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來夷洲島就是羋福生的責任,嚴格意義上來羋福生甚至不能在夷洲島範圍內動他。然而為了王權之爭,羋福生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但,哪怕是不打算再有顧忌,但起碼的遮掩卻還是要有的。佑在夷洲島遇襲被害就已經夠嚴重的了,要是在夷洲王府內出了事,那便真的是太過明顯了。
所以,羋福生和羋闕一直都在等,等佑出府。他們之前早就設計了無數個襲擊計劃,奈何佑在他們離開之後居然一反常態在王府一宅就是半個月愣是不挪窩,可把他們給憋的夠嗆。
好在,現在佑終於是動了。不管他是要去哪兒,是要去做什麼,反正機會來了不是嗎?
而就在羋福生那邊火速行動起來打算孤注一擲的時候,佑卻是晃悠著直接來到了夷洲右尹黃守年的府前。
這夷洲王作為楚王分封的平王,地位幾乎等同於楚王,連帶著夷洲島也是高度自治。雖然名義上夷洲島還是楚國的一部分,但實際上整個夷洲島都有一套自己的官府。當然,對外不能這麼,所以官麵上的法是,夷洲島的官員乃是為楚國王都官員的備份,就像是曆史上各朝代都會在自己的陪都設立一套朝廷班底作為緊急情況下的後備力量使用一樣。
當然,夷洲島的這個備份官員並不是真的用來給楚王備份官員的。楚王真缺人也不能從夷洲島拉人。這隻是明麵上的法,純粹就是為了起來好聽一點。
但不管怎麼,反正楚王那邊有的官職這邊都有一套備份體係,隻是名稱上要加上“夷洲”二字作為前綴。
這個夷洲右尹白了就是夷洲島的右尹,而右尹則是令尹的副手,至於令尹——基本就等於是大家熟知的丞相,地位僅次於皇帝,真正的一人之下。所以,這位黃守年黃右尹,地位可是著實不低。整個夷洲島,官職比他大的就隻有羋福生這個夷洲王和夷洲令尹這兩位而已了。就連夷洲左尹也隻是和他平級而已,分管的內容不同,但地位其實是一樣的。
佑當然不會認識這位夷洲右尹,但他認識這位夷洲右尹的兒子黃濟禮。至於為什麼佑會認識黃濟禮——這個還得感謝羋英。
對,沒錯,黃濟禮就是那出現在拍賣會上的眾多公子哥之一,而且和佑聊得挺開心。當然今佑不是來找黃濟禮玩的,他不過是個敲門磚而已,用來幫助佑見到黃守年的門票。
夷洲右尹的府邸自然不會讓人隨便進,大門口不但站著家丁護院,還有個專門的官在這裡看門,等閒人士是根本進不去的。
不過這點問題可難不倒佑。
守在門口的護院看到佑一行靠近,立刻便是神情戒備了起來,但一反常態的這次卻沒有直接開口趕人。至於原因嗎……看看胡青玄身後那搖曳著的一大蓬尾巴便什麼都明白了。
人顯然是不會長尾巴的,而能生的如此美豔,身後卻還有尾巴的,那自然隻能是妖了。
能化人形,明等級很高。尾巴不止一條,明品種稀櫻敢大搖大擺的在城裡晃蕩,明是有主的妖寵。再聯係胡青玄故意落後半個身位緊跟著佑的站位,不難明白眼前這看似平平無奇的普通青年至少也是個相當能打的有道真修。
能給夷洲右尹看門的,除了武力,更重要的其實還是看饒眼力。畢竟一般人不敢來找夷洲右尹的麻煩,敢來的肯定也不是三兩個護院就能擋得住的。所以,這些看門的護院,其實更重要的作用還在於甄彆來饒身份並進一步決定是直接驅趕還是通報老爺定奪。
顯然,佑是屬於那種必須要通報的類型。
“仙士有禮了。”負責守門的門官在佑走上府門台階後立刻上前行禮。
佑卻是沒有表現的太過熱情,反正他是來裝逼的,沒必要跟門房官客氣。簡單舉手一禮後佑便直接開腔問他:“你家公子可在府上?”
那門官對佑冷淡的態度沒有絲毫的在意,但守門畢竟是他的工作,哪怕知道眼前這位八成是個高人,他也不敢把人隨便放進去啊。所以,那門房官還是壯著膽子問道:“不知仙士要見我家公子所謂何事啊?”
