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尚書之女,趙曦兒投湖自儘了。
一時間,那位大周戰神平陽侯變成了人人唾罵的負心漢。
“死了?”沈庭安皺眉,“真的死了?”
“嗯。”陸時行點頭,臉上表情不怎麼好看。
“不對,這人怎麼突然就死了呢?還是在禮部尚書進宮的時候。”沈庭安搖頭,覺得不對勁。
陸時行冷笑一聲,“我派人查看過屍體,手腕處有勒痕,還在河底找到了石塊。”
“你的意思是……這趙家女兒不是自己要死的?那是誰殺的?”
“你覺得呢?”陸時行反問。
沈庭安的表情也跟著凝重起來,“虎毒尚且不食子,真是畜生!我大周竟會讓這樣的人來當禮部尚書!”
“這大周早已爛到了骨子裡,若想重生,必須要剔骨挖肉,浴火重生。”陸時行的眸色變得冷冽,他望著外麵的殘陽,表情堅毅。
“可是聖人為了平息眾怒,讓你禁足一月。”
陸時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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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蘇知魚得知那趙曦兒投湖自儘的事情時,‘吳道子’裙正好完工。
“小姐,做好了。”
花費數月的吳道子裙,嘉陵江三百裡的旖旎風光儘濃縮於此。
蘇知魚檢查完畢,沒有瑕絲,微微頷首,然後讓雀蝶和蘇妙玲帶著吳道子裙,與她一道入公主府。
公主府內似乎很忙,常樂長公主並未親自出來接見他們,隻讓身邊的周嬤嬤過來取裙。
“辛苦蘇小姐了。”
“這都是應該的。”
簡單的寒暄過後,周嬤嬤讓女婢領著蘇知魚一等人離開。
蘇知魚走在房廊上,看到府內不知為何四處蕭瑟,人人腳步匆匆,在此環境之下,周圍凝固起一層奇怪的緊迫感來。
小娘子下意識捂住心口,她覺得似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蘇小姐?”突然,一道男聲從蘇知魚身後傳來。
蘇知魚轉身,看到一位身著月色長袍的男子。
男人生得溫潤,如黑夜中朦朧的月。
蘇知魚從未見過哪個男人能將這種淺淡的月白色穿得這般好看,這大概歸功於男子天生的氣質吧。
“這是我們小公爺。”
領頭的女婢低聲開口。
蘇知魚趕忙行禮。
“不必多禮,一直聽聞蘇小姐的大名,卻今日才得見,果然如傳聞中一般溫婉動人。”
“小公爺謬讚。”蘇知魚垂著頭,身姿曼妙地行禮。
她也是一直聽聞這位小公爺的大名,卻從未見過。反而是將那陸時行認作了傳說中儒雅和善的沈公子,實在是瞎了她的美眸。
瞧瞧這身段氣度,若她先碰到的是這位沈公子,哪裡還有那陸時行的事?
“不知蘇小姐可知近日裡那些關於平陽侯的傳言?”沈庭安小心試探。
蘇知魚麵色一冷,“不知,平陽侯那等人物,哪裡是我們普通人家高攀得上的。”
禮部尚書之女的事情出來的時候,若是那位平陽侯有心,早該來找她解釋了。可直到現在,她都沒看到他的身影,如此,兩人之間還沒戳破的那層紙立時變成了銀河溝壑。
“民女有事,先走了。”蘇知魚頭也不回的離開。
沈庭安望著女子消失的方向,轉頭看向一側隱蔽樹叢間。
“我說陸戰神,千軍萬馬都沒見你這麼躲過呀。”
樹叢動了動,陸時行撩開麵前的樹杈子,略顯狼狽的從裡麵出來。
雖然才隻蹲了一小會兒,但他卻覺得自己蹲了半輩子。樹叢裡多蚊蟲,男人又不敢動,硬生生被盯了十幾個包在臉上,直將那張俊美無儔的麵孔毀了個乾淨。
“霽白,我看這蘇小姐也並非對你無意。”沈庭安看著他的臉,忍不住失笑。
陸時行眸色冷淡地看他一眼,然後雙手負於後,努力忍住抓撓的衝動,隻道:“我現在給不了。”
頓了頓,他接著道:“終歸是,有緣無份罷了。”
男人的臉上變得悲涼起來,他就知道,老天爺不會賞給他這樣好的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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