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客氣,菜不錯。”
一杯換一杯。
“一年多來,承蒙郭同誌對我們幾個清水人的照顧,我敬你一杯!”
“說不上什麼照顧,嗬嗬。”
一杯換一杯。
“我聽靳鵬和郝健說起過你的事情,雖然知道的不多,但.這杯我乾了。”
“乾!”
“我爺爺、父親都是軍人,他們對於南邊的戰事都很關心,總是怨恨自己早生了幾十年,這一杯,我敬所有為國征戰的戰士。”
【你踏馬喝的是水吧!】
但凡在部隊打過滾的人,隻要不是乙醛脫氫酶缺少的,那都能“喝點兒”。
所以郭東倫對自己的酒量是很自信的,畢竟這些年他在家裡可不缺酒喝。
但你這五分鐘一人一瓶快見底了.誰也受不了啊!
眼看著李野又打開了一瓶,給自己和郭東倫倒上,保姆小梁用手指捅了捅郭東倫的後背。
郭東倫沒吱聲,這時候誰慫誰後悔。
眼看著李野又去端酒杯,保姆小梁搶先一步端起了郭東倫的那一杯,道:“我們遠道而來,李同學盛情款待,這杯酒是為了表達感謝,我先乾為敬。”
小梁把酒給喝了,讓李野有些意外。
但是更意外的是,坐在他旁邊的文樂渝,竟然躍躍欲試。
李野格鬥經驗非常豐富,彆人的肩膀一動,就知道對方要打直拳還是勾拳,所以文樂渝的手剛剛提起來,李野就搶著把酒給喝了。
開什麼玩笑,今天文樂渝非要跟著來,李野沒拒絕已經夠出格了。
要是讓她替自己擋了酒,信不信下次見到柯老師,能被她剜上十七八個白眼兒?
小梁終於放下了心。
郭東倫的酒量她知道,很少有人是他的對手,現在李野十分鐘喝了五杯,該消停消停了。
但李野卻又端起酒杯,道:“我聽鵬城七廠在西南的人說了,郭同誌走了幾個縣,每個縣都以無名戰士的身份,捐了十萬塊,不管你的做法對或者不對,我都要敬你這一杯。”
“你先彆喝,我怎麼就做得不對了?”
郭東倫終於搶在李野喝下去之前,問出了一句話。
李野把酒杯放下,道:“我沒說不對呀!”
郭東倫執著的道:“但你也沒說對。”
李野沉吟數秒,笑著道:“郭同誌,你捐錢的本心是好的,但你也是明白人,應該能明白這十萬塊,改善不了多少家庭。”
郭東倫沉聲道:“大旱之年,一滴水也能活人一命,怎麼能說不對?”
李野轉動了一下手裡的酒杯,平靜的道:“我聽說,你跟著陳東溝跑了半個月,去過很多偏僻的村莊,
那麼你就應該知道,我為什麼會讓他舍易求難,費時費力的招那麼幾個工人。”
郭東倫點頭道:“你是想把工作的機會,給那些最貧困、最需要幫助的人,對吧?”
這個問題郭東倫看出來了,如果讓二狗在縣城招工,效率會快很多,可能第二天就把人招夠了,但那些工人未必是最貧困的人。
“是也不是,”李野道:“就算是每個村招三個人,工作機會也大概率會被村裡勢力最強的人家的孩子拿走,那些小戶人家不說也罷。”
“而你那種單純的捐款,可能會養出更多的懶漢。”
“.”
郭東倫沉默了,在這方麵,他不擅長。
東山有一個縣城,貧困的帽子摘了又戴,戴了又摘,就是這種弊端的體現。
最後,郭東倫道:“那你有什麼高見呢?”
李野歎聲道:“辦法隻有一個,國家強大,貧困自消,大河流水小河滿,哪怕隻是漏過去一縷,也能灌溉一片良田。”
郭東倫笑了:“李野同學,說來說去,你這不是老話長談嗎?這種話,幾十年前就有人說了呀!”
李野也笑了:“是啊!所以我在為了這個方向做呀!”
郭東倫笑容不減,道:“就用你的鵬城七廠來做?”
李野看著郭東倫的笑臉,緩緩的道:“是的,你也曾經是一名戰士,那麼你認為我們這片土地,現在麵對的是什
麼樣的威脅?”
郭東倫沒有了笑容,認真的道:“你說說看,就算你是胡說八道,我也洗耳恭聽,”
李野點點頭,道:“如果你學過經濟學的話,就知道自從二戰之後,燈塔國就從軍事霸權主義,向經濟霸權主義轉變,現在我認為它有向文化霸權主義發展的傾向。”
“我們麵臨的問題,也從軍事問題,向複合問題轉變,最先接觸的,是經濟入侵問題。”
“用不了多久,我們的企業就會跟海外的經濟團體接觸,那種接觸從表麵上看也許是和平的,但本質上其實是殘酷的,
如果不信的話,你可以找人了解一下,世界上有多少小邦的經濟,已經被大財團給綁架了。”
“那些財團有經驗、有人才、更有著很多很多可以靈活運用的錢,隻有贏了他們,我們才可以實現幾十年前的那個夢想。”
“鵬城七廠很弱小,但也願意為了這片土地出一份力,而且我希望,有更多的有錢人,願意出一份力,而不是隻把錢揮霍在並不緊要的地方。”
“.”
李野說了很多,剛開始郭東倫是很不屑的,因為鵬城七廠看似紅火,但是跟大企業比起來,真不算什麼。
但說到最後,郭東倫卻覺得有些慚愧。
李野比他年紀小,起點低,但是自己這些年,好像什麼都沒做。
李野說完了之後,小包間內安靜了很久,三個人看著低頭感慨的李野,頗有些不知如何自處。
這時候,文樂渝道:“要不,李野你再跟我們說說文化帝國主義吧!”
“這隻是我的猜測,不太好說,”
李野確實不太好說,因為他不知道在82年,是不是已經有人注意到了文化交流這個概念。
但它確實已經發生了,
1981年,燈塔針對蘇鵝發動了文化思想交流,隻用了十年的時間,就擊敗了擁有數百萬軍隊,兩千萬核心成員的蘇鵝,
當紅場降下了紅旗之後,剩下那些心裡還有紅星的人,就隻能跨過第聶伯河、爬過烏拉爾山,到冰天雪地的儘頭,再去尋找紅星的延續了。
這話能說嗎?
最近幾章寫的很費勁,刪刪改改,束手束腳,寫的超慢不說,寫完了回頭一看,嘶~細思極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