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民?我們才叫民！這些東西是人嗎?他們隻是牛馬！死了便死了！”
梁清標對著乞活軍咆哮。
“你們這群賊寇，你們這群叛賊！若不是你們作亂，朝廷對付北方的建奴豈會如此吃力！”
“你們才該遺臭萬年！憑什麼受審的是我！”
“你們這群賤種沒資格！”
這樣的咒罵，徹底掀起了民怨。
所有圍觀在此的老百姓都咒罵了起來，更有人憤怒的呼喊殺掉梁清標這個畜生以及其他官紳等畜生。
不想咒罵的，也被迫逼著咒罵。
但凡有點腦子就知道，在此刻唱反調會有多麼慘的結局。
不要旁邊那些兵士動手，就要被憤怒的人給打死。
“大家莫急，急了，反而是落入他的圈套，你們看，他都在大笑了。”
李岩安撫民怨的同時，讓下麵的人趕緊製止百姓擾亂秩序的行為。
“該殺！該殺！”
百姓還是炸著的狀態，安靜不下來。
都這樣了，還敢罵他們賤種?
真當他們泥捏的?
“哈哈哈哈！”
梁清標大笑出聲，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殺他，甚至壓製著他的兩個兵都不管他挑釁，但總之真的很爽。
他本來因為圍觀的百姓而壓抑的感覺，此刻得到了最完美的釋放。
“有種殺了我啊！”
他挑釁的看著李岩。
“放心吧，你不會死的。我家將軍大人的重生池，就是為你這樣想著一死百了的家夥準備的。”
李岩亦是嬉笑。
跟著將軍大人這麼久。
他若是隻會下死刑，淩遲什麼的，那他得是個什麼廢物啊?
“梁清標，你勾結豪強劣紳，勾結官兵，勾結蒙古人，為罪無可恕的漢奸。我在此宣判，你罪當九族儘滅！一個活口都不留！”
“值得一提的是。”
李岩發出誅心之言：“本來嘛，隻是你死刑，但鑒於你的表現用將軍大人的話來說，疑似你九族是批發的，所以我們就順帶滅掉你九族咯。”
說著，李岩揚起一本書。
“看，你的族譜。正定梁家是吧?很快就會到的。相關的其他家族也會查清，統統會死。”
梁清標渾身一震，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與眼睛。
他的族譜都被弄到手呢?
要比著他的族譜殺?！
這一刻他瞬間清醒。
無比懊悔自己為什麼沒有認罪！
為什麼要發狂大罵。
他的九族啊！
隻是他被公審定罪，宣判死刑，他是可以接受的。
可是舉族牽連，甚至是九族，他是真的不能接受啊！
“你清高，你了不起，敢如此罵武王的部下，敢如此罵武王的子民，竟然不怕連累九族，那希望你也有想過保全自己九族的法子。”
李岩笑容很燦爛。
隻是看對方的表情，他就看出對方怕了。
此刻陷入了極度的後悔。
“李岩！你不可以，不可以........”
梁清標淚流滿麵，哀求了起來。
“求求你，不可以滅我九族啊！不可以！這和我的家眷、族人們無關啊！這都是我一個人的瘋言瘋語！大人，李大人，饒了我的家人吧.......”
“我有罪，我有罪，千般錯過皆在我一人啊！”
梁清標開始瘋狂抽自己耳光。
“哈哈哈！”
笑容沒有消失，隻是轉移到了李岩與乞活軍、順軍與百姓們的臉上。
解氣啊！
“還沒進重生池，你怎麼就重生了呢?這可不行呀！”
有乞活軍嘲諷。
李岩亦哂笑：“雖然你九族會死，但你本人可以活著呀。受儘酷刑，身心俱碎之後，會將你四肢切斷，投入重生池中。那裡麵，都是你這漢奸想要屈膝跪舔的外族中的貴族，想必你會很滿意的。”
“我是大明的官，武王是大明的王，他不是皇帝，他也沒有資格誅滅我九族，我，我自有大明律來罰，你們沒資格，你們沒資格啊！！！！”
梁清標崩潰的大喊。
“陛下早已讓將朝廷諸事皆交由武王，所以武王的律法就是大明的律法。”
“一人做事一人當，你不可以誅我九族啊！”
梁清標死纏爛打。
“來人，將他拖下去。”
李岩卻不再搭理他。
讓人去給他安排第一個酷刑。
將他眼睛蒙住，以鈍刀劃其手，再滴水。
那是對心靈的酷刑，也極其折磨。
打算給這貨上下八大酷刑，而後再終極侮辱，將他帶給自己的妻兒觀看，再當著他的麵滅他的族。
接著。
便是對剩下士紳的審判。
基本全是滅族。
因為他們盤根錯節，根基深厚。
不拔人全殺光，把根徹底拔起。
日後春風吹又生，一場叛亂，死的人隻會更多。
每一個官紳嘴裡都發出淒慘的聲音。
可惡！
可惡！
不僅武王不會放過任何人！他的爪牙也不會！
他們沒有想到，這李岩，昔日一個舉人，讀聖賢書的，如今跟了武王，手段卻也變得如此狠辣。
當地百姓對此議論紛紛。
所謂武王的形象，在他們心中樹立起來。
這是一個為他們說話的。
公審官紳，處斬官紳，都是為了給咱們老百姓鳴不平。
以前老爺們都橫行慣了的，哪曾有人管過?
青天大老爺，青天大老爺啊！
這個念頭。
在他們腦海中升騰起來。
“雖然必須講究人證和物證，任何時候任何情況都不準動用私刑的時候很憋屈，但到此刻，總是感覺很爽啊。”
有跟在李岩身邊的乞活軍發出滿意的呼聲。
不過講道理。
他還是不能理解。
為什麼李岩要搞的這麼麻煩。
“因為我們不是將軍大人。離了將軍大人我們就需要收斂，避免成為劉宗敏。”
“所以，我們需要規則束縛自己，需要秩序限製自己。”
李岩歎息。
他和劉宗敏的關係其實相當不錯。
劉宗敏最開始也是一個憨厚的漢子。
可是。
進了京城之後，卻迅速變成了那副墮落的模樣。
拷打百官他沒有意見。
至於其中的無辜......這是必要的流血。
畢竟他們沒有將軍大人的眼光。
可他無法理解，為什麼劉宗敏會將追贓索餉擴大化，對百姓也要搞，到處扣帽子，搞得人心惶惶。
就連李自成，他曾最為尊從的闖王，也有變化，一度不聽勸，對他奉上的良藥和清醒劑心生厭惡。
那地方，那皇宮，真的就值得他們這樣魔怔嗎?
他很害怕，等到未來，將軍大人不見之後，他們在那皇朝的中央，在那朝堂之上.......
也許他們都不會，因為他們跟隨過將軍大人，知道人世間有更遠的追求。
可他們的後來者呢?
會不會改變。
六朝何事，隻成門戶私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