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蕭穀誠又打了幾個電話過去,手機乾脆顯示處於無人接聽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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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風蕭瑟,草木搖落。
蕭穀誠雙手意誌消沉地插在牛仔褲口袋裡,仰首望天,頭頂的天空碧藍,白雲悠悠不染微瑕。
這已經是第二天了,天色已經將近中午,可錢的事還沒有個著落。
在這條飄落著黃葉的羊腸小道上,並沒有多少人路過,因為如果走過它將會加長從高三教學樓到食堂的路程,所以以學業為重的高三黨對這裡並沒有多少興趣。
可這裡是蕭穀誠和葉柳初次相遇的地方,所以蕭穀誠對這條路莫名的懷有一種特殊的感情。
初次,他不由自主的被一個女孩所吸引,為她夜不能寐,日不能食,憂她所憂,喜她所喜。
當看見她步入絕境,他迫切地想幫她卻發現自己什麼本事也沒有。這個時候,他無比痛恨自己的無能。
蕭穀誠發狠地揪住自己的黑發,煩躁得一臉猙獰。
有什麼辦法還能立即馬上快速地弄到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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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一座百來層高的現代時尚大廈裡,蕭信沉默地看著手機上妻兒的照片。照片裡的兒子還很青澀,大概十二三歲,剃著一個平板頭,手上抱著一個籃球,他笑得陽光燦爛,手攀在旁邊笑得含蓄的妻子的肩上……可妻子去世後,兒子就好像一夜之間突然長大,不再露出這樣天真清澈的笑容。
看了半晌,蕭信撥通了一個電話。
“哎呦,老蕭,你可是大忙人,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剛開完教研會的易玄帶著調侃取笑道,他是英才高中高三F班的班主任,也就是蕭穀誠的班主任。
“易玄,你們班有一個女孩叫葉柳是不是?”蕭信的口吻極為熟稔,顯然兩人相識已久。
“怎麼,我不在的這幾天,那小子動作那麼快,已經要帶葉柳去你那見家長了。”易玄的語氣充滿揶揄。
“不是,她為人怎麼樣?”蕭信冷冰冰地問道。
“你這問題很奇怪耶。”易玄意識到了不對勁,於是收起玩笑。
“那個臭小子一開口就向我要三百萬,還跟著我說是欠了高利貸,可他想和跟我玩貓膩還早了點。我調查後發現,他籌錢是想為葉柳的母親治病。”
“什麼?葉柳的母親病了?什麼病?”
“目前來看是癌症,我還在查。”
易玄抓住手機的右手一緊,他沒想到自己得知這個消息竟然是從蕭信的口中。以前每一次的家長會葉母都沒有出席,他問葉柳,葉柳總是說自己的母親的身體不太好,其他的也沒有再多說,他還以為是小病,沒想到竟然是絕症。
“老蕭,我現在正在外地開語文教研會,已經一個星期沒見著那班孩子了。葉柳的事我還真是不知道,這件事應該做不了假,我馬上就坐最近的火車趕回去。”易玄正經道,“老蕭,我多嘴說一句,三百萬對你來說可能買部車都不夠,可如果能夠救得了葉柳的母親的話我希望你好好考慮。因為蕭穀誠很喜歡葉柳,是你想象不到的喜歡。他就像你……”
“那個女孩……”
“人命關天的事,你覺得會是在算計什麼?那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女孩,絕不會拿自己的母親來做騙局。”易玄隱含怒氣回答。
“三百萬雖然不多,可要拿去乾什麼壞事也是綽綽有餘的了。”蕭信飽含隱患說道,他倒不是很擔心一個女高中生騙了他兒子,他更擔心的是自己的兒子誤入歧途。
易玄聽懂了蕭信的言外之意,他在心裡為這對彆扭的父子歎了一口氣,意味深長道:“老蕭,你應該試著去相信蕭穀誠,學會用另一種角度看待他。我覺得他平時為人處事已經很有一套了,你不知道,我帶的那個班上,男生們都隱隱以他為首。我班上那群學生大多數是什麼德行你也是知道的,學校其他老師不要的都給我了,可蕭穀誠卻能治得了他們。他已經有自己的是非觀,他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套句文縐縐的話,你不應該捆綁雄鷹的翅膀,而是應該讓他在藍天飛翔。”
“……嗯,我知道了,我會重新考慮。那就先這樣吧,等你下次來文都我們再好好聚聚。”
蕭信掛了電話之後,握著手機抵在下顎沉吟了良久,隨後,他又撥出了另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