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肩膀被壓著靠在儲物架子上,不過對麵的動作雖然很粗暴,看起來像是在排斥自己,但星川桐實際上卻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原本要撞到鐵架子的後腦勺被人用手墊著,頂天了就是因為空間狹小有點不舒服。
於是星川桐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想。
他果然是在撒嬌。
就是撒得稍微激烈了一點。
不過沒關係,星川桐覺得可以理解。
但是抱腰不行的話,那要摸頭嗎?
星川桐不由得沉默下來。
根據他之前在外麵估測的數據,如果他想順利模擬摸頭安慰這個模式,百分百得先墊個腳。
對麵,琴酒眼底晦暗不明地看著一無所知的星川桐。
他的夜視力顯然要比星川桐好得多,哪怕是在這樣黑暗的環境中,也足夠他看清星川桐臉上的表情。
就算是突然被置於這樣全然黑暗的環境中,他臉上也沒有什麼慌張害怕的情緒,但這也不過是愚蠢的另一種表現。
麵對波本的時候尤其,那麼劣等的伎倆,居然就直接哄得他交付了全部的信任。
簡直讓人難以想象星川桐究竟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琴酒忽然就有點想冷笑。
有一瞬間,他幾乎都想要直接掐斷星川桐的脖子了。
這個念頭並不是忽然冒出來的,指骨傳來些微的癢意,琴酒眯著眼,手掌緩慢下移,便要扣住星川桐脆弱的脖頸。
因為衣服的尺碼太大,星川桐的領口鬆垮,隻是這樣細微的動作,衣領便自然地向下滑落了一小段距離。
這也是波本給他找來的衣服。
琴酒的心情更差了。
果然,就算組織那邊不好交待,但也好過這個人在自己眼前惹他心煩。
對於琴酒來說,無聲無息地殺掉一個人實在太容易的一件事。
星川桐對殺意反應遲鈍,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摸頭也不行的話……對了!
在琴酒的視角中,星川桐忽然抬起頭,眼底還帶著點不太明顯的期待。
終於意識到問題了嗎?琴酒異常冷漠地想道,可惜反應慢得要死,還是在自找苦頭。
不過,為了組織的計劃,也的確沒必要現在殺他,但就算如此,也得卸條胳膊讓他多點教訓——
琴酒的動作突兀一頓。
星川桐一點也不長記性地伸手過來,柔軟冰涼的指腹覆上他的側臉。
這是星川桐退而求其次想出來的辦法,反正摸臉殺應該和摸頭殺也差不了多少。
周圍沒有光線,星川桐的手指在對方的臉上磨蹭了好一會兒才找到完全正確的位置。
因為過程艱難,終於成功的時候星川桐還滿意地點了點頭。
“我不會走的。”
星川桐背著自己剛剛從係統資料庫裡學到的情話,雖然他其實壓根看不清安室透的臉,但還是十分敬業地保持著演技在線的深情。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