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穀誠皺眉,剛想讚同康家健的話,就見到康家健這紮人心肺的動作。
“王八蛋,你在乾什麼?”蕭穀誠大吼一聲,一記鐵拳就打向了康家健的胸口,再一記,就是他的小腹。
“臭小子,你就不要去湊熱鬨了。”烏圓死按住蕭銘的頭,硬是不讓他出去。
蕭銘掙紮了一陣無果後,才迷茫不可置信地說道:“為什麼,康叔叔明明說過,早就放下對我媽媽的感情了。”
“騙小孩子的話你也信,一個男人不懼未來,不懼生死,陪著一個女人,那不是愛還是什麼?”
烏圓看向窗外,隻見康家健趴在地上,任由著蕭穀誠毆打,毫無還擊之意……金色的陽光灑在康家健端正的臉上、青色的衣裳上,他眼中的光芒已經完全黯淡下去。
“不過,或許他也不是故意的。”
隻是有些感情控製不住。
烏圓歎息一聲,按住蕭銘的小腦袋不撒手,“他們的事會自己解決好,你彆去讓事情更複雜了。”
……
葉柳猛地從一片混沌中清醒過來,就見蕭穀誠對康家健施展殘虐的暴力,而康家健則是一動不動地承受。
“蕭穀誠,你乾什麼,住手啊。”她什麼都沒想,或者說來不及想,就從身後抱住了蕭穀誠的腰,讓他不把康家健打死。
“葉柳,你給我放手,他親你啊,而你該死的讓他親了。”蕭穀誠怒吼,哪知葉柳更緊地禁錮住他的勁腰。
“彆打了,他根本沒有還手,你這樣勝之不武。”葉柳嘴唇闔動,壓抑感情低吼道。
勝之不武?
好像有什麼裂開了,好像聽到了最可笑的話,蕭穀誠倏地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我勝之不武,行,我勝之不武,”蕭穀誠把這句話重複了兩遍,而後瘋了般地狂笑,“葉柳,那你這又算什麼,他親了你,你因為愧疚想要補償,所以把這件事當做沒發生過。那是不是代表我也可以這樣?幸舞也救過我,方法不正當,但她在很多時候都悄悄幫我,是不是在她想要親我的時候,我就可以任她親。事後無辜地對你說,那是我欠她的,我也沒辦法?”
蕭穀誠對著葉柳怒吼,“但我沒有啊,在她每次想要靠近我的時候,我都推開她了,隻是推開這個動作而已,你都沒能做到。我對你要求很高嗎,隻要推開他而已。既然心裡徘徊,為什麼要進到這舉目無親的地方,你就和他在外麵過日子啊,我放你和他在外麵過日子,反正我也看不見,知道你有個依靠的人,我也心裡開心。可你已經進來了,你就該完全的屬於我,你是我一個人的私有物。你知道我那天在馬上看到你,有多開心嗎,我本來一個人在這裡孤軍奮戰,處處防備,有時候整夜整夜地不敢閉眼,因為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裡,又怕自己一閉眼命就沒了,又怕再也出不去再也見不到你了。可是你來了,我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了,我以為自己又獲得了新生,但他又分去了你一半的注意力,我忍,我一忍再忍,誰叫我自己沒本事,不停地出狀況,在你需要我的時候我沒辦法陪在你身邊,但我的心也是肉做的,我的忍耐度也是有限度的,你沒辦法和彆人分享愛人,我也沒辦法。”
葉柳手足無措地晃手,把擋在額前的發梳到腦後,她想解釋,但又發現自己什麼都解釋不出。
因為欠康家健太多,又因為被康家健的舉動嚇到了,所以她那一下腦袋完全懵掉了,根本沒反應過來。
還是在蕭穀誠痛打康家健的時候,她的腦子才瞬間清醒。
“為什麼不說話,你不敢回答是不是,如果他向你要求上、床,你是不是也要答應他,因為太內疚?到時候我們三個人在床上怎麼分配,玩三明治嗎,或者我一三五,他二四六,星期日再一起來……”
啪地一聲,葉柳的一個巴掌打斷了蕭穀誠未竟的話,她的手一直在頭側耳畔那個位置無意識地亂晃,小臉慘白雙目無神,痛苦地喃喃道:“你太惡心了,惡心……”
“是,我太惡心了,我就是這麼惡心,但事實往往就是比我說的話更惡心。”
蕭穀誠扯嘴冷笑,而後轉身向繁茂樹林奔去,不多時,身後就競相傳來巨樹轟然倒地之聲。
葉柳再也承受不住心靈上的痛苦,她彎腰抱頭,虛汗順著潔白的額頭一直流,身體上的溫度太高,而心卻涼颼颼的。
陽光太大,人心太亂,她好似切身感受到了蕭穀誠聲歇力竭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