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靈攸見紀遙回來不禁有些熱淚盈眶。
他的好師弟還是想著他的。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紀遙回來的隻是個軀殼,魂兒還留在天樞呢。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紀遙聽到師兄問起,回過了神,若有所思地道,“我隻是覺得……師尊好像有事在瞞著我。”
晏律他是知道的。
為了不讓自己身受重傷即將身亡的消息傳出去,甚至可以將自己封在宮內,讓誰也看不出來。
那殿中分明有雷劫的痕跡,師尊又吐了一口血,若真是師尊承受了雷劫,那怎麼可能沒事。
所以,師尊是不是渡合體期的雷劫失敗了,險保住命,又不想叫外人知曉呀?
紀遙越想越可能是這麼一回事……
然後他想了想自己最後說了什麼,也理解了晏律為何會吐血。
——嶽靈攸師兄好像很需要我的樣子。
紀遙有些懊惱。
嶽靈攸看著紀遙的表情就猜到了。
“你是不是又有什麼事要走?”
紀遙歪了頭,“抱歉了嶽師兄。”
“我要是哪日能修到化神能分魂,一定分出一個幫師兄排憂解難。”
紀遙走得急。
嶽靈攸隻能望著他飛去的背影,長歎一聲。
“師弟啊,我怕是等不到你的分魂,就得先魂飛魄散了。
........
天權宮
文玉林正在藥方閣裡幫晏律給紀遙尋找玉簡呢。
就被身後身後火急火燎的紀遙,撲倒在了地上,差點閃了老腰。
“你們師徒二人一個比一個危險。”
“小遙兒,你這麼著急作甚?”
今天在仙門外,那風度翩翩的仙界楷模模樣跑哪裡去了,好像還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似得。
但是也確實沒錯,紀遙是妖族,就這麼三年其實根本長不大,紀遙特意吃了增齡丹,才要自己迅速長到十九歲,和尋常人類無異的。
就看他的本體,還是一隻沒長大的小狐狸。
紀遙一臉抱歉得先站了起來,後拉起了文玉林,抓著文玉林的胳膊平複了一下呼吸。
“急,確實是急事!”
“我師尊被雷劫所傷,玉林師叔可有能給煉虛期道士療傷的丹藥?”
文玉林的表情也驟然嚴肅了起來。
“什麼?”
這對於文玉林來說是難以想象的。
因為他這師兄天生雷靈根,從小就被他們的師尊看中,留在懲戒殿的舊址,上清仙門戒律崖巔雷劫最盛的地方苦修,日日受雷刑曆練,被天雷劈對於晏律來說,應當不是什麼要緊事,他也根本不懼一般天雷。
能將晏律劈成重傷的天雷,少而又少。
“什麼雷能把師兄劈成這樣?”文玉林不可置信地問道。
“我猜是合體期的雷劫。”紀遙道。
那就更加匪夷所思了。
要突破合體,此等大事,師兄再怎麼說,應該也會向他們幾個師兄弟知會一聲的。
再說,他們剛剛才從神壇分開,師兄一聲不響就要突破合體,怎麼想都有點不對勁。
他當時就覺得師兄他臉色不對,果然沒看錯。
紀遙自己解釋道,“或許是師尊忽有感悟,當時想試試能否突破境界。”
畢竟他師尊困在煉虛期已久,遲遲未能突破合體期,如果碰到機緣願意冒險一試也很正常的,他師尊肯定非常想突破合體期、增強仙門實力。
“先彆管這些了,玉林師叔,你有沒有煉虛期的丹藥,我去送給我師尊助他恢複身體。”
文玉林微微一簇眉。
“這可難到我了,我也做不出品階那麼高的丹藥.....”
“既然師兄受了傷,不如讓我們幾個為他運法力療傷?我這就跟你的其他幾個師叔說說去。”
紀遙馬上搖了搖頭,拉住了文玉林,“不可,文師叔。”
“師尊本來就不想聲張,如果鬨得所有師叔一同為師尊療傷,師尊一定不悅,更何況,現在各宗門人都已經集結在了仙門之中,正在他人的眼皮子底下,仙門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若是師叔們有所行動,肯定會被他們看出破綻,到時候可能反而會生亂。”
其實紀遙要是能夠自己解決,甚至是不想告訴文玉林的。
他來找文玉林就是看中他丹藥大師的頭銜,沒想到師叔也沒轍,果然還是隻能等師尊自己扛過去嗎?
紀遙想到晏律在自己麵前吐得那口血,以及三年前說要無聲無息地死在天樞宮內的晏律,便緊緊地捏住了拳頭。
文玉林思索了片刻道,“倒也不是真的毫無辦法,雖然沒人能煉出煉虛期能用的補元丹,但是我卻知道煉虛期的補元丹的丹方材料,那材料應當對你師尊也有用。”
紀遙的眼睛立馬一亮,“叫什麼,哪裡有?”
想到那靈藥,文玉林有點愁眉苦臉的,“那靈藥名叫天品伴生雪蓮在妖域的雪山之上,聽說被白狐一族守護,妖域的白狐一族有兩位大能,但是與仙門的關係吧......”
一直聽說他們與魔族有染,恐怕由他們去要,是得不到那樣藥材的。
但是要搶的話,光憑他一人恐怕很難做到,文玉林正在想要怎麼解決呢,就見他的師侄已經風急火燎地離開了。
“紀遙,你做什麼去?”
“沒事兒了,謝謝師叔,我明白了。”
文玉林疑惑地望著他離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