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1 / 2)

綁架犯的這一餐吃得格外舒服。

畢竟一筆巨款馬上就要到賬,心情好吃什麼都很香。

不良青年開口道:“老大,我們要不要也給那小子也帶一份晚飯啊?”

綁架犯想了想,星川桐現在在他們這裡就等於金幣,而且那小子還挺聽話的,那給金幣吃點東西也沒什麼。

“那行吧,你去打包,我在老地方等你。”

綁架犯沒太在意地擺了擺手,然後慢悠悠地晃蕩到了街角附近的一條隱蔽小巷。

他的車還停在這裡。

但剛要打開車門,危機本能讓綁架犯下意識想要轉頭,但來人的動作遠比他要快得多。

腦袋上傳來一個巨大的力道,然後被重重地撞到車門上,發出一聲光是聽見就讓人頭皮發麻的響聲。

但綁架犯當時把車停在這裡就是看中這裡足夠隱蔽,這會兒顯然也不會有人注意到。

綁架犯的腦袋被死死按住,因此也沒辦法回頭去看來人的長相,隻是依稀記得剛才在自己眼前一閃而過的深色皮膚,以及那雙異常冷淡的眼睛。

“星川桐在哪裡?”

那人的聲音平和,也不帶什麼火氣,但涼意依然順著綁架犯的背脊骨一路蔓延。

這難道就是師父說的星川桐的那個離譜情人?

可是也不對,師父當時可沒說對方是外國人啊!

不過他師父有一點倒是沒說錯,他要是進去了,這人就應該一起!

這魔鬼下手比他狠多了……

綁架犯一邊頭痛得要死——對方剛才那一下絕對讓他腦袋見血了,一邊在腦子裡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安室透皺起眉:“還不打算告訴我嗎?”

“我說……我說……”

綁架犯心說識時務者為俊傑,他也不是不懂變通的人。

媽的頭好痛。

“就是……大哥,”綁架犯小心翼翼地用上了行業尊稱,“您能不能先放開我?我保證不會跑的!”

“您看這事搞的,我主要還是不知道他是大哥你罩著的人,不然我哪有那個膽子動手啊……”

安室透聽著對方這一口一句“大哥”,一瞬間感覺自己都要變成琴酒二號了,眉頭不由得皺得更緊。

“少說這些廢話,告訴我他的位置就行,而且誰是你大哥。”

“大哥您不喜歡這個稱呼啊,”綁架犯想了想,雖然不知道對方是哪個組出來的,但這麼叫準沒錯,“那老大?”

安室透:“……”

合著這綁匪以為他是□□.頭目……雖然這也側麵證明了自己臥底得很成功,但這都什麼破眼神?

安室透下手不由得更重了一點。

“……地址。”

綁架犯感覺自己腦袋快要炸了,心說這□□大哥脾氣真差,不過他也不敢繼續拖時間了,但正要開口的時候,一發寂靜無聲的子.彈幾乎擦著綁架犯的頭發打中了他旁邊的車窗。

緊接著是第二發和第三發。

安室透的反應速度要比綁架犯快得多,立刻就躲到了一邊。但這地方狹小,安室透顧不上綁架犯,隻好暫時鬆了手。

……消音木倉。

綁架犯頭還痛著,這會兒當然完全沒反應過來,等他清醒過來,自己的後領已經被另一個人扯住,耳邊傳來安室透咬牙切齒的聲音。

“……萊伊。”

赤井秀一也不是第一次被安室透用這種可怕的眼神盯著了,因此在場感覺不舒服的隻有綁架犯。

安室透冷漠地看向赤井秀一。

剛才那幾發子.彈目的很明確,就是障眼法,他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綁架犯。

看來他已經知道了星川桐的事。

“彆這麼盯著我了,”赤井秀一語氣輕鬆,“畢竟你都能來,沒道理我不能來吧?”

“那個,”綁架犯顫顫巍巍地開口,“先生……您又是?”

赤井秀一隨口道:“看不出來嗎?我是來救你的。”

綁架犯恍然大悟:“原來如此,警察先生,請你一定要救救我!”

果然他師父的話還是要信的,這才是他們溫暖的歸宿啊!

安室透:“……”

果然,這綁架犯不僅眼神不好,腦子也沒什麼用。

你管誰叫警察呢?萊伊他配嗎?!

