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拳頭發癢,真是很想揍人,可眼中深色的眸色一流轉,蕭穀誠眼底閃過一抹狠辣,他不再和葉柳耍嘴皮子,反而轉向對著康家健笑道:“見諒,我說話難聽。讀蕶蕶尐說網”
蕭穀誠的態度轉變如此之快,他看起來喜怒易流於表麵,是個感情非常豐富的人,可實際上又能如此深藏不露,完全掌控住自己的情緒。
就算心中的困獸在猙獰地要破籠而出,可蕭穀誠還是雲淡風輕地笑著,他這一笑,一下子就把自己剛才罵人的事變成了朋友間無傷大雅的玩笑。
他總是這樣,不管是什麼場合,隻要有他在,節奏就由他說了算。
“功夫底子不錯,練過的吧。”蕭穀誠對著康家健若無其事地說道。
康家健直接無視了蕭穀誠,打從心底的,康家健就很不喜歡眼前的這個人。原本,葉柳今天買到白笛,心情愉悅得很,可一見到眼前這個人,她的心情立即就晴轉多雲了。
與此同時,葉柳周圍好像形成了一個隔離的真空地帶,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而且,眼前這個人雖然對他笑得很燦爛,可康家健卻感覺到了殺氣。
蕭穀誠返身,從台球桌上拿了兩根台球杆,放在手心顛了顛,試了一下手感,然後把其中一根拋給康家健,問向他,“會打台球嗎,來一局?”
蕭穀誠微抬弧度精悍的下顎,用下巴指了指台球桌,雖然口裡是商量的語氣,可他的動作卻一點都不商量。
康家健伸手一接,就握住了擲到他眼前的台球杆,沒有回答。
葉柳在一旁微微皺眉,替康家健回答,“他不會。”
在此之前,康家健從沒出過大山,哪裡又見過這城市裡十分普及的娛樂休閒遊戲。
“不會就學嘛,你這麼笨的學生,還不是被我手把手教會了。”蕭穀誠笑吟吟道,不同於一般人生氣的時候喜歡冷著臉,他開心的時候喜歡笑,生氣的時候也喜歡笑,當那個時候,他的笑容弧度越大,就代表著心底的怒氣越濃。
蕭穀誠指著台球桌上的白球教康家健,道:“看到這個白球了沒有,這就是母球,用這個母球去撞其他顏色的球,我們不玩難的,就玩一種最簡單的,你隻要用母球把其他顏色的球都撞進袋子裡就行了,誰落袋的球越多誰就贏,這麼簡單的遊戲,敢不敢來?”
蕭穀誠用了最簡單粗暴的激將法。
葉柳原以為康家健會拒絕,因為他並不是爭強鬥勝之徒,可沒想到,他竟然點頭了,雖然動作微乎其微,但確實是點頭了。
葉柳愕然地回望康家健,不明白他為什麼答應蕭穀誠無理的要求。
“好,是男人,有血性。既然是玩就不能沒有彩頭,我們玩得大一點,誰輸了就鑽對方的胯,還敢不敢?”蕭穀誠似笑非笑,隻是那笑未觸及眼底。
“蕭穀誠,你彆鬨了,我說過他不會。”葉柳緊皺眉頭道。
蕭穀誠佯裝聽不見葉柳的話,直接對著康家健道:“當然,我先讓你一著,你來開局。”
這時,站立在一旁的康家健開口說話了,他問道:“隻要把球就打進袋就行了嗎?”
康家健習慣了沉默,可他一說話聲音就異常好聽,仿如清溪流過山澗中的石塊,叮叮咚咚十分悅耳,透著一股獨屬於山林的乾淨清冽。
“對。”蕭穀誠笑著點頭。
康家健兩手交換,把台球杆拋在手裡玩,隻見台球杆在空中上下翻滾,花樣簡單,卻也十分的撩人眼球,待康家健熟悉了台球杆之後,他圍著台球桌轉了幾圈了,選取了一個最佳的角度,熊腰半彎,擊打著白球,“碰”的一聲細響,紅球、藍球、綠球……依次入袋。
把球打入袋就能贏,那不是隻要掌握好方向,角度,和力度就可以了?聽了遊戲規則後,康家健隻覺得這個遊戲異常簡單。
康家健簡單隨意地換了幾個身姿後,隻見最後一個黃球也在緩緩向著洞口的方向滾去。
蕭穀誠的臉色一瞬間就黑了下來,他本以為能借此羞辱對方,給對方長長教訓,同時也讓葉柳看看對方是什麼樣的孬種,卻沒想到他連台子都沒機會挨上……他還沒戰,就已經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