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福貴開口說:“傻逼。”
阿德爾摩:“……”
當真不巧,阿德爾摩還真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會的中文不多,卻偏偏知道這一句。
阿德爾摩的臉色在刹那間變得十分精彩——因為他剛剛才和福貴說過,他不懂中文。既然他不懂中文,那他就應該不知道福貴在罵他,他也就不應該發脾氣。
可是被罵傻逼還不能發脾氣……好氣哦。
不過沒關係,隻要他想發怒,那麼錯就一定是彆人的。隻要他讓福貴給他道歉,福貴就不得不給他道歉,哪怕不過是他在無理取鬨。
然而還沒等他發怒,福貴便先說道:“既然如此,我不打擾您了,阿德爾摩先生,早安。”
阿德爾摩:“……”
阿德爾摩的聲音中都帶著幾分氣憤的顫抖:“你……”
“阿德爾摩先生,來了一個病人需要你處理。”
阿德爾摩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到自己的助手克裡斯汀小姐在叫他。
克裡斯汀是個棕發綠眸的法蘭西女孩兒,今年才十八歲,為了理想來到前線,成了一名護士。戰爭結束後,克裡斯汀小姐也沒有選擇離開,而是繼續留在這裡,因為醫術還算不錯,因此他便成為了阿德爾摩的助手。
阿德爾摩倏爾轉過頭,湛藍色的目光中滿是冰冷。
克裡斯汀被這樣的目光看的一抖,深棕色的裙擺顫顫巍巍地蕩漾。
克裡斯汀緊張到聲音都在發抖:“阿德爾摩先生,這個病人我搞不定。”
說著,像是生怕阿德爾摩不肯去,她還補充道:“是約瑟夫中尉受了傷。”
聽到受傷的人是凡爾登戰場清掃隊的主管約瑟夫中尉,阿德爾摩抿起了唇,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像是很不滿克裡斯汀在現在打擾他,但最終阿德爾摩卻也不得不轉身離開。
克裡斯汀見阿德爾摩離開,不由鬆了口氣。她衝著福貴打了個手勢,福貴會意,無聲地說了句“謝謝”後,又背著趙自牧回到了帳篷。
其他人都去做工了,營地裡空無一人。福貴給趙自牧蓋好被子,又去爐火前燒了些開水,帶回來給趙自牧擦身。
他脫掉趙自牧的上衣,意外發現這個看上去纖細瘦弱的書生竟然有腹肌。福貴數了數,有八塊,比他還多兩塊。
福貴:“……”
福貴不可置信地又數了一遍,然後扒拉著手指頭數了一遍,又拿起幾張小紙條做了標記。幾次下來,福貴最終不得不承認,趙自牧確實是有八塊腹肌。
八塊腹肌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福貴想。
他抿著唇給趙自牧擦身,沒過一會兒,趙自牧的體溫竟然真的降了下來,不像剛剛那樣仿佛熱的能煮雞蛋,甚至還迷迷糊糊地說想喝水。
福貴又扶起這祖宗喂他喝水,心想早知道拿熱水擦身趙自牧就能緩過來,他就不背著他去醫務室了,還要被阿德爾摩那個老王八嘲諷一頓。
福貴剛喂完趙自牧水,帳篷外傳來克裡斯汀小姐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