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德爾坐在伊摩絲天鵝椅上,指尖不停摩挲著一尊血跡還未乾透的鹿首。
鮮紅的血,是他陷入思考時候一定要看到的東西。
提醒他,他才是真正的獵人,不能因為可笑而弱小的獵物亂了手腳。
左德爾雙目微閉。
不知為何,他心中總有一絲莫名的不安。
昨夜,他收到了陸三生前往王家的事,隨後鳳家和王家便舉止曖昧,更有不知哪裡傳來的消息——這兩家要聯合起來,組織一場對自己的暗殺。
“你們算什麼東西,老子從沒把你們放在眼裡,也敢打老子的主意?”
左德爾露出一抹陰森的笑容,感到好氣又好笑。
鳳家,不就是一個來自己地盤參加自己開辦的展會的卑微家族麼?
如果不是他盯上了林白山手裡的物件,而林白山剛好在他們手裡,這個家族從來就沒他放在眼裡過。
至於王家,更是螻蟻一樣的存在。
憑借自己在猴子國隻手遮天的本事,騰出一隻手指捏死他們,都覺得臟了手。
可如今,這兩個小東西居然要聯合起來,妄圖咬自己一口?
“嗬嗬……”
左德爾毫無食欲,一把將擺滿桌子的名貴餐點掃落在地,“丁零當啷”的碎裂聲不絕於耳。
穿著一身麻布衣服的小青年,嚇得冷汗涔涔,不敢抬頭。
左德爾抬起眼睛,冷漠地掃視著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侍者,柔聲問道:“你,來將軍府幾個月了?”
青年侍者戰戰兢兢地道:“八年……”
“我記性比較差,你叫什麼,又因為什麼來的將軍府呢。”
左德爾笑意更甚。
青年侍者嚇得連磕了幾個頭,支支吾吾道:“我叫森覃……我的兄長背地裡說了幾句甘特希將軍的壞話……被杖殺了,家裡的人也都死了,我因為年紀小被送進來當奴仆了,為您儘忠……”
“哦?”
左德爾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甘特希將軍行事和作風有些問題,被我殺了。”
青年侍者跪地磕頭,淚水縱橫,道:“甘特希殺我全家,簡直是罪不可恕,將軍您英明……”
“砰!”
一顆子彈穿透了青年侍者的額頭,青年應聲倒地,汩汩的血流淌而出。
左德爾對著左輪手槍輕輕吹了口氣,冷笑道:“愚蠢的甘特希,殺人不殺完,果然是個廢物,我當真沒殺錯。”
左德爾招了招手,在客廳儘頭候命的下屬立刻惶恐地走了過來,輕聲喊道:“將軍……”
左德爾豁然起身,拿起身後的白貂大氅,淡淡道:“派遣一個隊的人,監視所有王家人的舉動,哪怕是下人也不要放過,有什麼異動,殺無赦。”
下屬筆直了身體,點頭道:“是!”
陸三生是麼……有意思。
可惜,你隻能活到展會結束了。
左德爾望了彆墅外的防彈專車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展會大廈。
左德爾在無數黑衣護衛的開門迎接下,走下了車。
之前圍得裡三層外的吵吵鬨鬨的人群,見到左德爾,立刻噤若寒蟬,仿佛空氣都冷了幾度。
在猴子國,哪怕你激怒國王或者任何一個皇室,都不要去惹左將軍。
甚至有傳聞,整個猴子國皇室,都是被左將軍所支配的傀儡!
無論左將軍犯下多大的罪行,皇室都以莫名其妙的理由揭過。
最可怕的是,這個消息並非空穴來風,甚至連猴子國國王都不敢出來否認……
凶名赫赫的左將軍,無論在黑三角地區,還是猴子國都是如此恐怖的存在!
左德爾眯起眼睛,掃視著周圍惶恐的人群,頗為滿意。
就在這時,一輛加長版的賓利車突然停在了不遠處。
陸三生與鳳家人的身影,從車上走了下來。
左德爾拄著黑金登山杖,依舊注視著車門的方向。
果然,王中天也從車門走出,和陸三生笑著握了握手,言談甚歡。
有趣……
左德爾麵帶笑容,朝著陸三生等人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