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山,半空中充斥著舞動的雪花,肆無忌憚地往下落。
葉柳因為和金景放打得難解難分,一直沒能分神注意蕭穀誠那邊的動靜。
不過當葉柳聽到艾夏天的高聲叫喊時,她就知道蕭穀誠快要勝了。
於是葉柳手下的攻勢更加淩厲,無數條無影藤鞭向金景放,快如閃電,不給這個輪椅上的男人一絲喘息的機會。
金景放的輪椅乃是魯班之師特製,上麵滿是機關。金景放不過是按動了掌下的某一個按鈕,輪椅就一個側翻,避開了葉柳的淩厲攻勢。
戰得越久,葉柳就越知道情形對自己不利,因為她已經使出了自己的八分實力,可看對麵的那個男人還是十分的遊刃有餘,他甚至連麵上的表情也沒動一下。
葉柳背靠著大樹,大片的雪花飄在樹葉上,再從樹葉滾落下來,融化在她的黑發間,細肩上……
天氣很冷,她每一次輕柔的呼吸都在空氣裡融成了白霧,
葉柳趁著片刻的喘息,凝視著對麵的金景放。
這個男人很奇怪,如果她不主動攻擊他,那麼他就不會主動出手。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葉柳還是打算抓住這個時機……
“你很奇怪。”葉柳直言不諱,明明是來對付她的不是嗎,可那悠閒的態度十分讓人牙癢癢。
之前艾夏天已經喊著讓金景放速戰速決了,但是金景放好似並沒有把艾夏天的話放在心上。
金景放扯動著手上的金銀雙線,確實,他一直沒有真正的對葉柳出手。因為越與她近身接觸,金景放越感覺這個女人有點熟悉。
他明明是過目不忘的,卻始終沒有想起在哪裡遇見過她。
等到葉柳開口與他說話時,白霧在他眼中彌漫開來,金景放這才終於憶起自己在哪見過她。
在一個保存完好的畫像裡。那副畫像被束在金家藏書閣的最頂層。
——圓月懸空的夜色之中,一名白衣少女背靠著一顆傘蓋繁茂大樹,她對月而坐,飄渺出塵,氣質空靈。
那副畫不過寥寥數筆,就把幾個很簡單的意象組合在一起。圓月,大樹,少女……活靈活現,好似有了靈魂般,無一不凝注了筆者的心血。
葉柳和那畫像中的白衣少女有幾分相似呢。金景放這樣想著。
而就在金景放低頭閃神時,葉柳突然放出毒針,射向他的眼耳鼻……
金景放差點就被算計了,他側身一閃,就伸出修長白皙的五指倏地接住了帶著劇毒的銀針。
金景放凝視著手上的銀針,嘴邊不自覺地帶了一抹笑,邪魅橫生,凡人不敢於此對視,一見如墜阿鼻地獄。
這笑裡有古怪!!
葉柳雖知道自己隻愛著蕭穀誠,但在見到那抹笑時,她還是不可避免地晃了一下神。
“我奇怪,你也沒有多老實嘛?”金景放坐在輪椅上笑道。他還納悶,葉柳不像是那種主動與人攀談的人,原來陷阱在這裡等著他呢。
就算計謀被識破,葉柳也沒有一點的驚慌失措。要是她老實,那她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更何況,戰場上從沒有同情,隻有你死我活。不管金景放對她手下留情的原因是什麼,她都不可能感激他。
見葉柳小臉冷然,金景放總算是有了一點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