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魚隻在西山寺內待七日,陸時行也跟著躲在西山寺裡休息到第七日。
他的傷好的差不多了,起碼走路已經跟常人無異。
蘇知魚原本想跟這個男人分道揚鑣,不想男人道:“城門口有五城兵馬司的人守著,我一個人進不去。”
這分明是賴上她了啊!
算了,送佛送到西,今次之後,她回蘇州,他呆京城,她與他再無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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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掛著上等錦緞簾子的馬車從城門外緩慢駛來。
千金難得的錦緞居然被用來作馬車簾子,一看便是極富足人家。
在它之後,跟著十幾輛馬車,還有蓋著布塊,拉著家具的板車、
如此大手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哪家富貴人家的馬車群。
馬車平穩的來到城門口,那裡有五城兵馬司的人守著。
這幾日,不管過去的是人還是狗,都要被檢查一番,連一隻蒼蠅都無法幸免。
“停車。”
果不其然,蘇知魚的馬車被叫停了。
兵馬司的人上前,毫不客氣地伸手撩開馬車簾子。
首先入眼的是坐在正中間的那位娘子,一襲青衫,手持團扇,懶洋洋地看過來,那一瞬間,從未去過,可在詩詞書畫中聽說過江南古雨的士兵頓時淪陷了。
他似乎從那雙眼睛裡望見了江南。
“這位官爺,什麼事啊?”坐在蘇知魚身邊的雀蝶脆生生開口。
士兵回神,麵色微紅,他慌張地移開視線,略略一掃,馬車內共三位娘子。
一位生得溫婉柔情,一位雖普通但勝在嬌俏可愛,最後那位……官兵的眼中閃過驚豔之色。
因為太過好看,所以他直接就忽略了女子古怪的身量。也幸好“她”是坐在馬車裡的,若是站起來,恐怕這位官爺還要仰頭看“她”呢。
“沒,沒事了。”
今天一日見了兩位絕色大美人,官兵直覺賺大發了。
雖然他早知道京師多美人,但美成那樣的實在少見。尤其是那位坐在右邊的,你說她美吧,確實是美,可眉宇間卻又有一股普通女子所沒有的英氣。
美的如此有辨識度,讓人無法相信這世上竟有這般美女。
士兵收到的消息是阻截一個身量極高,或許戴著麵具的男性。因此,但凡隻要是高身量的男性基本都被帶過去檢查了。
雖然這女子身量很高,但卻是個女子,不在檢查範圍內。
馬車簾子緩慢落下,官兵站在原地盯著馬車發愣,遲遲不願離開。
那邊,其餘官兵將剩下的馬車一一檢查完畢,沒有異樣。
士兵戀戀不舍地揮手。
如此,蘇知魚一行人這才浩浩蕩蕩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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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內,美人素手執扇,歪頭看向坐在自己身側的陸時行。
她早知道男人生得好看,沒想到扮上女裝來如此好看。因為他的身量,所以男人身上這套藕粉色的裙衫還是她專門讓蘇家繡坊定製後,再差人送上西山寺的。
“沈公子穿粉色裙衫,真是彆有風味呢。”
蘇知魚的惡劣癖好,明明青白藍等中性色調都可挑,偏偏給陸時行挑了粉色,還是極嫩的藕粉。
麵對蘇知魚的惡趣味,男人麵色有點黑,可礙著自己正坐在彆人的馬車上,便也不好發作,隻道:“回去後還你。”
“不必還我,這衣裳這麼大,誰能穿的了呀。”說完,蘇知魚上下打量陸時行一眼,然後突然疑惑道:“咦,你長得這麼高,為什麼腰卻這麼細?”
說著話,蘇知魚下意識掐了掐自己的腰。
男人瞥她一眼,道:“天生的。”
每天都要靠少食多餐來保持身材,瘦出小蠻腰的蘇知魚:……
“雀蝶,送沈公子下馬車。”
馬車還沒到地方,陸時行就被惱羞成怒的小娘子“送”了下來。
還沒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的陸時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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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您回來了。”肖淵聽從陸時行的吩咐,在平陽侯府內等他。
當他看到一襲女裝從牆邊翻進來的男人時,陷入了沉默。
曾經一起馳騁沙場的好兄弟,甚至一起睡過一個被窩。
“侯爺,您,您是女人……”肖淵下意識後退,滿臉的不可置信。
同行近十年,不知侯爺是女郎!
陸時行:……
“你怕不怕我讓你變成啞巴?”
肖淵立刻表示自己一定會保守好侯爺的秘密,並且絕對不會對他產生非分之想。
陸時行:……
陸時行從來不知道自己這位副將還有說書的天分。
他黑著臉步入自己的屋子,然後從衣櫃裡取出衣物。
肖淵站在門口,趕緊要關門,不想站在裡麵的陸時行道:“進來。”
肖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