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它也想救葉柳,但它不知道該怎麼救。
“血咒是用自己的至親之血下咒,方法極其歹毒,按理說早就應該失傳了,沒想到還會存在。”五彩石竹陳述後,又黯淡道,“……對不起,吾無法。”
那個人不僅歹毒,而且罪惡滔天。激發蕭穀誠體內的喪屍王血脈,不僅是讓蕭穀誠和葉柳痛苦,更是讓天下民不聊生。
最後一絲希望也被打破,蕭穀誠覺得連站立這個動作做起來都困難無比。他後退幾步,背靠著猙獰的山體。
“是我害了她,搞成這樣,都是因為我剛愎自用。”蕭穀誠垂著頭,掩住了眼眸中的所有顏色。
蕭穀誠從沒有如此痛恨過自己,為什麼明知道艾夏天有靠山,還是迫不及待地想將艾夏天斬殺?
不就是怕艾夏天捅破他的秘密嗎?
可最後,他自己沒有破事也沒有,卻害了葉柳。
柳兒……是他害了她。
“與你無關。”五彩石竹實事求是說道,“就算你不來,他們也勢必去找你。血咒已經製成,隻是時間早晚問題。這才是按照事情軌跡發展,這才是天道。”
“嗬嗬,天道是什麼?”蕭穀誠冷笑著反問,那聲音裡的低顫令人毛骨悚然。
“天道就是天道。就好像你是喪屍王,無心無情,可你卻偏要封印,這就是違背天道。”
這一杯的苦酒是蕭穀誠親手釀成的,誰叫他拚命去糾纏,拚命去愛,最後隻能自釀自飲。
哈哈哈,天道,天道,蕭穀誠雖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心中炙燙的仇恨之火滔天蹈海,毀滅一切……
“天道,天道又算什麼,早晚有一天,我要殺上這天,滅了這道!!!”求不得善果,蕭穀誠仰頭大吼,他脖頸上的青筋墳起,粗壯得猶如蚯蚓在扭動。
五彩石竹靜靜地凝視眼前這個男人,如果是彆人說這話,它可能連看都不屑看。但如果這話是從這個男人口中說出來,那麼它竟然產生了一種感覺,他真的有可能做到。
殺上這天,滅了這道!!!
*
沒有時間了!
或許還有。
距離葉柳流儘最後一滴血,還有五個時辰,等同於十個小時。
也就是說,蕭穀誠還有將近十個小時的選擇時間。
這哪是選擇題,這根本就是拿刀在捅他的心。
“……你想好了嗎?”五彩石竹仰視飄飄揚揚的雪景,聲音打破了一山雪色空寂。
“……”蕭穀誠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去想。
因為不管怎麼選,他最終都會失去她。
如果他變成喪屍王,那麼他隻會和她漸行漸遠,最後還可能反目成仇。
如果讓她去死……不,一想到這個可能性,蕭穀誠都感覺自己要窒息了。
整顆心都被層層濕紙嚴密罩著,完全無法進行肺葉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