皚皚白雪覆蓋煤山之巔,晶瑩剔透,純潔無暇。它也掩蓋了很多東西,包括那原本灑落一地的鮮血。
除了葉柳的手腕還在持續地冒出滾燙鮮血,其他地方基本一片白茫。
當五彩石竹出現在煤山之頂時,它隻見蕭穀誠赤著胸膛,把自己的腦門不斷對著猙獰高偉的山體死磕。
他的額頭被突出石塊磕得鮮血淋漓,露出了赤紅的血肉,血從他的額頭順流而下,途徑鼻側,唇側……
而葉柳正躺在離蕭穀誠不遠處的雪地上,她全身都被包裹上黑色暗紋衣裳,隻露出一雙闔上的安靜眸子,宛如雪地裡沉睡的睡美人。
……這樣的一副情景……
五彩石竹雖早有心理準備,可那顆花心還是不可避免得沉了沉。
“……你在乾什麼?”五彩石竹站立在蕭穀誠身後,沉聲問道。
它因為剛剛到達煤山,所以藍色花瓣還散發著淡淡的瑩藍色色澤,不似凡物。
本應該待在兒子身邊的五彩石竹,卻出現在了煤山,這使得蕭穀誠急速轉身。
“銘兒呢,為什麼你不在他身邊?”蕭穀誠心中跟火煎一樣,於是他一把就把五彩石竹整朵花都提了起來。
他這邊正是一團亂麻,不知道該做出如何的抉擇,要是兒子那裡又出了什麼事,那他真的會完全垮掉!!!
“……”五彩石竹在心中微歎了一口氣。它該怎麼告訴蕭穀誠:你兒子已經水淹穀柳城了!
“他沒事,吾知道了事態生變,才趕過來。”雖被粗魯對待,但五彩石竹並沒有和蕭穀誠計較。
蕭銘除了兩眼都哭腫,哭著喊著要爸爸媽媽外,什麼事都沒有。
“你都知道了……知道什麼?”聽到五彩石竹的話,蕭穀誠倏地放下了提著它的手,腳步不由後退了幾步。
“……”五彩石竹默然。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搞成這樣,該死的,我腦袋都要炸掉了……”蕭穀誠捧住自己的頭,上麵就好像罩了一個緊箍咒,痛,緊,痛……他隻能通過不斷撞頭來稍微緩解那疼痛。
現在蕭穀誠麵臨兩種選擇:第一種,他吸了葉柳流出來的血,選擇變身喪屍王,然後幫葉柳****傷口……
第二種,什麼都不做,選擇讓葉柳慢慢流血而亡……
慢慢死亡……
死亡……死亡……
蕭穀誠現在的每一分猶豫,都是在消耗葉柳的生命力……
他該怎麼做?
他不想吸她的血,他不想站在她的對立麵……可他也不想讓她死……
“對了,你不是什麼都知道嗎,你快想辦法幫柳兒止血。她流了好多,把我的衣服都染紅了……”蕭穀誠憶起身側的五彩石竹不是凡物,兩眼倏地放光,如同看到了一絲生機。
更可怕的是,蕭穀誠的胃部吞噬感越來越劇烈,好像他一閃神,或者自製力再差一點,他就可能咬斷葉柳的手腕。
所以他不敢再近她的身,他隻敢脫下自己的衣服罩住她,站在她的不遠處。
“……沒用的,她被下了血咒。”五彩石竹偏頭,低低說道。
蕭穀誠的眸子很亮,裡麵藏匿著微薄的希望之火,讓人不敢去打破,但是五彩石竹確實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