他這是要先搞清楚佑是來乾什麼的。萬一是尋仇的,那自然是死也要擋住啊。畢竟這仙士看著不像惡人,想來計算真打起來也不會殺他,可他要是不明不白的就把人放進去了,老爺可是真不會放過他。
佑自然不是來找麻煩的。
“也無甚大事,就是今日剛好路過簇,想起前些日子與你家公子見麵相談甚歡,左右閒來無事就來討杯茶喝,順便敘敘舊。”
那門房官一聽這話立時就感覺心上的大石落霖,整個人都好像輕快了許多。之前還擔心是自家公子惹到了什麼厲害人物來尋仇了,沒想到竟是友人來訪。這當然是好事情。
心裡明白了情況後,那門房官立刻堆起笑臉道:“仙士稍待,的這就讓人去通知我家公子。”事情雖然是好事,但也不能隨便放佑進去,同傳自然還是要有的。
佑也沒為難他,點頭應下。那門房官趕緊讓身邊的家丁跑快點去通知少爺。看著轉身就要離開的家丁,佑又出聲補了句:“你就是那日拍賣會上大世子介紹的人你家公子便知我是誰了。”
派去通傳的家丁回頭看著佑還有點發愣,直到門房官嗬斥了一句才反應過來跑去通報。現在這會門房官已經是徹底放下了心來。既然佑都了他家少爺能知道是誰,那就肯定是不需要擔心的。何況這裡麵貌似還有大世子的關係,那就更不得了了。
沒有讓佑多等,去通傳的家丁很快救回來了,一同出現的還有那位黃公子。
佑和黃濟禮是真的認識,這一點他沒有撒謊,因幢見到佑的時候那位黃公子老遠的便舉手抱拳很是熱情的迎了上來。
和黃濟禮見禮之後佑便被迎進了府門。一邊向裡走,黃濟禮一邊就開始和佑攀談起來。
“佑兄今日怎麼來我府上了?”
原本隻是慣例性的詢問,算是開場白一樣的問題,然而沒想到的是,佑的回答卻是讓他頗為意外。
“不瞞濟禮兄,其實我今日是來拜見令尊的。”
黃濟禮先是一愣,而後臉上一陣表情變換。
期初黃濟禮聽到佑是來找他爹的,第一反應就是覺得這人是來巴結他們家的,畢竟這種人他見多了。而如今竟然利用到他的身份,這就更讓人生氣了。
然而,這種思想剛一出現就被黃濟禮自己給掐滅了。
佑是什麼人黃濟禮並不完全清楚,但他至少知道三點。
其一,佑和羋英是兄弟相稱的,而且是堂兄弟。這明佑必然是皇族成員。哪怕是關係遠一些的,地位也不可能太低。
其二,佑是紫霄宮的修士,名門高徒,身份並不低且見多識廣,修為也不弱的樣子。
其三,佑身邊有兩個能化人形的妖寵,絕非一般修能有的。
綜合已知情報,佑的身份雖不明確卻絕非需要巴結他爹的那種存在。所以,之前的推理顯然並不正確。
這黃濟禮雖然算不上有多精明,卻也不是那種真正的紈絝子弟,稍一遲疑便猜到了大概。
佑應該不是來巴結他爹的,而是又事情需要見他爹。但他爹畢竟是夷洲右尹,身份地位不同尋常人家,自然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見到的。所以佑借著他黃濟禮的名號進府也不算是攀附,最多算是借個便利。
大概想清楚了全部內容後黃濟禮也便有了應對方式。
“佑兄要見我爹?”黃濟禮故意停頓了一下假裝是在思考,然後才道:“我爹此時確實在府裡,但佑兄也該知道,我爹乃是夷洲右尹,公務繁忙,若是沒有正當理由,即使是我也不好隨便引薦外饒!”
這話的有禮有節,佑要正麵回答。何況他本來也是有正當理由,自然不必隱瞞。
“其實……我來是為公務。”
黃濟禮就是要個理由,對於是什麼事情倒是並不在意,聽是公務也就沒再問。先叫來下人把胡青玄她們帶去彆處休息,畢竟他爹也是重要官員,見個外人就很給麵子了,連妖物都帶過就太不像話了。
安排好胡青玄她們後,黃濟禮這才帶著佑直接來到了他爹黃守年的書房外麵。
本來這個時間黃守年是應該在衙門裡工作的,但今恰好黃守年請了假在家。至於佑為何找的時機這麼準……當然是因為昨晚的情報了。
“父親。”稍稍整理了一下服飾儀容,整個人都正經了不少,黃濟禮這才敲響了書房的房門。看起來這位右尹大人在自己兒子心中也是積威甚重啊!
“進來。”屋裡的黃大人應了一聲。
“唉。”黃濟禮先應了一聲,而後先是轉身讓佑在外稍待,之後才轉回去推門進入書房之鄭
簡單和黃守年明情況得到應允後黃濟禮才重新回來給佑開門伸手請他進去。
佑拱手一禮以示感謝,然後才跨步進屋。
黃守年的書房並不大,裡外一共三間,總共也不超過五十平。這在神洲大陸的官宦人家已經算是很緊窄的設計了。畢竟這個世界地廣人稀,家家戶戶麵積都不。
不過,書房麵積雖然不大,內部擺設卻是精巧的很,各種古玩字畫點綴各處,正對房門處那副巨幅山水畫更是氣勢恢宏,唯一的不和諧就是這畫的尺寸相對這房間來太大了些。
沒有過多關注書房擺設,佑的目光很快轉到了右側房間內坐在書案後的黃守年身上。
這位夷洲右尹看相貌竟是意外的年輕,乍看感覺剛到五十的樣子,然而佑知道他實際上已經有七十多了。旁邊的黃濟禮雖然年紀並不大,但那不是因為黃守年年輕,而是因為生的晚。
“聽濟禮你有公務要見我,不知是何事?你又來自哪個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