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央沒想到赤司會過來。
她確定他們先前的約定中沒有強調這點。
準確來說,都沒有提到這點。
不過來都來了。
真央掛了電話。
朝赤司走過去。
赤司看著她腳步較之前稍快地往自己這邊走,頭發被微風吹散了些許。腳步一踩,小小的身體便跟著有了些許上下竄動的弧度。
像隻小兔子。
一步一步地踏過來。
“赤司君。”
聲音甜甜的,比經過電流傳出的還要好聽得多。
“你怎麼過來了呀?”
皮毛雪白的小兔子終於走到了眼前。
“還有時間,就順便過來了。”赤司毫無破綻地答。
真央有些驚奇:“你們放學那麼早嗎?”
赤司彎了彎嘴唇,坦然地頷首:“嗯。”
真央覺得帝光中簡直神奇。
——這實在不能怪她,而是赤司態度太過平靜理所當然。
好像不論什麼樣的假話,在他那裡都能說的像真的事情一樣。
赤司朝她身後看了一眼,還沒說話,真央先開口了:“那你坐我的車去好不好?”
她注意到赤司也是乘坐私家車來的。
赤司微頓,甚至沒多問一句為什麼,從善如流的答應了:“好。”
他對司機簡短交代了兩句,跟著真央往另一邊走。
真央覺得赤司是個合格的未婚夫。
即便她壓根不想麵對這個事實,也不想在現在這個年紀談論婚姻,但既定事實就是既定事實。
赤司很好。
不論是怎麼橫向縱向比,都很好。
這是真央在即便有自家哥哥作為現成對比材料的情況下仍能得出的結論。
她看過赤司的資料。
已經有些不太記得是為什麼,總有人定時定期地將赤司的部分消息帶到她麵前。
那並不是偵探類的詳細信息,而是更近似於“喜事播報”一樣的,例如,作文比賽中獲得了一等獎,數學競賽中獲得了特等獎,在青少籃球區域聯賽中獲得了冠軍……
真央仔細想想,好像她從來沒有聽到過赤司拿下除第一名以外的名次成績。
她自愧不如。
赤司和真央並排坐在後座,管家田中先生假裝不經意的從後視鏡看這兩位少爺小姐,即便是沒有其他意思,此時此刻看到這幅場麵也不由得想到了“金童玉女”這個詞。
兩人在氣質上十分的契合,一位內斂而沉穩,一位則安靜卻明媚。
就算是不交談也沒有尷尬的氣氛產生。
真央來的路上已經看過沿路的風景,這是自然將注意力大半放在了身邊的人上。
“赤司君。”
“嗯?”赤司轉過視線來,從容又安和。
真央指了指身後,已經開出去一段路,卻還能見到櫻蘭的校園範圍。
“剛剛那裡,以後就是我的學校啦。”
“櫻蘭。”
赤司顯然對櫻蘭不是毫無了解,但他並沒有發表過多的意見,隻是微微頷首,不知為何唇邊的笑意再度浮現,顯得比之前還要高興些,“帝光中離櫻蘭不太遠。”
他這麼說……
真央眨了下眼,說話時習慣去看對方的眼睛,於是不由得向赤司靠近了些。
“我們以後要定期約會嗎?”
赤司同樣是看著她的。
也就看清了真央在說這句話時,毫無開玩笑之意。
瞳仁清澈,情緒鋪在眼底,一目了然。
還帶著認真的詢問與不解的疑惑。
正如真央不熟悉赤司,赤司對真央也並不很了解。
她和自己設想的有些不一樣。
赤司這麼想。
“你有其他的安排嗎?”
沒有直接回答真央的問題,而是選用了迂回卻巧妙的方式,將另一個問題拋了回去。
真央仔細地想了想:“不確定。”
意料之中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