安室透感覺自己被侮辱了,冷嘲道:“我勸你還是想想清楚,我不會要你的命(這種人就該送監獄),但他就不一定了。”

而且你見過警察穿成那樣的嗎?!

好在綁架犯也不是真蠢,很快反應過來自己旁邊的赤井秀一也並非善類。

好吧,綁架犯悲哀地想道,原來是來搶人頭的。

赤井秀一明顯不打算繼續和安室透耗下去,這樣沒什麼意義,還是早點找到星川桐才是正事。

但下一秒,他捕捉到一個極其輕微的腳步聲。

赤井秀一立刻回頭,隨著哢嚓一聲,一個黑洞洞的木倉口就正對著他的眼睛。

“蘇格蘭。”

這並不是一個很讓人意外的角色。

赤井秀一原本就是靠他找到了波本的行蹤,對方會出現在這裡也很正常。

綁架犯看到諸伏景光的臉後,直接心如死灰。

很好,這回猜都不用猜了,這也是個來搶人頭的!

他師父不是說隻有一個嗎?現在這都三個了!

諸伏景光不是攻擊性強的性格,但這並不代表他的能力很弱。

加上安室透的配合,哪怕是赤井秀一也難以招架。

綁架犯已經麻了,反正現在對他來說隻是換個人來收割人頭。

警察大人,他錯了,您才是他溫暖的歸宿,請趕緊把他帶走,這地方他一秒鐘都待不下去了!!!

他要去自首,不要攔著他!

看著重新落到諸伏景光手上的綁架犯,赤井秀一不由得嘖了一聲。

“二對一……波本,沒想到你和蘇格蘭的關係居然這麼好。”

“是嗎?”安室透意有所指地開口,“我倒是覺得沒什麼奇怪的,組織裡誰沒個搭檔?哦我忘了,你就沒有。”

赤井秀一眯了眯眼。

組織裡兩人搭檔的情況並不少見,安室透明擺著是在嘲諷他遭人嫌棄。

這話不太好反駁,出於各種考慮,赤井秀一在組織裡一直是個獨行俠的角色。

諸伏景光並不打算參與安室透和赤井秀一的對峙,他現在更在意星川桐的下落。

他冷著臉看向綁架犯:“帶我去找他。”

綁架犯哪敢拒絕,立刻點了點頭。

走前,諸伏景光對波本開口道:“我先去找人。”

話落,他也不管那兩人怎麼打嘴炮,直接就帶著綁架犯離開了這裡。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正互看不順眼著,聽見諸伏景光的聲音一下子也沒立刻反應過來。

但十幾秒後,兩人同時意識到什麼,然後沉默了下來。

赤井秀一後知後覺地琢磨著,總感覺自己剛才是被突然冒出來的黃雀給陰了。

波本二對一的確卑鄙至極,不過……

赤井秀一目光有些古怪地看了一眼安室透。

“你的同伴好像有自己的想法。”

安室透:“……閉嘴。”

*

綁架犯被諸伏景光先一步帶走,赤井秀一和安室透自然也沒有理由繼續待在這裡。

諸伏景光沒有離開很久,現在還是可以追上他們。

安室透被赤井秀一那句“你的同伴有自己的想法”搞得心情微妙,但理智也告訴他諸伏景光其實並沒有做錯什麼。

在剛才那種情況下,先去找星川桐確實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換成是他,安室透也一定會選擇這麼做。

但讓他感到有些許不對勁的,是諸伏景光過分焦急的態度。

就算諸伏景光本身性格如此,但他和星川桐才認識幾天?

這麼想著的安室透完全忘了自己和星川桐細算起來也沒有認識多久。

算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安室透拋掉這些亂七八糟的雜念,繼續朝諸伏景光離開的方向追過去。

赤井秀一沒有跟上安室透。

他要是不跟上去,波本和蘇格蘭說不定還能內鬥一下——雖然希望也不大,但如果自己過去了,波本那個麻煩的家夥絕對隻會盯著自己。

這才是真的得不償失。

赤井秀一也不擔心找不到路。

他來前就確認過了,綁走星川桐的是兩個人,現在其中一個在諸伏景光手上,那另一個在哪裡?

