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一心一意幫扶大房,最後扶出來的不是恩德,而是仇怨。
大房跟吸血蟲一般黏在他們二房身上不說,竟還覬覦著他們二房的家財。
“爹,娘,你們說什麼呢?”蘇妙玲心思純淨,根本就不知道這兩位父母的打算,因此,當她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根本就不願意相信這竟然是她親爹娘說出來的。
“說的什麼?說的實話!”蘇町田拍板,並更加用力地扯著蘇妙玲往外麵走,“去,跟我回周家去。”
“爹,我不回去!”
一時間,店鋪裡鬨哄哄的。
“雀蝶。”
“是,小姐。”
“將地契拿出來,然後讓大伯和大伯母,哦對了,還有我那個不知道正在哪個賭場裡醉生夢死的堂弟看看,這宅子,這院子,還有這蘇家繡坊,到底都是誰的東西。”
“看完了就讓他們另謀高就吧,我們蘇家繡坊廟小,容不下。”
蘇町田萬萬沒想到,蘇知魚竟然瘋狂至此,連長輩都敢趕!
“蘇知魚,蘇知魚,你要乾什麼!”
蘇町田被蘇家奴仆架著往外去。
蘇知魚走出三步,想到蘇妙玲,“堂姐,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留大伯,實在是廟小,留不住。堂姐,你可以選擇跟著大伯,也可以選擇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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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的咒罵聲此起彼伏,一夜未消。
蘇町田一家都住到了不遠處的客棧裡,可還不肯放過蘇知魚,站在繡坊門口罵得十分難聽。
雀蝶忍不住道:“小姐,您這樣做……”
“我馬上就要回蘇州去了,沒什麼損失。”蘇知魚毫不在意。
雀蝶雖然也怨恨蘇町田說的那些話,但她更明白這世道裡,女子多艱難的道理。她家小姐若非是老爺獨女,也不可能活得如此肆意瀟灑。
說不定還會如蘇妙玲那般走向死路。
雀蝶抿唇,不願再想。
“堂姐呢?”蘇知魚趴在案上寫寫畫畫。
“堂小姐她……跟著大老爺走了。”
“哦。”
畢竟血肉父母,無法割舍,蘇知魚表示理解。她並非不想拉蘇妙玲一把,隻是她身上的枷鎖需要她自己掙脫開,彆人是沒有辦法拯救的。
“外頭太吵了,把人趕走,趕不走的話就去尋五城兵馬司。”
“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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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城兵馬司的人來後,威脅要將蘇町田抓進去,外頭總算消停了,雀蝶拿著十兩銀子過來遞給蘇知魚,“小姐,堂小姐的繡品剛剛賣出去了,賣了十兩銀子呢!”
“堂姐的繡品繡工精致,十兩銀子真是屈才了。”
雀蝶卻道:“堂小姐繡工雖好,但如今外頭以繡作畫風靡,已經沒什麼稀罕了。”
沒什麼稀罕了……蘇知魚轉著手裡的美人扇,沉吟半響之後抬手招過雀蝶,“你將銀子替堂姐送去,若是她來繡坊尋我,直接帶過來。”
雀蝶應聲去了,沒多久後急匆匆地奔過來,“小姐,不好了,那周家公子在大街上打堂小姐呢!”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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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知魚覺得自己確實錯了,她錯在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周家。
周銖扯著蘇妙玲的頭發,將她從客棧裡拽出來,直接拉到了大街上。
大街上人很多,可沒有一個人出手幫忙,大家都在看熱鬨。
當蘇知魚帶著她的人到時,就被周家帶過來的人擋住了。
兩方對上,周家人多勢眾,蘇知魚帶過來的那些人都被打傷了。
“小姐,快走!”
雀蝶護著蘇知魚逃時,蘇知魚正在往周銖身上扔雞蛋。
周銖被砸了一身臭雞蛋,“抓住她!誰抓住了,老子我賞一百兩!”周銖抬手指向蘇知魚。
蘇知魚聽到這話,氣得將雞蛋砸的更狠。
她怎麼可能就值一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