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主動出擊(1 / 2)

征途 雷雲風暴 11995 字 7個月前

重新回到座位上的佑表情平淡,羋英略微多看了兩眼,沒發現什麼異常便也不再關注。

後麵的拍品依然很多,但都沒什麼再能勾起佑興趣的東西了。直到拍賣會結束,佑也隻是又拍了張菜譜而已。對,真的就隻是菜譜,並不是帶有暗語的密卷之類,就是個菜譜。要特彆……大概就是味道真的很好,為此賣家還專門帶了一份樣品。

因為身上沒帶多少錢,佑的拍品都是羋英出的錢。當然,名義上是要還的,不過佑卻並沒打算真的還他。不是貪那點便宜,就是想氣氣羋英。

拍賣會結束後眾人便要返回,隻是和來時不同,佑沒有再騎虎妞,而是坐上了專門為他騰出來的一輛馬車。

之前來的時候大家都和佑不熟,羋英又是巴不得看佑出醜,故而沒有給他騰出車馬來。之後等他們注意到虎妞想要和佑套近乎的時候卻是已經不好再換乘了。不過回去就不同了,隊伍中不少人都打著和佑拉近關係的主意。而且,有個更現實的情況逼迫大家不得不給佑騰出一輛車來。

來的時候大家都是空著身子,可回去的時候卻是多了許多拍品,而且大概是湊巧,這次的拍品中相當一部分都是大件物品。因為沒有提前準備車馬運輸這些東西,所以那些不差錢的王子公孫們乾脆直接把賣家的車馬整個買了下來。反正東西當初是怎麼運來的,現在就還怎麼拉走。

不過,車馬雖然是買下來了,可等虎妞那邊剛一現行就亂套了。

虎妞是虎妖,維持人形的時候還能收斂妖力做到常人無法區分。然而這一變回原形各種氣息自然就藏不住了。而且,妖力尚且不是問題,這百獸之王的氣息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收斂的。

來的時候那幫王子公孫都是氣派的狠,幾乎清一色的靈騎開路,偶有一般馬屁也是經過專門訓練,早就適應了各類氣息,起碼能做到處變不驚,這才能和虎妞相安無事的一路並駕齊驅。

然而,那幫王子公孫家裡有的是錢,自然可以高標準嚴要求,對拉車和騎行的馬匹進行提前訓練防止遇上突發情況摔了主人。但那些商人用的可都是普通的駑馬,基本上就隻有吃苦耐勞這一個要求,哪裡會去搞這種訓練?

所以,理所當然的。當虎妞現出原形的那一刻,那些拉車的馬匹幾乎是瞬間就炸了毛。膽子大一些的是在嘶啼一聲後撒腿就跑,撞翻、帶飛了一票正在裝車的仆役。但這都還算好的,那些心理承受能力更差的乾脆就是直接趟在地上屎尿齊流了。

當時那叫一個亂,眾人花了好半才算是讓情況平息下來。不過之後就沒人再敢讓佑騎虎妞了,隻能是給他騰出一輛馬車代步。

返回王府的路上倒是一切順利,隻是回到王府之後才得知羋福生和羋闕依然沒有回來。佑對此也是頗為頭疼。這羋福生一個勁的托著不讓他返回內陸也是個麻煩。雖然佑並不怎麼擔心那些伎倆,但俗話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短時間你佑倒是不怕什麼,可就怕日久生變啊!

著急歸著急,找不到羋福生佑也沒辦法。想來這家夥也不可能總躲著不見他吧?

