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客觀存在的,不受個人意誌影響的,與人們的期望、願望或幻想相對立的,是與理想相對應的概念。
及川春名看向真野厚子的側臉,在她的小時候,及川春名就覺得這個人與世界格格不入。
從真野厚子身上散發出的,是一種很模糊,很透明的界限,現實與夢境之間的,真實與虛假之間的。
在及川春名看見那雙與自己相似的、朦朧的淺藍色眼睛時,在一旁等待的黑川直希,上前拉開了窗簾。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真野厚子開始變得模糊,讓她不像個真實的人,讓她仿佛就要在下一刻消逝。
“快要結束了,我們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慢慢說了———你和那些我幻想出來的不一樣,你是鮮活的、會跳躍的色彩,你是有解的、真實的,就像我還活著時,在身旁對我呲牙的……”
在身旁對我呲牙的———
小貓?
小狗?
還是什麼?
及川春名看著真野厚子,她隻能從真野厚子藍色的眼眸裡看見一望無際的大漠,沒有答案。
“噓.……在一切破碎前,離開我的夢境吧。”
真野厚子用顫抖著的手,從懷中拿出一頂燦爛的‘冠冕’,那是小時候過一年一度的生日才會有的生日帽,及川春名小時候總是很羨慕彆人,也渴望自己有一天能擁有。
可惜沒有。
因為真野厚子說,這頂燦爛的‘冠冕’,應該由及川春名的母親及川由理來給她帶上,可是,明明、明明她的母親已經死去了,早早死去。
迎著光亮,真野厚子將這頂燦爛的‘冠冕’輕輕地,落在了及川春名的頭上,“好孩子,不要將我忘記……”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及川春名在哪裡呆愣了許久,少女將‘冠冕’從頭頂上取了下來,放到了眼前仔細觀察的時侯,及川春名發現,那頂燦爛的‘冠冕’早就蒙上了厚厚的積塵。
厚厚的積塵……
你為什麼現在才送出……
靠牆而站的清水晴道,“走吧,春名。”
“啊,好。”
這個時候的及川春名將那頂燦爛的‘冠冕’收了起來,折疊起來,然後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她並沒有放在心上。
因為在送走孤兒院最後一批孩子之後,沒多久,真野厚子就患上了病,而真野厚子經常會跟及川春名說些奇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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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駛在道路上,及川春名扭過頭,往身後的孤兒院看去,心臟開始不安地躍動著,在違背自己的意願掙紮著破繭。
未名的不安充斥著及川春名的喉嚨,讓其間散出的字句也不住顫抖:“我們…要不然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