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說,讓釋迦保去織造局如何?”朱棣繼續問道。
朱高熾抬頭無奈的看著朱棣,心裡想著,你老是問自己這個問題,有本事你自己先和娘溝通好啊!
一個曾經國公的兒子,從小習武,讓他去織造局?而且織造局那邊管事的,都是太監,這不是侮辱人嗎?
“老大,戶部有沒有錢,你比朕清楚!這幾年,朝堂要辦的事情還有很多!你去說服釋迦保,讓他去織造局,多賺一文錢,對你都是幫助!”朱棣坐在那裡,抬眼看著朱高熾說道。
朱高熾連忙拱手道:“謝謝爹,隻是,朝堂用度靠稅賦,若靠生意,終究不是長久之道,當然,兒臣也知道,爹心疼我,可,這,如何和娘還有大舅說啊?
即便說服了他們,釋迦保也不會去的。若是釋迦保不去,該如何是好?
織造局都是宮裡麵的那些公公和宮女們管事的地方,讓釋迦保去,對於大舅來說,對於釋迦保來說,就是侮辱了,娘這一關絕對過不去!”
“嗯!”朱棣聽後,捏著自己的眉心,頭疼!
“到時候織造局怎麼辦?”朱棣繼續追問著。
朱高熾考慮了半響,對著朱棣拱手說道:“爹,我去和釋迦保說,讓釋迦保給織造局提供機器,可行?”
“他會嗎?即便會,這小子弄出這麼多花紋來,每年弄出來幾種,織造局都難以應付,誒,織造局幾萬織工,這麼多人,還不如釋迦保一個人!”朱棣坐在那裡,歎氣的說著。
朱高熾站在那裡,不敢做聲了。
“你占比幾成?”朱棣突然開口說道。
朱高熾馬上抬頭看著朱棣,接著考慮了片刻,道:“兩成!”
“嗯,你兩成,定國公兩成,也就是說,你大舅家裡還有六成,現在聽聞還在擴大,是吧?一年下來,可是不少銀子的!”朱棣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朱高熾不知道朱棣葫蘆裡麵賣的什麼藥!
“你說,如果釋迦保一年能賺一千萬兩!能解決朝堂多少事情?”朱棣繼續追問了起來。
“爹,怎麼可能?”朱高熾馬上搖頭說道。
“怎麼不可能?現在他一天出布差不多一百八十匹,每匹價格是四十兩,估計很快就能到兩百匹了。如果他能做到每日染布一千匹呢?你算過沒有,一年下來是多少利潤?”朱棣坐在那裡,盯著朱高熾問道。
“爹,即便是能夠染布一千匹,這也賣不出去吧?”朱高熾對著朱棣反問著。
“五種花紋,每種花紋五種顏色興許賣不出去,如果釋迦保再弄出來五種花紋,甚至十種花紋呢?”朱棣繼續追問著。
“爹,這個,這個也不大現實,花紋可不好弄!”朱高熾連忙搖頭說道。
“可徐欽弄出來了,短短一個月,弄出來了!”朱棣盯著朱高熾說著。
朱高熾此刻不敢抬頭看了。
“這幾日,朕回過味來了,你說,釋迦保的機器這麼快,如果他真的每日出布一千匹,你想過沒有,我大明有多少織工沒活乾了?多少布商沒有生意可做了!
錢,全部讓釋迦保一個人賺了,但是織工們,他們背後都是一個家庭,他們可能就沒有活路了!”朱棣看著朱高熾發愁地說道。
朱高熾此刻驚恐的抬起頭來,看著朱棣,這方麵他還沒有想過。
“爹,這,這!這可不行啊,不能讓他繼續擴大了!”朱高熾馬上對著朱棣說道。
錢是小事情,上百萬織工的穩定,才是大問題!
“你也知道不能繼續擴大了?”朱棣看著朱高熾問道。
朱高熾馬上跪下去,對著朱棣說道:“爹,兒臣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以為他隻是小打小鬨,賺點錢,可沒有想到,他會生產這麼多,不過,爹,趁著現在他還沒有擴大這麼多,兒臣的意思是,去阻止他,不能讓他繼續擴大了!”
“阻止!你去?”朱棣笑了笑,問道。
“行,兒臣去!”朱高熾堅定的點了點頭。
“你起來吧,你去了就有用啊?你還記得那道聖旨麼?這小子在這裡等著朕呢?再說了,他現在毫無身份,擴大工坊,誰能說什麼?織工能不能活下去,和他有什麼關係?”朱棣冷笑的說道。
朱高熾此刻額頭已經冒汗了,連忙說道:“爹,他會聽的,我去說服他,你放心,即便釋迦保不懂,大舅也懂!”
“你大舅懂,但是他能攔住釋迦保?你確定能攔住?還有,老大,這些都是小事情,真正的關鍵是,朕要這筆錢,另外,那些織工也需要有事情做!可懂?”朱棣說著坐起身來,盯著朱高熾嚴肅的說道。
朱高熾考慮了片刻,皺眉道:“爹,這有難度,如果想要賺到這麼多錢,采用釋迦保的辦法,就不可能需要這麼多織工,爹,錢可以少賺一些,但是織工如果都沒有事情可乾了,就麻煩了!”
“所以你去解決!”朱棣盯著朱高熾笑了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