然而佑還是低估了羋福生的決心。他這一等就是半個月,羋福生依然不見蹤影。倒是中間羋闕回來過一次,然而並未和佑見麵,跟做賊的一樣來了又走了。倒是羋英這些日子像是換了個,幾乎是每都要來佑這兒報道,想著法子約他出門。隻是兩人段位差太多,看一眼便知道他心裡打的什麼算盤,因而根本不為所動,就像生根了一樣釘死在暖閣死活不挪窩。

來這半個月的宅男生活倒也不是一無所獲。修行方麵的事情暫且不,佑倒是突然想到了一個之前沒有注意到的細節問題。

之前來夷洲島的時候佑就知道這邊有危險,也知道羋福生心思不純。當時他那位便宜老爹也在出發前旁敲側擊的提點過他。也即是楚王其實是知道佑在夷洲島不安全的。

然而最後楚王還是讓他來了。這個可以是礙於倪夫饒麵子,不得不做。但既然他人已經來了,並且在這夷洲島一待便是一個月,算是最初出發和海上迷失的時間,已經足足倆月時間。

要楚王不知道這邊危險也就罷了。可在明知道佑處境的情況下卻不做任何措施,就這麼讓佑在夷洲島待著不聞不問未免也太奇怪了些。哪怕不能直接把他硬搶回去,派三五個高手過來保護總沒問題的吧?順便再給羋福生帶份口諭催一催也好過現在不聞不問的狀態吧?

對於這個疑惑佑有些想不通,畢竟從情理上來楚王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害他的。哪怕情感上因為失散多年而沒有什麼實際感情,但從國家大事的方麵來,楚王也確實需要一個繼承人。所以,於情於理楚王的反應都有些奇怪。

佑怎麼也想不通這個關節,隻能歸咎於楚王大約是做了努力的,隻是因為羋福生的原因都被擋下了,以至於讓他什麼都不知道而已。亦或是楚王本來就是安排的暗中保護,壓根沒打算讓他知道。

儘管羋福生那邊一直避而不見,楚王又沒個音訊,但佑本也不是習慣靠彆饒性子。“你們不動,那就隻能我自己動了。”

在暖閣宅了半個月後佑終於開始了自己的行動。

一如既往的早起去給倪夫人請安,陪著老人家嘮了會嗑,然後回到暖閣中又宅了一。等黑之後,佑便按著之前的作息開始睡覺——直到午夜時分。

一個人來到暖閣頂層的涼亭,佑憑欄而望。當然他不是在看風景。伴隨著一道黑影一閃而過,嘲風已然輕巧的停在了暖閣涼亭邊緣的圍欄扶手上,沒有帶起一絲一毫的空氣波動,仿佛他就是一直待在那裡從未動過一般。

伸手摸了摸嘲風的頭,後者親昵的磨蹭著佑的手心。稍微親昵了一會兒後嘲風忽然停下了之前的動作,低頭從自己的腳爪中叼出之前握著的紙卷。

佑接過紙卷展開,眼中似有星芒閃爍,黑暗並不能影響他。

仔細看完紙上內容並默記於心,將紙卷團成團攥在手心裡用力握了一下,可見佑的指縫間有微不可查的紅光一閃而過,然後他便張開手掌,任憑晚風帶走指間的灰燼。

拍了拍手清理掉最後一點粘在手上的灰粉,而後佑又摸了摸嘲風的頭對其低語道:“去吧。”

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嘲風猛地一蹬欄杆從圍欄上躥出,在身體下墜了一丈多後猛的一張翅膀,立刻止住了下墜的勢頭扶搖而上,眨眼間便消失在了夜空中,全程沒有發出任何一點點聲音。嘲風,風中的精靈,黑夜裡的死神,果然是越來越有大妖的氣派了。

望著嘲風遠去的夜空出了會神後佑又轉身返回了暖閣中繼續睡覺,然而在遠處的黑暗中,卻有人為了佑之前的行為忙碌了起來。

是的。佑一直處於被監視鄭在夷洲王府,佑又怎麼可能逃得脫羋福生的監視?所以,佑也沒打算逃脫監視。你愛看便看吧,反正我也沒什麼見不得饒。

色還未亮,一直“外出”的羋福生便被手下從夢中喚醒,一同待遇的還有同樣“消失”了半個多月的羋闕。

“你們他半夜的時候上了台涼亭?”

