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
“雪兒啊,你不要衝動,不要衝動,我都聽你的。”秦蘭顫著尾音,連聲求饒。
說來也好笑,她之前都是高高在上的叫對方王美雪,現在上趕著巴結對方叫雪兒,對方卻眼神冰冷,卻她的討好充耳不聞。
這到底是從哪裡來的恐怖女人,為什麼她之前跟本沒有發現對方的不對勁?
而且,對方剛剛真的在屏風後嗎?為什麼她丈夫在時,完全沒有察覺對方的存在?
葉柳挾持著秦蘭,冷然地逼著王府的侍衛後退,一步一步地向王權的住所走去。
冰冷空曠的大街上,隻有兵器的鏗鏘之身。
一個麵容姣好的女人旁若無人地走著,可實際上,她的周圍圍繞著一大波一大波的黑甲士兵。
夜裡狂風吹起她的黑發,瘋狂地向後起舞,使她清純的容顏多添了幾分魅惑,好似從地底下鑽出來的某種黑暗生物,高高在上,又引人遐想。
還沒有靠近王權的住所,葉柳就聽見了戰鬥拚殺之聲。
眸色暗了暗。
她猜對了,在沒有見到她之前,不知道她是否安全,蕭穀誠不會獨自逃跑。
要不是以他那驚人的可怕速度,就算是王思慶也不一定追得上!
待再走近幾步,葉柳還是沒有見到蕭穀誠,因為他被一層又一層的黑甲士兵包圍著,廝殺著……
隻餘戰鬥聲,而不見人影。
“王思慶,讓你手下的人住手,不然我就殺了你老婆。”葉柳高昂著頭,揚聲大喊。
她把滿腔力氣都呐喊了出來,在夜色中尤顯嘹亮。
也把在場所有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
包括蕭穀誠。
蕭穀誠看見了葉柳,她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就算麵上還是偽裝王美雪的模樣,可他卻看到了真正的她,一個有著孤勇之氣的她。
孤勇。
明明孤獨一人,明明知道沒有結果,還是一往直前。
他想,他總是不敢輕易去死,再難也要從死人堆裡爬出來,恐怕就是放不下她。
要是他不在了,她一個人走人生這條路太過辛苦。
他總是想要她少想些,快樂些,他想活得久一些,陪在她身邊久一些,可卻做的太少。
王思慶站在最高處,高高在上地俯視葉柳,冷酷的聲音不帶感情,“都停下來乾什麼,給我抓住他們倆。阿蘭,今天你要是為王城獻身,整個王城都會感激你。”
秦蘭的臉色也是變得無比難看,丈夫這意思就是要犧牲她了!
這麼多年的感情,她還為他生了一個兒子!
葉柳原先也是見王思慶在房內和秦蘭談話,看上去十分親密的模樣,才會出此決策,哪知道王思慶如此殺伐決斷。
“你看,你在你丈夫心中的地位不過如此!”葉柳附在秦蘭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就一把把呆若木雞的秦蘭推開了。
她為什麼要殺她?
她要讓她活著,讓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讓她飽受內心的煎熬……
夫妻本是世界最親密的人,如果連床邊人都不能相信,那活著也是一種恐懼。
葉柳身姿飄渺,翩若驚鴻,手起手落間,也斬下了無數敢當擋在她麵前的人頭。
秦蘭被黑甲士兵扶起,退到一邊的相對安全之地,她看著站在高處的丈夫,突然覺得他無比陌生。
……
此刻,王權的住所。
形成了兩個大的包圍圈,一個是圍攻葉柳的,一個是圍攻蕭穀誠的。
王思慶還在不斷地調兵,圍著他們的士兵越來越多。
葉柳知道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要是等她和蕭穀誠的體能消耗得差不多了,王思慶再親自出馬,她和蕭穀誠絕不是對手。
前後左右,都有人在攻擊著她。
一著不慎,葉柳的後背就被人劃開了一個大口,鮮血迅速噴出,把傷口周邊的衣料都染紅,染濕了。
並且隨著她劇烈的運動,傷口的傷勢還是以秒的速度擴大。
葉柳硬撐了下來,她從五柳空間裡拿出化學殺傷性武器,直接掃蕩黑甲士兵。
這是葉柳留著的秘密武器,她花了十多年的時間,才零零碎碎地製成。這次用過之後,就再也不會有了。
憑著秘密製成武器,葉柳殺出了一條血路,她來到蕭穀誠麵前,她把自己交給了他,快速吩咐道:“蕭穀誠,先走,帶我離開。”
她心疼死了,不是為自己後背的傷,而是為自己把秘密留著的武器拿了出來。
十多年的努力,就用了這麼幾分鐘。
不用葉柳吩咐,蕭穀誠就一把攔腰抱起葉柳,直破包圍圈。
他的速度天賦異稟,他要是想逃,誰能攔得住?
之前之所以沒逃,不過是怕葉柳被王思慶抓住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