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們穿上合適的衣服,帶到大廳裡去。”
女仆長再次下令。
愛麗絲被三四個女仆圍著,她們把她的頭發拽得生疼,又給她套上一身好看但和舒適根本無緣的裙子。
這種虛假的繁忙和貝爾西歌舞劇院的後台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愛麗絲甚至不由憑空產生了幾分感慨與懷念。
吹乾的蓬鬆長發被挽成發包再戴上顏色得當的飾品,女仆們把她拉出去給女仆長檢查時外麵已經站著其他幾個女孩了。這位嚴厲的女士來回審視一番,抬高下巴:“聽著,我不能指望你們這種從底層爬出來的孩子馬上就能變得文雅動人。那麼,至少要學會討人喜歡。彆說不招客人喜歡的話,彆做讓客人討厭的事兒,除此以外,你們就是自由的,想乾什麼都可以。”
女孩子們各行各的禮,千差萬彆此起彼伏,看得女仆長眼角抽搐。
最後她特意點了點愛麗絲,吩咐女仆們多準備一套舞裙和飾品:“多給她戴個銀腳環,要上次從印度運回來那套,墜滿鈴鐺一動就會響的。”
因為這番對話而落在後麵的小姑娘加快腳步追上其他金發女孩走入宴會廳,眼看金碧輝煌的裝飾嚇得她們連話也不敢大聲說。就像一窩怯生生的小貓,麵對腳下花紋繁複豔麗的地毯,有幾個姑娘已然忘記該先邁哪隻腳。
管家費恩先生早就將工作成果彙報給咖啡女士,此刻正陪著她出現在這場奢靡的盛景中,挨個觀察這次才入手的“新貨”。
“很高興能在這裡見到你們,我可愛的孩子。”她散著豐茂的金色大波浪發型,眉毛勾出鋒利弧度與精致的紅唇交相輝映,灰綠色眼底閃過一絲滿意。咖啡女士從費恩先生手裡接過對方恭敬奉上的朱紅色煙杆慢慢咬進唇間,兩個女孩垂下眼睛紅了臉。
“哦?帶她們去試試彆的風格。”她慵懶的用煙杆點點那兩個臉紅的女孩,剩下六個裡又著重看過金發碧眼的五個:“不要為難這些孩子,她們正處於最天真最爛漫最討人喜歡的時候,吃點東西去吧,寶貝兒們。”
五個金發女孩歡天喜地的結伴去了小餐廳,很快被遠處舉著酒杯閒聊的紳士們發現。
隻有愛麗絲被單獨留下。
“我聽我的管家著重介紹過你,小麻煩製造者。”她靠近女孩,灰綠色的眼睛裡劃過一片漣漪。愛麗絲嗅到混雜著清涼薄荷的甜膩味道,甜蜜中暗藏苦澀與冷冽:“費恩告訴我,你很聰明。在我這兒,希望你能把聰明用在正確的地方。”
“是,女士。”
愛麗絲順從的低下頭,腳踝上的銀鈴簌簌作響——無論“順從”、“虔誠”還是“貪婪”,全都是她的保護色。代號“咖啡夫人”的女人收回打量的眼神,麵露滿意之色,她撐著頭,看黑發女孩提裙做開場禮:“如您所願。”
“帶她去換身適合站在舞台上的衣服。”女人玩味的揮揮煙杆,女仆長上前屈膝:“已經準備好了,但那隻是普通的舞裙……”
“無所謂。優秀的舞者,應該會根據自身條件選擇最合適的曲目。”她露出“交易達成”的笑容,嘴角勾起代表滿意的弧度,愛麗絲則安靜的跟著女仆長回到“後台”。
“聽我說,姑娘。”嚴厲的女仆長像是短短時間就換了個人似的話多起來:“抓緊這個機會,比起其他孩子,夫人還是更看重你一些。”
愛麗絲笑著朝她點頭,神色間竟然已經有了幾分從咖啡女士哪兒學來的風韻。女仆長見狀收起聲音,親自幫她換上衣服,動作也比之前輕柔許多——漂亮的女孩她見得多了,聰明的女孩她也見得多了,但是這種既聰明又漂亮,年紀還小得像是成精了一樣的,真是頭一回遇上。
走出帷幔,不大的小台子外是座一米多高的香檳塔,侍應們各個身姿挺拔容貌俊秀,單手端著托盤四處遊走提供服務。
僅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注意到這裡多了個穿淺綠短上衣加燈籠紗褲的女孩,她選了《舞姬》的蛇舞片段開場,幾個動作後柔軟的身體仿佛真由蛇類變化而來。
“這孩子……挺有趣。”
一位男士饒有興致的從杯子裡抿了口飲料:“身體柔韌,動作乾淨穩定,體力也很好。”
其他人了然一笑:“聽說夫人最近又收養了幾個姑娘,想必這就是其中之一。您看她頭發的顏色就知道了,能進來這裡,必然有些其他方麵的優點。”
紳士們交換了一圈隱晦的眼神,最後掛著滿足的微笑齊齊轉過去“欣賞”。
作者有話要說:請黑心棉出場
代價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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