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太大,導致目眩頭昏,好在葉柳的克製力還不錯,她強撐一口氣掙紮爬起來,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但最後還是曲折地重站起來了。
半睜的眸子環視一圈,靈菊正打算給康家健處理傷口。而康家健無聲地推開了靈菊,他把藥接過去,放在了自己的身側,然後就靠樹而倚,低垂著頭,不再說話。
還有……蕭穀誠在身後茂林裡劈樹,地麵不時傳來轟響,都是擎天巨樹倒塌之聲。
葉柳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手抵著脹痛的太陽穴處,遮住日頭,她幾乎是憑本能暈暈沉沉地向蕭穀誠的方向走去。
當葉柳的素手搭在蕭穀誠的手腕處時,他的身子好似一頓,而後狠心甩開了她的手。
她的身子連連向後退了好幾步,差點跌倒,但她又重新來到了蕭穀誠的身邊,這回,她沒有用手去碰他。
葉柳先是潤了潤唇,這才能勉強開口,低若蚊吟,“你先留點力氣。”
說不定張章馬上就會卷土重來。
蕭穀誠冷笑,“葉柳,到了這時候,你還能這麼冷靜,是因為你從沒把這種事放在心上過吧。”
我沒有。
葉柳剛啟唇想辯解,就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了,她努力試圖發聲,腦子卻傳來一陣劇痛,電鋸切割般的巨嗡響起……然後她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蕭穀誠的眼睛雖然沒有看葉柳,但其實注意力從沒有從葉柳身上離開過,這時見她暈倒,連忙把她接住,顧不得再和她置氣,拍著她的臉蛋急喊葉柳。
血色一點一點的從她的臉頰褪去,當蕭穀誠的手心傳來黏糊糊的觸覺時,不好的直覺升起,他的身子突然顫抖起來,視線移向了自己的雙手。
紅,觸目驚心的紅!
這些血都是從葉柳的後背滲出來的,原本芳香美味的鮮血,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反而讓他產生了想要嘔吐的感覺。
“該死的,她受傷了。”蕭穀誠雙目赤紅的把葉柳抱回屋內,把她安置好,檢查她的身體,蕭銘也跟著在旁,淚花在眼裡打轉。
“藥呢,不是這個,也不是這個,蕭銘,快把你儲物戒指裡的藥都拿出來,就是你媽給你的那些。”在這靈之大陸,普通的儲物戒指隨處可見,所以蕭穀誠和蕭銘都配有一個,但因為裡麵所能容納的物品有限,所以隻放了一些常用藥。
“你們先出去。”康家健黯啞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室內,他雖看起來狼狽不堪,但步履仍是十分的穩健。
蕭穀誠下意識地皺眉,怒吼,“你還來這裡乾什麼?”
“她的傷在後背,我要給她脫衣療傷。”康家健平靜道。
脫衣?
蕭穀誠張口就要拒絕,可見到葉柳甲白甲白的臉色,他又轉瞬間改變了主意,“……其他人都出去,我在旁邊守著。”
蕭銘在出門時,回頭擔心地望了一下床榻上的媽媽,最後還是離開。
門一關上,康家健就小心地扶起葉柳,讓她盤腿坐在床上,他掃了一眼在旁虎視眈眈的蕭穀誠,最終還是閉著眼睛褪下了葉柳的外裳和最裡麵那層薄薄的內衫……
大掌碰觸到堪比白豆腐的細嫩肌膚,雪膩香滑……
康家健雙眉微蹙,收起滿心的綺麗幻想,專心致誌給葉柳療傷。
……
三個小時後,康家健下床,把一瓶白瓷拋給蕭穀誠,沒有什麼感情的交代,“給她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