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狠了。”
“什麼?”
“哭啊。我覺得沒有人能看著你哭還無動於衷吧?”
“……這算誇獎?”
正在進行通訊的是須王環與跡部真央,在後者迫不及待一通電話告知首戰告捷後,須王環對她當真采取了B計劃感到了難以言喻的震撼——實話說,他沒看過跡部真央哭的樣子,但是想想都知道,那絕對不是什麼應該見到的畫麵。
真央平時稍微蹙眉,就會有人心驚膽戰地患得患失了。
——須王環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國文成語的運用到底有多糟糕。
真央在寬大的藤椅上打了個滾,伸手去夠切好的果盤,同時換了隻手拿手機:“那明天,我過去辦手續。”
“好啊!”須王環顯得很高興,“我們一起吃午飯,我介紹鏡夜給你認識!”
“午飯不行。”
“唔?”
“我和赤司有約。”
如果是其他家的貴公子,須王環絕對沒有對這個姓氏反應得這麼快——赤司征十郎,這可是真央偶爾提起過幾次、重點在那特殊的未婚夫身份上的獨特人物。
須王環想想日期,愣了:“你在上學時間和他約午餐?”
這不是未婚妻該有的作風吧?
難道真的是為了儘早結束和不得已為之的竭力避開?
“我沒考慮那麼多。”真央還真沒多想,“隻是不想把該做的事情拖太久——對了,送男生禮物,一般送什麼比較好?”
須王環自小長在法國,對女士的風度翩翩渾身天成,對男性的討好卻沒什麼太大概念:“……手表?”
真央想了想雙方現在的年紀,委婉地回答:“你還不如讓我送一條圍巾。”
畢竟春天之後就是夏天了。
須王環:“……”
他糾結地猛眨眼,餘光一瞟,看見了從拐角經過的鳳鏡夜。
“鏡夜!”
不止是拐角處的人,距離聽筒如此近的真央自然也聽到了這聲仿佛見到了救星的呼喊。
一瞬間背景音都遠去。
這頭的真央被突然放大的聲音震住了一瞬,險些嗆到了喉嚨。
“送同齡男生禮物,什麼比較好啊?”
“你要送嗎?”
“不是,我朋友……女孩子。”
“……”
兩人的交談聲隱約傳來,伴隨著稍許的停頓。
聽好聽的嗓音說話是種享受。
真央趴在扶手邊,聽著那邊終於又響起的陌生聲線:“……親近點的話,投其所好吧。比如合乎對方愛好的相關禮品,就算不那麼貴重也沒關係;如果不那麼親近,裝飾類工藝品或者簡單的寶石………寶石稍微有些貴重。”
他簡短的說完,沒有多問,也沒有插嘴。
須王環的聲音是不用當場看見都知道的欣喜崇拜:“鏡夜你太棒了!!——真央你聽見了嗎?工藝品我覺得很好誒!”
真央被他的熱情衝得一下慢了半拍:“……嗯嗯!我記住了。”
“哈哈哈哈明天你就可以見到鏡夜和我啦!”
他竟然把鏡夜排在自己前麵。
真央更好奇了。
瞎扯了幾句。
掛斷電話的須王環湊去回到座位的鳳鏡夜身邊。
“鏡夜鏡夜,我跟你說,明天我要介紹一個超可愛的女孩子給你認識哦!”
這句話已經不是須王環這幾天來第一次說了。
鳳鏡夜不動聲色地露出浮於表麵的溫和笑意:“是嗎?我很期待。”
跡部真央。
他已經猜到須王環會介紹什麼人給他認識了。
那位跡部家的掌上明珠。
生來的天之驕子。
被打上“赤司”預約印記的同齡女性。
這些生來耀眼的人,形成合適的交際圈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一件事。
……
真央決定去挑件好的工藝品送給赤司。
“放鴿子”這件事可大可小,赤司兩次表達不在意,卻不代表真央真的能無所表示,但在這種情況下不能送太貴重的禮品,否則可能會造成對方的壓力。
工藝品,實在是個不錯的主意。
真央從庫房裡挑了件不知道是哥哥哪次從拍賣會上帶回來的一塊羊脂玉雕成的小馬。
跡部望著她挑出來的羊脂玉玉雕,神色挺微妙的:“這個東西……”
真央不明所以:“嗯?”
跡部卻沒再說什麼,隻是表情不大愉快。
後來真央才知道,赤司很喜歡騎馬,還專程為一匹馬命名為“雪丸”,通身雪白,和她挑出來的這件工藝品莫名契合。
簡直契合到了有意為之的地步。
……
真央從車上下來,避開了早高峰的上學人流,兼職為她暫時擔任司機的管家田中先生隨著她的身後一同踏入櫻蘭的校門。
這所學校才是當之無愧的貴族學園,雖然當今幾大世家的繼承人沒攬住幾個,但櫻蘭的定位,從幼兒園開始一直到高中,確實都是貴族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