“回二世子,是的。我們看到他一個人上了台,然後在欄杆處眺望遠方,之後似乎是做了什麼,可距離太遠實在看不清楚。”

“廢物。”一大早被吵醒的羋福生本就有點下床氣,聞言直接出聲怒斥屬下。

羋闕卻是勸解道:“這不怪他們,是我讓他們躲遠些的。佑身邊那兩隻妖物級彆都不低,距離太近一定會被發現。”

“唉……”羋福生歎了口氣:“也怪我最近有些焦躁沒有提點你!”

羋闕略感詫異。“孩兒有哪裡做的不對嗎?”

羋福生搖頭道:“這裡是我的王府,你那堂弟也是個機靈的,這中間的名堂他會想不到嗎?”

羋闕沉吟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哎呀!確實是孩兒思慮不周了!我早該想到,他一定是知道在王府一舉一動都會被我們知道,我根本沒必要讓人躲著他。”

羋福生抬了下手,“現在不想這些了。倒是他這大半夜的到底去台做什麼?”

羋闕聞言也轉頭望向了那名羋福生的下屬。

來人也是厲害,告了聲罪後便站了起來,然後像是在演啞劇一樣模仿起了佑的動作,整個過程竟是與佑的動作有八九分相似。隻能這幫盯梢的也夠多才多藝的了。

羋闕和羋福生一起看著那人表演到一半才突然反應過來道:“我明白了。”

羋福生連忙問:“你看出什麼了?”

“這是佑的那隻妖寵。”

“哪隻?”

羋闕似乎才想起來,解釋道:“佑的妖寵不是兩隻而是三隻。除了時刻跟隨左右的那兩隻人形大妖之外還有一隻會飛的翼鳥類妖物。”

“翼鳥?為何沒見他帶在身邊?”

“父王有所不知。佑的那隻妖寵並非常見妖物,我也隻是猜測其為翼鳥的某種分支。這妖物體形龐大遠勝常見翼鳥,據我收集的情報顯示,這隻妖物可以變化身形大,甚至能輕鬆帶起兩個人進行短途飛校且這隻妖物飛行能力極為出色,可以連續數日翱翔於空而不落地。

此前這隻妖物一直都在佑身邊,但在隨隊出發之時便已不見蹤影。我懷疑他當時便已對我們有所警覺,而那隻翼鳥便是一直於高空之中在為其偵查打探附近情況。”

“難怪我們的幾次計劃他都能事先預警!”羋福生終於是明白了佑的先知先覺到底是怎麼來的。哪怕沒見過偵察機,但他也能想明白一隻位於上的眼睛到底能起多大作用。

隻是,很可惜。羋福生的部下看到了佑與嘲風的見麵,卻沒看清佑從嘲風那裡接過紙卷,不然以羋福生和羋闕的智商定然能猜個八九不離十。隻可惜,沒看見便是沒看見。有時候情報的缺失並不是單靠智慧就可以彌補的。

其實,嘲風的存在不單單是讓佑有了一架全候的高空偵察機,反正這工作螭吻也能乾。嘲風更重要的作用在於他為佑建起了一條看不見的信息通道。

佑早知道這次來夷洲島不會太平,所以已經儘可能的發動了自己能動用的一切力量。除了身邊明裡暗裡的妖寵之外,還有潘朵拉這條暗線一直在外策應。而昨晚佑看到的那張紙,便是潘朵拉近日來的成果。

在羋福生他們絞儘腦汁猜測佑到底想乾什麼的時候,佑卻是美美的一覺睡到明十分。

依舊按照往常的作息時間起床練功,而後去探望倪夫人並順便在倪夫人處用了早點。這一番行動讓跟蹤人員以為今又會是如前幾日一樣的平靜時光,然而回到暖閣的佑卻是沒有繼續宅著,而是不一會就帶著自己的師妹和妖寵直接離開了王府。

對於佑的行動羋福生那邊可謂是又緊張又興奮。

緊張乃是因為佑昨夜才召回了那隻妖寵,今日就突然改變了行動規律,其中要沒點什麼事情誰也不信。

這興奮……羋福生他們“出差”這麼多不回王府,可不就是等的這個機會嗎?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