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很輕易地就向內緩緩打開,但因為年代久遠,打開門時還帶著動作運轉困難的咯吱聲。
一見石門打開,葉柳和蕭穀誠就連忙往兩側閃開……可等了許久,都沒有見到石門內跳出什麼奇怪的東西,於是他們才慢慢地走進宅門內。
葉柳和蕭穀誠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們走進大石門後,鎮守石門的兩隻石獅子把原本闔上的眼睛緩緩地睜開,並且圓鼓鼓的眼球詭異轉動起來,如同獲得了某種奇怪的力量,重新活了過來一樣。
跨過石門,首先見到的就是一塊寬闊的空地,空地中間是五米寬的可供人通過的小道,其餘的地方則都擺滿了雜亂的碎石,沒有美感,更彆提什麼小橋流水了。
穿過一個空蕩蕩的空地,葉柳和蕭穀誠小心謹慎地走進了大宅門的正堂。
正堂的牆壁和台階都是異常堅硬的大石塊所著,十分牢固可靠。葉柳注意到,這石塊與穀柳城的城牆石塊十分相似。
大堂裡麵則十分簡易,隻有普通的座椅。
另外,大堂最前方還擺著一副對聯,可能因為沉浸著時代,字體已經脫落完了,也可能是對聯上本來就是沒有字的。隻見紅底鑲著金黃邊的對聯條幅上異常的乾淨,上麵什麼也沒有。
可因為這是在流沙底下憑空出現的宅子,無處都在透著詭異。所以葉柳仍然不放過每一個角落,認真的掃過全場,積了厚厚灰塵的石壁和地麵,隻剩形體內部全部腐蝕了的桌椅……蒼老的年代感撲麵而來,不一會兒,葉柳就有了初步的判斷。
“這很有可能是一個獨居女人的住所,她的丈夫或者已經死亡,或者去參了兵。”葉柳暗啞著聲音說道。
“嗯,從哪裡看出來的?”蕭穀誠沉吟一聲後虛心地問道。
“這裡。”葉柳雙手指著無字對聯下的一對擺設,蕭穀誠隻看見那對聯下擺著一個瓶子和一個鏡子,並不覺得有什麼稀奇。
瓶子是古式的那種曲線白瓶,白瓷還泛起了時代的暗黃色,瓷麵上雕著美麗的花卉,五朵花瓣,五種顏色齊齊開放,鏡子盤裡則也雕著同樣的花卉。
葉柳好似憶起什麼傷感的回憶,悠悠地感歎說道:“在古代,已婚獨居女人會在正堂之上擺著左瓶右鏡,取其諧音,就是要時刻提醒自己內心平靜,要守得住自己心中的寂寞,等待遠行的丈夫歸來,或者為已逝的丈夫守住貞-操。”
不知為何,葉柳竟然憶起了自己的前世,在前世的蕭穀誠從死亡穀毫無音訊後,她拿著他留下的密令和武器,在夏天城的地位由二把手變成了一把手,擁有了絕對的權威。
很多相貌英俊的男人也巴不得能在她麵前露出一臉,能得她的青眼那是最好的。當時的她,異能優異,相貌也不俗,是很多男人的首選對象。
她的心腹手下更是開始往她床上送男人……
這在慢慢恢複重建生產後的末世其實並不算什麼,很多有權勢的女人甚至會主動網羅比自己能力低階的麵首和小白臉。
但葉柳從沒有要過,後來更是禁止手下再做那樣的事情。可能是因為沒有感情她難以將就,也可能是因為身邊帶著幼小的兒子,她不想銘兒認為自己的母親是一個淫-蕩的女人……原因可能是多種多樣的,而最後的結果就是葉柳在最顯眼的地方擺上了左瓶右鏡,時刻提醒自己要守住內心的平靜……
現在,葉柳竟然能在這匪夷所思的流沙之下看到曾經極為熟悉的東西,這是巧合還是陰謀……
“原來如此。”蕭穀誠就沒有葉柳那麼情感豐富了,他隻是在內心默默讚歎了一下自己心上人的學識豐富,然後就走出了物品稀少的正堂。他穿過左手邊的側門,經過一道長長的青石板走廊,去到了另一個房間。
“葉柳,你快來看看這裡。”蕭穀誠隔著兩堵石牆高聲呼喚著葉柳。
葉柳緊盯著大堂最中間的無字對聯,突然無比好奇那上麵曾經書寫過怎麼樣的字。
她和這間宅子的女主人,雖然所處的時空不同,可會不會在那麼一瞬間,她們的所思所想是一樣的?
丈夫不在身邊,還是固執地守住那虛無縹緲的希望。總想著,他說不定某一天就會回來了,心裡雖然怨著可還是等著。但等啊等啊,直到自己將要死去,那個念頭才完全消退……
蕭穀誠又叫了葉柳一聲,葉柳才最後望了一眼無字對聯,然後邁步走向了蕭穀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