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爺爺不在熙國嗎?”北山鄢問。
這是小魚第一次提到自己的家人,他自然想多問幾句。
“我和他,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莊非魚低頭繼續打磨桌麵,發絲垂落到她臉頰邊,遮住她白淨的臉頰,以及傷感的神色。
但她很快抬頭,回憶起快樂的日子:
“我和爺爺奶奶住的時候,他天天追著喊著讓小輩學他的手藝,其他哥哥姐姐都不願意,就我天天跟著他刨木花。”
“他們錯過了好東西。”
北山鄢拿起莊非魚做的小凳子。
小矮凳樣式新奇,比尋常凳子多了幾分圓潤可愛。
“你父親也不願學嗎?”他問。
“他才不喜歡這些呢。”
莊非魚想起自己那談木工色變的爸爸,忍不住笑出聲。
“以前家裡人過生日,爺爺都會送我們一個木製的小禮物,後來我學會雕小動物了,送禮物的人變成了我。”
如果沒有那場車禍。
她慢慢打磨著桌腿,想起高三那年的生日。
高考生壓力大,沒有假期,爸媽心疼她,特意在生日這天給老師請了假,打算帶她好好玩一天。
那天爸爸開著房車,和哥哥坐在前麵,她和懷孕的媽媽坐在後麵,四個人有說有笑,商量一會兒露營先搭帳篷還是先煮飯。
直到一輛運石車撞過來。
爸爸和哥哥當場死亡,媽媽緊緊將她護在懷裡,背脊碎裂,失血過多而死。
從此她的生日禮物,再沒能送出去過。
石頭差點壓上手指,莊非魚回過神來,強笑著轉移話題:
“老說我乾嘛呀,你呢?你過生日大家都送什麼禮物?”
“無非就是一些奇珍異寶,詩詞書畫,沒什麼特彆的。”北山鄢搖了搖頭。
“奇珍異寶……有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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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非魚眼睛一亮。
“遠沒這個珍奇。”
北山鄢抬起手,晃了晃小貓木簪。
“怎麼可能?”
莊非魚才不信。
她知道北山鄢慣會說好話。
“倒是有幾件新奇的,是我母親送的。”
北山鄢回想了一下,說道:
“周歲生辰,她在我的抓周禮上悄悄放了胭脂;三歲我惹她生氣,生辰當日她送了秤砣;六歲她送了個道士給我,說遇事不決問老天;八歲那天,她悄悄將我的烏梅飲換成果酒,送了我一場醉……”
說到這裡,他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聽起來好有趣,我都想見見她了!”
莊非魚腦海裡浮現一個古靈精怪的媽媽模樣,越想越覺得可愛,臉頰慢慢漾出笑意。
“我母親……是個極聰慧的人。”
北山鄢斟酌了一下,
“往後你若見了,她的話隻可聽三分。”
窗外大雪紛飛,前幾日的雪才化,又是一場新雪。
沒了土匪威脅,村裡的氣氛逐漸慵懶,到處都是貓冬的氛圍。
待遍地白雪皚皚,莊非魚升起火爐時,金穗又帶回一個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來。
男子自言是武林盟主,過路時見金穗天姿靈秀,想收她為徒。
莊非魚這才了悟:
原來金穗的命運線是這樣來的。
如果沒有她和北山鄢介入,土匪便會屠村,隻留下金穗一個幸存者,待武林盟主路過時收為徒弟。
屠村支線改了,但劇情慣性,還是讓金穗帶回自己的師父。
武林盟主出錢租了隔壁家院子,待天暖和再走,給足金穗道彆的時間。
他時不時過來教金穗打熬筋骨,莊非魚看著有趣,也跟著學了兩招。
係統出品的身體自然天賦異稟,盟主教著教著,恨不得再收個徒弟。
奈何莊非魚憊懶,不願吃夏三九冬三伏的苦,沒練一會兒就跑掉。武林盟主來檢查時,隻能無奈看著北山鄢和金穗幫她打掩護。
即便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到開春時,她還是練下一門足夠獨特的劍法。
北山鄢的腿傷也好全了。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兩人約定,待桃花盛開後,他們就離開村子。
某天早上,莊非魚被一陣甜香吵醒。她睜眼,看見北山鄢摘了幾枝含露的桃花進來。
他將桃花遞過來,身上猶帶清晨微冷的草木氣。
莊非魚接過,深深嗅了一口,滿足道:
“桃花怎麼偷偷開了,好漂亮。”
“是啊,昨日尚且含苞滴翠,春風一夜吹桃紅。”
北山鄢撥弄花枝,有些不舍。
離彆的時間到了。
莊非魚起身,換上剛來時穿著的衣服,去和村長村民們道彆。
聽兩人要走,村長攔了好一會兒,見攔不住,便要舉辦一場歡送宴會送送她。
這個冬天,莊非魚提供的肉食,養得村裡小孩都胖了一圈,大家自然舍不得她。
一說起宴會,莊非魚本能就想兌換點吃的,卻被村長按住。
村長正色對她說:
“姑娘,這次我們當東家,你什麼也彆往外掏。”
村長強硬的語氣,以及口袋裡所剩無幾的星幣,讓她收回蠢蠢欲動的手。
下午時,她特意打扮一番,編了好看的辮子,和北山鄢一起參加這場送彆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