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雖香醇,卻少了秦酒的勁道,可惜,可惜!”
副將張嵐進入大帳,嬴華問道:“如何了,魏軍開始攻城了嗎?”
“回將軍,斥候回報,魏軍前鋒兩萬兵臨陘山城下,卻未開始攻城。”
“嗯?公孫衍在等什麼?莫非是等我軍的接應嗎?他不會天真到以為我軍真的會助他攻城吧?”嬴華眼中儘是嘲諷,“公孫衍就這點本事嗎?怪不得王兄看不上他,哼!”
“將軍,斥候回報,楚王在城下與公孫衍約見飲酒。”
“什麼!”嬴華噌地從帥位上彈了起來,“魏軍不是去攻城嗎,為何公孫衍會與楚王一道飲酒?難道公孫衍這廝與楚王達成了什麼不可告人的協議不成?這個吃裡扒外的家夥!”
嬴華怒發衝冠,他在營帳裡來回踱步,突然對張嵐道:“再探,有消息馬上來報!注意魏軍和楚軍的動向!”
陘山城下。
熊槐引著公孫衍談天說地一番,他突然轉移了話題。
“不知公孫先生為何攻擊我陘山大營?”熊槐半眯著眼看著公孫衍。
前一刻還和顏悅色地談天說地,下一刻馬上就變臉,公孫衍一時間有些愣怔。
熊槐乾咳一聲,公孫衍臉色一紅,不甘示弱回道:“楚王為何不提威王屯兵在此對我魏國虎視眈眈的事情呢?”
“哈哈,公孫先生此言恕寡人不解,陘山乃我楚國之地,威王屯兵與否與你魏國何乾呢?”
“大王休要避重就輕,威王那是欲趁我與秦軍交戰之際奪我魏地!”
“哈哈,公孫先生果然嘴利,竟能無中生有!”
對於熊槐的諷刺,公孫衍似乎沒有放在心上,他笑道:“戰國大爭之世,征伐不休,今日你我把酒言歡,說不定明日便會刀劍相向,國與國之間從來就沒有永恒的朋友,不是嗎?”
熊槐點點頭,“先生當真透徹!寡人也非幼稚的孩童,今日之後,先生若還要攻打我軍,我自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過眼下嘛,寡人卻是有他事說與先生聽。”
熊槐並沒有過於糾纏秦魏聯軍攻楚之事,公孫衍準備好的說辭派不上用場,他不得不跟著楚王的節奏走了。
“大王請講!”
“以公孫先生的才智,不會看不出秦國對於魏國的態度吧?”
拉攏魏國?公孫衍眼珠亂轉,思索著說辭,“秦國自商鞅變法以來,儼然第一強國。曆代秦王一統華夏之野望,山東六國誰人不知?我魏國與強秦毗鄰,為何不能交好呢?”
拿連橫要挾我?熊槐暗自冷笑,想騙我,起碼你公孫衍是不可能了!
“公孫先生何其可笑!君不見,魏國河西之地已經被秦國蠶食殆儘了嗎?”熊槐冷笑。
公孫衍臉色通紅,偏偏不好反駁。丟儘河西,魏國不但失了要地,也被秦國打沒了膽氣,吳起十幾年的功績付諸流水。
“河西之地本就是秦地,如今算是還給秦國了!”
“哈哈哈!”熊槐仰天大笑,瞪著公孫衍,“公孫先生若是這般說話,我與先生便言儘於此了,請!”
熊槐伸手。
公孫衍笑著,卻是沒有動。
熊槐看著公孫衍半晌,再次哈哈大笑起來。公孫衍也跟著大笑。
“公孫先生,我們不兜圈子了!”熊槐眼神銳利起來。
“大王請講,衍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