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見張香似乎有些破防後。
曹家三叔也終於醒悟了過來。
立馬占據了道德製高點,指指點點道:“嫂子,你這話說的可就見外了,我們兄弟生是曹家的人,死是曹家的鬼,肥水還不流外人田呢,這麼大一份家業不給天龍和地龍,反倒給一個不相乾的外人,這是什麼道理?”
聽到這話,曹家其他親眷顯然也產生了不小的意見。
紛紛開始聲討起張香來。
曹家三叔看似是在為曹天龍和曹地龍做主。
實際上他隻是想通過曹家親眷的圍攻,將張香這個唯一的成年人從狀元府的家產繼承人當中剔除出去而已。
一旦張香被坐實了胳膊肘往外拐,那麼她便丟了道德製高點,更丟了繼續在曹家立足的根本,讓出來的利益將足以讓整個曹家親眷們吃個飽。
見一眾親戚七嘴八舌指指點點,張香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顯然被氣壞了。
她感受到了危險。
目光下意識在人群當中搜索了一圈。
想讓李長安或者自己兒子站出來替她說幾句話,可自己兩個兒子這會兒顯然已經被親戚們那副貪婪嗜血的嘴臉給嚇壞了。
而原本被她寄予厚望的李長安,則乾脆已經在人群當中消失了,也不知什麼時候離開的。
張香有些絕望。
可就在她不斷思索出路的時候。
“鏘!”
一個刀刃出鞘的聲音猛然從門口傳來。
李長安手持一柄長刀,麵色冷峻:“各位,我師
父在我入門的時候就教過我一個簡單樸素的做人道理,能用拳頭說話的時候就不要用嘴……”
“現在我師傅已經下葬,葬禮也已經結束,各位親族朋友們若想留下來做客,那就請現在回客房,要回家的,我也已經雇傭了幾輛馬車,可以送你們一程,可若是想故意留下來搗亂,為難我師母和兩位兄長的……”
說到這,他的聲音頓了頓,抬起手中長刀朝所有人示意道:“那可就彆怪我下手太狠,不講情麵了。”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
可因為手中拿著一柄長刀,滿臉殺氣騰騰的樣子。
還是瞬間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青年看了李長安一眼,仍是不屑一顧,嗤笑道:“這是我曹家的事情,你算哪根蔥?有什麼資格站出來說話?”
光是嘲諷還不過癮。
青年又走到了李長安麵前,大刺刺伸手摸了摸李長安手中的長刀,毫不畏懼道:“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以為學了幾天功夫就了不起了?還敢拿刀來威脅我們曹家人,一看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他早年和曹數學過一段時間的武道。
雖然最後隻學了個半吊子,但憑借著三拳兩腳的功夫,卻也囂張跋扈慣了,因而此刻壓根就沒把李長安放在眼裡。
曹家三叔皺了皺眉。
刀劍無眼,自己兒子靠的這麼近未免還是有些太過冒險了。
可他想了想之後卻並沒有阻止。
畢竟他同樣也沒把李長安放在眼裡,從頭到尾壓根就沒想過一個一米多高的少年敢提著刀砍人。
退一萬步,就算李長安真的敢出手傷人,那又如何?
隻會讓張香陷入更加被動的境地。
看著這曹家三爺這囂張跋扈的傻兒子竟然還敢主動靠近自己。
就連李長安都忍不住有些被氣笑了,上下打量了青年幾眼後,豎起大拇指道:“不得不說,你很有種!”
話音落下,李長安手起刀落,長刀從青年腦後方斜斬而下,青年一顆大好頭顱應聲落地。
鮮血飆射出一米多高。
李長安後退一步,避開了青年屍體上還在噴射的血液,再次豎起大拇指道:“不愧是有種的好漢,死了之後連血都噴的格外多,可惜就是脖子軟了點,都沒怎麼用力就斷了!”
看著濺落一地的鮮血,以及還在骨碌碌滾動的頭顱。
包括張香在內,所有人全都驚呆了。
曹家三爺反應最為迅速,捂住自己的胸口哆哆嗦嗦道:“你你你……你怎麼敢的?怎麼敢的啊?”
他捂著胸口喘息了好半晌,目光左右掃視,看見不遠處有一個椅子,當即怒火上湧,抓起椅子就朝李長安頭頂砸了過去。
“噗嗤!”
