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柳靜靜地趴在蕭穀誠的背上,手和腳都好像僵硬了一般紋絲不動,在闊彆了那麼多年之後,連她自己都沒想到兩人竟然還會有這麼親密的時候。讀蕶蕶尐說網
這些年,他是怎麼一寸一寸不動聲色地入侵她的生活的?時至今日,她竟然沒有了一開始的排斥和厭惡,雖然心裡始終存著疙瘩,可卻沒有那麼反感於他的接近。
想到此處,葉柳後背竟然如同被蛇爬過一般感到了一陣惡寒。
溫水煮青蛙的內涵在於什麼?傻傻的青蛙最開始以為自己待在冷水裡,不願意動彈。等到冷水變成了溫水,青蛙也隻是覺得舒適繼續待著。而到最後溫水變成了熱水,此時的青蛙已經完全失去了警惕心,被活活燙死在了熱水裡。
漸變的適應性和習慣性是如此可怕,使得人完全被周圍的環境所迷惑。葉柳真怕自己有一天自己也會變成那隻傻傻的青蛙。
“……我是不是很重,把我放下來吧。”葉柳低低地說道。當她趴在他石頭般的背上時,當柔軟碰上剛硬,她的心就像一隻掛在窗前的金鈴,無風自動,顫巍巍得令人心慌。
“乖一點,不要亂動了。”蕭穀誠的心裡正憋著一股火,不僅僅是來自於這紅洞的炎熱,還有他後背上的那個女人。她柔媚無骨的身子正緊緊地貼著他,沒有一絲縫隙,通過身體的相觸,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體妙曼的曲線,純粹女性的柔美曲線。
兩個人身上的熱汗都交融在了一起,有一種融為一體的錯覺。
所以蕭穀誠現在極其的痛苦。那是一種怎樣的痛苦?想愛的人、想要用指尖去觸碰的女人就在自己的身上,而他卻隻能裝做柳下惠,什麼都做不了。
“快了,再忍忍,我感覺腳下的熱度在慢慢地減弱了。”蕭穀誠低啞著聲音安撫道,他口中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在沉重的喘息,每一聲都牽動著她的心。
眼睛好像被刀尖割著一樣的痛,葉柳竟然覺得自己的視線漸漸模糊了起來,連著火紅的岩洞也變得光線迷離。
該忍忍的應該是他吧,她什麼也沒有做的趴在他的背上,享受著他通過疼痛得來的安逸。
就算隻是趴在蕭穀誠的背上,葉柳也能感受得到來自紅洞的炎熱……那麼腳踏紅石的蕭穀誠一定更加痛苦,說不定他的腳板現在已經發燙著火了……
在他如此溫柔的狀況之下,葉柳隻感覺到了飲鴆止渴的痛苦,她孤立無援,對於身下的蕭穀誠不知何去何從……
他用霸道和溫柔把她困在了一張細軟的纏綿大網裡,她越掙紮反被套的越緊。
果然如蕭穀誠所說,遍目的紅色在漸漸消退,腳下的紅石也漸漸變成了毫無溫度的普通灰黑色岩石……
還沒有等葉柳吩咐,蕭穀誠就快速地把葉柳放在了地上,不是因為嫌棄,而是他現在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自製力,要是他血氣上湧,一時狼性大發做出什麼罪惡事來,恐怕葉柳不會輕易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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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柳從蕭穀誠的背上下來之後,也沒有再正眼看蕭穀誠一下,她有逃避,也有尷尬……
當她趴在他背上時,就已經察覺到了他身上的不對勁……那賁張鼓起的雄壯肌肉擠壓著她的肌膚,那雖拚命壓抑可卻抑製不住的低低粗喘,始終縈繞在她耳畔。
所以葉柳故作鎮定地敲了敲眼前擋住去路的大石門,借此來掩飾彼此的不自在。
這是一個類似於古代大宅門的石門,不僅有敲門的金銅環,左右兩側還有兩隻威武的大石獅子鎮守著。
兩隻石獅子俱都活靈活現,生動異常。一隻半踏祥雲,好像隨時要騰空而起,一隻懶洋洋的臥爬著,獅頭懶散地搭在前肢上,可那全身蘊含的力量同樣不容小覷。
如果這不是在流沙底下,恐怕葉柳還以為自己誤入時空,穿越到了古代,說不定一打開門就可以看見小巧流水的古代精致庭院。
但那又是不可能的,因為越接近這扇大石門,葉柳就越能感受到那一股惡意和邪氣。就是她在蘑菇岩地麵上曾感受到的那一股惡意和邪氣,令她全身都不舒服起來。
隻有強行運轉五柳心法,葉柳才能壓下那股惡心眩暈。
葉柳的敲門並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隻有石門上零星的灰塵飄落,於是她小心翼翼地輕推開了巍峨的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