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對方根本不想和她同進退,那她想得再多、想得再美好又有什麼用。
“怎麼哭了,好了好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蕭穀誠愧疚地一遍一遍低喃著,他直起赤 裸的上半身,擁住葉柳,用舌頭舔去她眼眸中的淚。
“誠哥,我不是在告知,我是在警告。”葉柳推開他的頭,自己倔強地用手背抹去淚,“我不需要你對我說對不起,隻要你不做對不起我的事情,那這句話永遠都不用說。”
蕭穀誠跪坐在葉柳麵前,舉起一隻手朝天發誓。
“我蕭穀誠,要是以後再有事情瞞著自己的老婆,就天打雷劈。”
“……你本來就是雷係,就算天雷劈到你身上,你也不會有什麼影響,不覺得自己太沒誠意了嗎?”葉柳道,“給我重新發,拿我發誓。”
“你啊……原來眼淚這麼多,”他微歎一聲。
蕭穀誠伸手把葉柳眼眶下的紅痕抹去,哪知道他的手粗,越抹越紅。於是他乾脆捧起她的臉,正顏說道:“柳兒,你知道嗎,我一直以來都想要把你護在身後。可我剛剛才發現,你的手早已布滿了繭,你從始至終都不需要我的保護。”
“……”雪白臉頰上的淚還是淌個不停,每次一想到前世的那些疼痛,那些年的等待,她的心臟都會急遽地緊縮數十下,再猛地全部放開。
不過過去多少年,不管多少歲,會刺痛你的依舊會刺痛你,會令你流淚的依舊會令你流淚。
不要再給我希望,再給我絕望。葉柳微張著嘴,無聲地對著眼前的他說道。
眼前的他,已經在她視線中模糊,也令她開始覺得看不清。
明明答應過她的事情,卻轉頭就忘記,讓她怎麼去交付自己全部的勇氣。
“求你了,不要再哭了,一看你哭我就怕。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我以後再不會瞞著你。不管有什麼事情,我都會第一時間告知你。”
隻有她在他身下哭泣時他才會感到喜悅,其他時候還是算了。她平時輕易不哭,可一哭起來那就是水漫金山。
因為葉柳的哭泣,蕭穀誠不斷告訴自己,以後不管遇見什麼事情,他都會一定會告訴她。
當蕭穀誠在心中暗暗做下這個決定時,愛的力量也在他的體內凝聚。在這時,他竟然感覺得到自己腦內那一小小的黑點正在慢慢地鑽回深處。
原來,他在教會她愛的勇氣的同時,而她,也在教會他愛人的勇氣。
一年半之後,穀柳城並沒有大事發生,但是葉柳懸著的那顆心始終沒有完全放下。
而蕭穀誠呢,蕭穀誠原本還怕自己腦內那顆黑點是個腦瘤,會不斷擴大。但自從那顆黑點退回腦海最深處之後,再也沒有出現,他也放下了心。
可能是身處末世,他太小題大做了。蕭穀誠偶爾想到一年前的那場烏龍事故還會失笑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