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一陣風似得跑了出去。
從呂布的信上看,他很急。
可就目前徐州和曹操的態勢來看,陶家更急,辦起事來,自然是雷厲風行的。
不過這事有點奇怪,曹軍退走沒幾天,呂布的信比自家斥候都快,也就是說他在偷襲兗州時就已經寫了這封信。
我與他也素無交情,如果不是因為指望他拖著曹操,根本不可能把東西給他,他這是...算準了?
出於對呂布先入為主的莽夫印象,陶謙覺得多半是自己想多了。
呂布把技能都點在了武力值上麵,這要是長出腦子來,那還得了,想多了,一定是我想多了。
不過眼下這個問題倒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呂布能拖住曹操。
“呂布啊,你可千萬要頂住了,徐州數百萬軍民的安危,皆係於伱一人身上...”陶謙語重心長的歎道。
“來人,上菜...”已經幾天沒有進食的陶謙,這一刻,餓了。
人嘛,總是這樣,縈繞心頭的巨石可以把你壓的喘不過氣來,可一旦這塊石頭搬開了,生理上的壓製也會瞬間被解開,他甚至開始想念自己的小妾了。
這些日子來陶謙過的可太苦了,他一度以為自己可能熬不過去了。
如果真是這樣,這徐州就隻能交給劉備來掌管了,隻有這樣,他陶商才有一線生機。
現在好了,雖說沒有完全解除危機,到底是看到了希望,若是呂布能戰勝曹操,那陶商還是可以試著接一接徐州這攤子的。
......
仲夏的夜,星辰漫天,除了蚊子太多,宜人的涼風會讓人覺得無比舒適。
不過,曹營裡頭的軍士心情都很凝重,一更天埋鍋造飯,二更天便是人銜枚、馬裹蹄的出了寨子,朝著濮陽城的方向而去。
這是一場生死廝殺,哪怕是有備而戰的偷襲,可隻要是戰爭就注定了很多人會有去無回。
所以哪怕是嚴令靜默的行動,路上總是會有感情深的袍澤在相互交換著心事和遺願。
來到濮陽城外的時候,還沒到三更,有時間給曹操整頓好軍隊的陣型。
“元讓、妙才,切記騎兵不適城內作戰,典韋所帶騎兵隻負責衝城造勢,寒敵軍心,你二人所率步卒務必快速分割,切斷呂軍之間的聯係。”曹操打眼望著濮陽城,沉聲說道。
“大兄放心,這濮陽城也是我們的立身之地,論城內熟悉,呂布怕是還不如我們。”夏侯淵拱手道。
“主公快看,走馬道上亮旗了!”
順著典韋所指,走馬道上的篝火旁,一麵‘義’字白旗迎風飄擺,這是與田家家主約定的信號。
曹操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揚起了右手。
後方,三根火把舉了起來。
不多時,城門便緩緩洞開了。
“弟兄們,殺將進去!”典韋揚起雙戟爆喝一聲,戰馬急掠而去。
大軍動了起來,城關上也開始出現了廝殺的情況,應是田家的府兵與守城軍發生了戰鬥,以至於他們衝上前的時候,都沒有箭雨抵禦。
大軍蜂擁而入,曹操身旁卻還是留下了數千兵馬。
前些天許褚被擒的遭遇讓曹操不敢再輕視呂布,若是全軍入內,被甕中抓鱉的風險可就太大了。
“父親勿慮,叔父他們忽然發難,呂軍眼下必不設防,定可大獲全勝,甚至他們可能還在為拿下了許將軍喝慶功酒!”曹操的身旁是他的養子、未來的曹家千裡駒曹真,他手持長刀守護著曹操。
另外一側,是未來虎豹騎的統軍曹純,他悶聲不吭、謹慎的打量著周遭,隨時應對可能出現的突發情況。
“子丹、子和,此番城內必是惡戰,你二人領兵時日尚短,不宜入城,待他們破呂後,自有追殺任務派給你們。”曹操這算是安慰吧。
“多謝父親、大兄。”二人作揖後不再言語,哪怕是接應後援的任務,戰場之上亦是全神貫注,頗顯幾分大將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