”這人話音方落,前方空中卻是突然降下一巨大黑影。他們追擊的那個目標卻是猛然一躍,於那黑影在空中交彙,而後不再落下,而是隨著黑影一起扶搖直上,眨眼間便隱入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該死!”
“哎……”
“無膽鼠輩,有種彆跑。”
“……”
下方一片叫罵或是歎氣之聲,但卻拿漸漸飛遠的天佑無可奈何。
剛剛落下的黑影自然就是嘲風了。自打清源山中嘲風回家探親,卻是很久沒有返回天佑身邊,直到他們到了唐國之後方才憑著那一絲靈魂上的感應找了過來。此後天佑便給嘲風安排了專屬任務。之前投下的兩枚炸彈便是計劃之一,而如今的這個撤離方案也是早就計劃好的。雖然修士到了後期大多有禦空的本事,但國運任務是僅限青年才俊參加的活動,在這個年齡段會飛的可沒幾個人。所以利用嘲風的飛翔能力進行撤離,無疑便成了一種高效且安全的方案。
隱蔽的巢穴之中,天佑等人直到快天亮時方才重新聚攏回來。昨夜雖然天佑引開了追兵,但外麵已是兵荒馬亂一片肅殺,眾人爬高下低很是廢了一番功夫才各自摸回來。就這還是多虧了幾日以來不厭其煩的反複熟悉地形商討撤離路線才得來的一點點優勢。
“啊……可累死我了!”白冰倩很沒形象的往軟榻上一靠,端起茶壺便開始往嘴裡灌。
一旁的白冰雨橫了她一眼,“多大人了也沒個樣子”。
“人家真是累慘了嗎!”
“真不怪二姐。”白凝雪也是一副快脫力的樣子道:“我們半路撞上個落單的唐國修士,雖然趙師姐出手夠快,卻還是引來了追兵。那一通圍追堵截,差點就被圍住了!後來還是繞了好大一圈才跑回來的。”
白冰雨卻沒再說她們,而是轉向天佑。“這一夜我們收獲不小,卻也打草驚蛇提醒了那些唐國人。此後怕是很難再有這種機會了吧?”
天佑點點頭。“偷襲這種事情可一不可再,能有如此戰果已是意外之喜,不能貪功冒進。”
“那我們接下來乾什麼?總不能就在這兒貓著吧?”龐大海問。
“當然不。我們接下來去趙國。”
“去趙國?”
天佑的回答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龐大海直接問道:“怎麼突然又跳到趙國去了?我們的目標不是唐國嗎?”
“對,就因為大家都以為我們的目標是唐國,所以這個時候的趙國才是最好下手的目標不是嗎?”
天佑的問題讓眾人都陷入了思考。誠如天佑所言,大家都以為秦國今年受了唐國折辱,必定要在年底的國運任務中找回麵子。加上往年秦國的一貫行動方略,唐國幾乎成了秦國必然的目標,而趙國卻像是被人遺忘了的國度一般可謂是高枕無憂。
然而正是因為有這種思維定式,所以天佑就偏要反其道而行,趁著這個機會殺他個回馬槍,去找趙國的麻煩。
因為趙國方麵自己也以為不會有人盯上趙國,所以疏於防備的趙國反而成了十國之中最好下手的目標。
想明白這個關節並不難,難就難在如何對趙國下手。
趙國人不可能都是傻子,神洲大陸也不可能隻有天佑一個聰明人。趁著趙國疏於防備的機會偷襲趙國的想法其實很多人都想到過,之所以沒有付之行動,關鍵還在於趙國的地理位置。
神洲大陸的勢力分布情況決定了十國中的任意一國都隻和四個接壤區,分彆是兩個鄰國、一個中立區、一個神洲大陸之外的蠻荒之地。
這四個方麵來說,蠻荒之地幾乎全是無人區,而且環境惡劣。就算有人從趙國太廟搶出了金磚,想從蠻荒區運出去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至於說兩側的臨國……
趙國的臨國隻有燕國和宋國。宋就不說了,和趙國好到就差沒合並了。如果有人劫了趙國的金磚再想從宋國跑過去,那基本等於自尋死路。
另外一麵的燕國倒是個很有侵略性的國家,可惜它旁邊的魏國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這倆暴力狂靠在一塊兒,應付對方的攻擊就已經是筋疲力儘了。燕國自然也就沒空去騷擾趙國了。再說燕趙之間都是大片的山地,兩國的邊界線兩側幾乎全都是連綿的無人區。加上神洲大陸的山嶺地區向來都是妖物們的樂園,就算搶到了金磚,要想帶著金磚從這麼一片地區穿過去,那也無異於天方夜譚。
要從趙國搶出金磚,唯一能走的路也就隻有中立區而已了。然而中立區也不是什麼好地方。恰相反,中立區幾乎就是神洲大陸最亂的區域。要把自帶定位跟蹤器屬性的金磚從中立區運回國,那就和拉著一車豬肉穿越狼群差不多,彆說金磚,人能不能過去都還兩說呢。
不過,天佑既然提出了這樣的想法,自然也不是無的放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