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狂坐著馬車離開皇宮後,很好奇的掀起車簾,觀察著街上的景像。
京城之中,黃土鋪路。
街上行人如織,叫賣之聲不絕於耳,隨處可見挑擔提貨之人。
儼然一副清明上河圖般的景像。
葉狂原本看著新奇,但當他看到街邊的那些衣衫襤褸的乞丐時,心情卻又有些沉重了。
越遠離宮門,這些乞丐就越多,百姓們身上的衣衫也越不好看,很多都打著補丁。
等到了城牆根處,葉狂還看到了許多蹲在地上的乞丐。
“沈秋,為什麼這裡的乞丐頭上都插著茅草?”
葉狂眉頭微蹙,明顯發現牆根處的這些乞丐跟城裡的乞丐不一樣。
這些乞丐的頭上,都插著一根根黃色的茅草,而且年齡都不大。
隨風一吹,這些茅草都微微晃動。
“陛下,這是在賣孩子。”
沈秋低下頭,麵露不忍的道。
此刻,她穿著一身白色的錦衣裙,顯得清麗脫塵。
“.。”
葉狂一陣無言,心情卻有些沉重。
如此多賣孩子的人。
這還是在大禹的京城。
若是在其他地方,想必情況更慘。
整個大禹,或許整個天下這種景象都隨處可見吧。
“沈秋,你入京城時是先帝在時吧?那時京城的景象是不是如此?”
葉狂詢問道。
得到肯定答複後。
葉狂不由感慨。
“果真是哀民生之多艱啊。”
葉狂輕歎了口氣,突然感覺到身上更多了一些責任。
而一旁的沈秋聞言,其長長睫毛微微抖動,原本清冷的臉龐上露出一絲的動容。
“哀民生之多艱。”
沈秋在心中默默咀嚼著這句話,看向葉狂的目光,頓時變得複雜了起來。
這段時間以來,葉狂的表現,越來越讓她驚訝了。
之前平定叛亂時霸道,與權臣爭鋒也毫不相讓的帝王氣勢。
如今,從葉狂的身上竟又流露出了一縷對天下的悲憫。
究竟哪個才是他?
沈秋的眼中,流露出了探究之色,心中多出了幾分好奇。
而兩人所坐的馬車出了城門,沒過多久,就來到了一十字路口,然後,葉狂就聽到了一陣爭吵,馬車也被迫停下。
“這車轍是我馬車先走的,你們後麵來的,憑什麼我讓?!”
“哪裡來的臭奴?你知道老子是誰嗎?!讓你讓是給你麵子,滾一邊去!”
葉狂掀起窗簾,朝外麵看去。
就看到兩輛馬車就停在前方不遠處。
其中一輛走在前麵的馬車明顯沒有後麵的馬車寬大,車夫的衣著也比後麵的馬車車夫要樸素許多,而且這車夫還杵著拐杖,竟是個瘸子。
此時,後麵馬車的車夫正指著前麵馬車車夫的鼻子怒罵,逼著其讓路。
葉狂還注意到拉後麵馬車的都是駿馬,而拉前麵馬車卻都是驢子。
誰貴誰賤,一目了然。
而車轍,則是馬車輪子長期在地上踩出的痕跡。
沿著這痕跡走,會極大的節省時間,也能降低車輪的磨損。
葉狂所坐的馬車,同樣得走車轍。
不過,因為這車轍時常被走的緣故,所以往往不淺,要把車輪從車轍上挪出來,無疑很費功夫。
前麵馬車的車夫還是個瘸子,本不好挪車,但看這架勢,後麵那輛車似乎要逼前麵的車子挪。
而這兩輛馬車一停,連葉狂的馬車也隻能跟著停了。
“陛下,需令前麵的車輛都挪開嗎?”
沈秋問道。
“不必。”
葉狂本就是微服出訪,不想造太大動靜。
“讓人去幫忙把最前麵的車挪一下,好讓馬車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