“骨碌碌……”
長刀鋒利無比,輕鬆劈開了椅子,劃破了曹家三爺的脖子,一顆怒目圓睜的腦袋再次落在了地麵之上,不斷滾動著。
李長安語氣仍舊輕鬆歡快,甩了甩長刀之上的血跡道:“果然,兒子英雄、爹好漢,一刀下去血都噴的一樣遠!”
說完這句話之後。
李長安再次抬起頭,拖著滴血的長刀好整以暇看向在場諸多親眷,笑眯眯道:“還有沒有好漢願意站出來?”
這次,被他的目光掃過。
所有曹家親眷全都不自覺縮了縮脖子,連嘶吼尖叫亂作一團的程序都跳過了,隻感覺渾身上下都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見沒有人繼續說話,李長安滿意點頭道:“大家都不當好漢了?這才對嘛,既然不當好漢了,那就從哪來回哪去吧,狀元府今天不管飯!”
他後退一步,讓開了大門。
一眾親眷們再也不敢多說一句,夾著尾巴從門口出去後,立馬撒丫子就跑,深怕李長安追上來給他們脖子上來一刀。
太嚇人了。
真的太嚇人了!
張香從哪裡請來這麼一尊小殺星啊?
明明連毛都還沒長齊,殺起人來就已經和殺雞一樣了。
……
等曹家所有親戚全都離開後,李長安這才隨手扔掉長刀,開口詢問道:“師娘,您沒事吧?”
聽到他的聲音,張香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終於從夢遊狀態當中回過了神來。
深吸兩口氣強行冷靜下來之後,張香沒有回話,而是看向正在門外探頭探腦觀察情況的李福三道:“李大管家,去叫幾個靠譜的下人來,把這父子倆找個偏僻的地方埋了吧,手腳記得放乾淨點!”
她沒有直接用嘴巴回答李長安。
但卻用簡單粗暴的行為像李長安展示了她對這件事的態度。
等屍體都被拖下去處理完了之後。
張香這才再次看向李長安,越看越覺得順眼,點頭笑道:“師娘沒事,這件事你乾得很好,這父子二人不知廉恥,過去就趴在府上吸血,你師父念舊,一直狠不下心,非要護著,現在落得個這樣的下場,也算讓我出了口惡氣!”
曹家三爺,或者說曹家大部分親眷其實都有吃絕戶的心思。
不過之前曹數活著的時候,沒有人敢表現出來而已。
說著,張香又橫了自己兩個不爭氣的兒子一眼,冷哼道:“天龍,地龍,現在你們老爹死了,幫你們遮擋不了風雨了,你們
得多向長安學習,若還像過去那般不成器,往後恐怕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聽到老娘的教訓,曹天龍和曹天龍都有些訕訕的點了點頭。
他們不蠢,隻不過一直都被保護的太好,沒經曆什麼風雨,導致到了有朝一日該頂天立地的時候,因為缺乏曆練總是掉鏈子。
想起剛才自家親戚們那幫嘴臉,兩兄弟心底不由全都生出了一股濃濃的危機感。
要知道這還隻是來自家族內部的危機而已,隻不過是一群窮親戚想吃他們母子的絕戶。
可就是這麼一點事情,他們都沒辦法反抗。
更彆提現如今外麵注視狀元府的實現數量更多。
武狀元死了,武狀元府就是一塊肥肉。
誰都能咬上一口。
而他們除了眼睜睜看著之外卻什麼都做不了。
甚至連母親被親戚圍攻,最後都得依靠李長安的武力才能震懾。
這讓本來還有些玩世不恭的兩兄弟迅速成熟起來。
曹蒼龍和曹地龍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後,終於下定了決心,一同起身朝李長安行禮道:“長安弟弟,過去父親總是和我們說要耐心學習武藝,隻有習得一身武藝才能頂天立地、保護一切。”
“可我們那時候吃不了苦,玩心也重,父親嘔心瀝血培養我們,我們最後卻也沒能做出什麼拿得出手的成績……”
“現如今父親死了,我們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如此血腥殘酷,遍地都是要命的虎豹財狼!”
“所以,所以我們想和你學習武藝,希望你能幫我們兄弟一把!”
說這話的時候,兄弟二人都有些臉紅。
畢竟他們都已經十五六歲了,還要向一個比自己小那麼多歲的孩子拜師,終究是需要一些豁出去的勇氣。
但兩人說話的語氣卻擲地有聲,無比堅定。
看著眼前兩位少年,李長安點頭道:“行啊,隻要兩位兄長願意習武,我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