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自宴會上於謙鬨完後,便不歡而散了。
可嚴嵩卻並無所謂,在退出乾清宮前,嚴嵩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慢慢靠近了張白圭。
“今晚宴會嚴某有些意興闌珊,不知張大人可否陪嚴某在喝幾杯。”
張白圭轉頭看了看嚴嵩,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可依舊點了點頭:“嚴相邀請,在下自是要去的。”
“那我就在府中擺好酒菜,等著張大人來訪咯。”
看著嚴嵩離去的背影,張白圭有些若有所思。
若說官職,那自然是嚴嵩最大,可現在卻沒有實權,科舉過後便有些黯淡了,陛下將他的權利也都扒的差不多了。
反而是他們這些六部官員,權利越來越大。
“無人節製啊....”
張白圭緩緩搖了搖頭,回到住所,換了身便服後,就直奔嚴府而去。
...
“老爺,張大人到了。”
嚴嵩點了點頭,道:“帶他過來吧。”
“是,老爺。”
張白圭到時,隻是看著嚴嵩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庭院裡,看著一顆古樹發呆。
而桌上已經擺好了酒菜,看著桌上的杯子,張白圭坐下便看著嚴嵩,也不說話。
“樹上的葉子掉完了,我看不到風了。”
良久,嚴嵩才緩緩說出這樣一句話,張白圭看了看那棵樹,又看了看嚴嵩。
他知道,這是嚴嵩在比喻自己。
“三品以上為貴,三品以下為官,六品以下為百姓,九品以下為庶民。”
“嚴相,你還不滿意嗎。”
嚴嵩聽到這話,轉過頭直直地看著張白圭,隨後道:“你不懂我。”
張白圭有些不解,嚴嵩卻是繼續說道:“我所做的一切,都並非我的本意,隻是身邊之人....”
“唉,算了,今日來找你也不是為了說我自己。”
張白圭更不明白了,看了看嚴嵩,道:“那嚴相深夜找我是...”
“我知道你們最近在做什麼。”
嚴嵩謹慎地說道:“我倒是有一計,可先查無實乾、驕橫殘暴的貪官之名單,然後對其進行嚴厲刑訊,逮捕歸案。”
“此舉必能震懾貪官,使其望風而立。”
“另外,對各州縣進行無差彆的巡查,以查實貪官的行為,實行重獎舉報,對舉報者進行保護,以增強百姓對朝廷的信任。”
“最後,每年兩次,按照在任期間所做的事,來提升官職,若是三次無所作為,那便貶職。”
“張大人,你覺得如何?”
張白圭愣住了,他怔怔的看著嚴嵩。
這不是他和王安石商量的大致意思嗎,隻不過還沒有細化,他這嚴嵩...
他竟然一個人便想到了這一步,這...張白圭這一刻才知道,他一直小瞧了嚴嵩。
他本以為這個老人已經到了昏聵之年,因此才會如此,他現在他才知道,他什麼都懂,隻是不說,甚至身邊人做的一切,或許...都瞞不過他。
這個念頭一起,張白圭瞬間渾身覺得不自在,總覺得背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