赤井秀一看向拎著外賣盒正繞過街拐角朝這邊走過來的不良青年。

他本來還以為綁匪至少會留個人在原地負責監視人質,但現在看來,這兩個綁匪心大得不是一點點。

不過這對赤井秀一來說也是好事。

完全一無所知的不良青年打了個哈欠,正要開口叫老大的下一秒,他的腦袋就遭遇了和綁架犯一樣的待遇。

“我沒有惡意,”赤井秀一慢條斯理地說道,“能幫忙帶個路嗎?”

不良青年:“……”

鬼才相信你沒有惡意!

但這句話不良青年當然不敢說出口,隻能一臉悲慘地點了點頭:“沒問題。”

“很好,謝謝你的配合。”

赤井秀一估算了一下時間,諸伏景光和安室透離開沒多久,隻要他速度再快一點,完全有可能趕在這兩個人之前到達星川桐那邊。

這時,他的口袋忽然震動了一下。

赤井秀一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名時挑了挑眉。

卡邁爾。

“又出了什麼事?”

他過來之後就沒讓卡邁爾繼續行動了,不然讓波本發現自己和卡邁爾有密切聯係也很麻煩,所以除非必要,卡邁爾應該不會給自己打電話。

“不是,是你之前拜托我調查的另一件事,現在有眉目了。”

赤井秀一的動作微微一頓:“發我消息。”

他轉頭把不良青年扔進駕駛位,危險的木倉械在他手中隨意地轉了一圈,語氣平靜地開口:“你來開車,不過還是希望你能小心一點,畢竟我的木倉法不是很好,如果你不小心開錯路,我也不清楚會發生什麼。”

不良青年:“……”

這絕對是威脅!

但知道也沒什麼用,不良青年認命地開起了車。

赤井秀一瞥了不良青年一眼,確認對方沒搞什麼小動作之後才收回視線。

雖然赤井秀一懷疑以這個綁匪的腦子,很可能根本就聽不懂他和卡邁爾在講什麼,但為了以防萬一,暫時還是發消息比較好。

既然找了人去跟蹤波本,赤井秀一沒那麼厚此薄彼,自然也找了人去調查琴酒。

事實上,比起波本,赤井秀一更好奇的還是琴酒對星川桐的態度。

波本的目的其實很明顯,無非是想靠星川桐的任務在組織裡進一步晉升。

但琴酒不一樣,他在組織裡已經算是最受器重的那一撥人了,沒道理還要靠這種任務博取BOSS的信任。

不過琴酒的資料顯然很難查,前幾年FBI始終一無所獲,但如果把重點放在星川桐和他的關係上,倒是讓他們找到了一點蛛絲馬跡。

赤井秀一快速地瀏覽完卡邁爾給他發來的資料,然後陷入了沉默。

……什麼玩意?

*

廢棄倉庫內。

“你在叫誰?”

並不算明亮的光線從窗外照進來,星川桐終於看清了對麵那人的具體長相。

不是諸星大,但同樣是自己認識的人。

“黑澤先生?”

有些驚訝的語氣,習慣性拖長一點的柔軟調子,以及永遠缺乏危機意識的愚蠢眼神。

琴酒臉上的表情並沒有變化,但扯著星川桐手銬鏈子的力道卻更重了一點。

手銬邊緣冰冷銳利的切麵貼上皮膚,星川桐的手腕立刻就感到了痛。

但星川桐沒有在意,隻是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他和琴酒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過麵了,或者說,臨時保鏢的合同到期之後,他們也確實沒什麼再見麵的理由。

星川桐那個時候倒也不是沒想過讓對方繼續留下來。

畢竟就算當時他給琴酒砸的錢已經達到了限製的數額,但星川家本來也不是很差那一點錢,所以倒也沒什麼。

隻不過他當時的係統卻很反對,委婉地表示如果星川桐之後還打算找其他的目標砸錢,最好還是儘快結束和琴酒的合約。

係統任務的本質是砸錢換命,星川桐當時離換到正常人平均壽命還有相當一段距離。

星川桐對此也沒細想,隻當這是係統規定,畢竟係統奇奇怪怪的要求一直很多。

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他和上個係統的往事了。

星川桐當然不排斥再次見到琴酒,在他的眼裡,那隻是很普通的合約到期,公司裡每個月都會有人事變動,導致他實在很難產生那種時過境遷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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