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2 / 2)

故意訂了這家對外國人來說頗有些驚悚的老店,降穀零用筷子頭隔著桌子點點森由紀腦門:“對啊,是非常奢侈昂貴的高檔料理,下次的表現一定要對得起我們這份苦心哦。”

哈哈哈哈哈哈,並不存在的貓貓耳都耷拉下去了,一副“心有魚而力不足”的既視感。

諸伏景光:“……”

“不要總是去欺負小朋友!好了由紀,大家逗你玩呢,吃這個吧。”他從鄰座端了碗與滿桌精致擺盤一點也不搭的拉麵放在小姑娘麵前,拍貓似的拍拍她:“不習慣生食?後續會上些和季節有關的湯汁、燉菜、和烤物,等會兒就好了。”

“嚶!”

小姑娘硬是憋出兩眼淚,攬過麵碗吃得頭也不抬。

盤子裡的貝肉和魚片還在跳啊!

雖然“高檔料理”不得人心,後續菜品和餐後甜點卻讓小朋友心滿意足。看著她一個人吃掉半打和果子,伊達航忍不住揉揉下巴:“真的不會牙齒痛嗎?娜塔莉也是這樣……”

作為唯一有女朋友的現充,他始終無法理解女孩子對甜味的熱愛。

“噫——!”其他單身狗統一發出嫌棄的聲音,催促輸掉賭注的人去結賬:“異端!”

伊達航被排斥出聊天群。

“以後再也不要吃高檔料理了,還是路邊攤和點心店……後廚也可以啊,這些地方更適合我……”

由紀趴在桌子上,臉上的嬰兒肥被桌麵擠出個小鼓包,宛如被收養後吃不慣高級罐頭總想去翻垃圾桶的流浪貓崽。

“訓練不用心,將來就連粗點心也會吃不起!”降穀零又一次戳戳小朋友秀氣的額角:“所以……現在還來得及後悔,要不要我們幫你拒絕?如果不想進入體係內部,早點離開會比較好。”

這孩子並不是學不會,她根本就不想學會。其他人隻是被這幅柔軟無害的模樣暫時蒙蔽了吧,尤其諸伏和伊達。

這是一個警校生能決定的麼?

小姑娘把大眼睛一眯,左右搖擺腦袋搖得如同雨刷:“不用啦,謝謝你呀,好心的大哥哥。”

背後猛然竄上一陣惡寒,降穀零站直身體:“咳咳,不用謝。如果要留下繼續,之前的心態可不行。”

乾啥啥不行,摸魚第一名,哪個組織會要啊,第一關就會被拒絕!

“你,喜歡甜食吧?”諸伏景光豎起手指:“認真訓練的話,下次就做小蛋糕給你吃,好嗎?”

由紀當場表示這筆買賣她接了:“我會認真訓練的!下周要吃草莓流心巴克斯蛋糕!”

好家夥,這是半分也不客氣的點上單了?

褐發青年脾氣很好:“可以,但是小由紀下午至少要完成一項內容哦。子彈出現在靶心,或者體術訓練中摸到零的衣角。兩項都能做到的話,就再加個蘋果派。”

“成交!”

是時候展現國際第一傭兵組織的技術了!

兩小時後。

“我不要吃蘋果派了,想休息,想回家……”

致兩個小時以前的我:老老實實做個情報人員有什麼不好,為什麼去挑戰體術這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柔韌性和耐力都很優秀,知道該怎麼保護要害,進步很大!”

看著躺在地上耍賴不肯起來的女孩,諸伏景光表示多做個蘋果派一點也不麻煩,至少這孩子被摔打了這麼久連眼圈也沒紅。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挨多了總會知道點保護自己的法子。”她咧嘴笑笑,索性伸開手腳躺成一個“大”字。

“像什麼樣子,快點起來。”

降穀零拎著領子把由紀從道場地板上撕下來放進座椅:“小心著涼。”

我承認,我確實有被這些未來的警察感動到。拉馬克之流和他們相比簡直就不是一個次元的生物!

窩進椅子裡,由紀軟綿綿伸爪摸了把故意站在原地不動的金發青年:“碰到了哦!蘋果派,還有巴克斯蛋糕!”

“那就快點站起來去打靶!”

降穀零低頭瞪她一眼,小姑娘毫不示弱瞪回來——看什麼看,難道我的眼睛比你要小嗎?

諸伏景光:“噗。”

會和小孩子較勁,零還真是個不服輸的性子。

傍晚前被內務省的工作人員開車送回社區,由紀刻意要求轎車停在稍遠些的地方徒步走回家。

“鄰居們問起來的話,椎名會很難解釋。”

她乖得就像個貼心小寶貝,工作人員忍不住抬手摸頭:“雖然很辛苦,但是訓練一定要認真,這樣將來才不會受傷。”

這孩子摸魚摸得巧妙,理論成績極其出色,實踐操作不看也罷,“安全放心”的同時一般人隻會當她偏科,反而還要心軟安慰。由紀貪戀溫暖般的蹭蹭對方手掌,推開車門跳下去:“知道啦,謝謝叔叔。”

工作人員目送她走進筆直的社區道路,驅車離去。

“我回來啦~”

回到家,推開門先是看見椎名端著果盤從廚房出來,很快熟悉的說話聲傳進她耳朵裡:“由紀回來了?相澤叔叔來看望你和你媽媽了哦!”

宗教管理部門比之異能特務科可以說是工作清閒薪金優渥,屬於非常舒服的養老好去處,上級把副長位置安排給相澤謙吉確實是種體恤。可惜享受這份福利的人並不這麼認為,老同學森鷗外的存在是相澤始終無法邁過去的坎,哪怕隻是聽到些許風吹草動,也足以讓他寢食難安。

然而異能力這種東西基本天生而來根本不講道理,就算接受手術……也隻不過是在原有基礎上強化增幅而已,不可能憑空出現。完全沒有這份才能的相澤先生無論如何也得不到異能特務科的管理職位,所以他不得不緊緊攥著維爾根特母女——至少在臆想中是這樣。

“相澤叔叔?”

女孩“喜出望外”的甩開鞋子,從玄關一路雀躍著跳進客廳,又被椎名冷著臉趕出去:“不要光著腳跑!”

真是的,馬上就要進入青春期了,還這麼毛毛糙糙的,也不怕將來肚子疼。

由紀重新跳去玄關,翻出拖鞋換上,再次跳回來:“相澤叔叔,我好想你(的情報)。”

相澤謙吉瞬間就把心放回肚子。看來無論內務省還是軍方,都還沒有比自己更讓這孩子信任的人存在。那就好那就好,那樣的話,就不必擔憂被這孩子的父親報複。或者說,就算麵臨森鷗外的報複手裡也還有張麵免死金牌。

“叔叔也很想念小由紀呀,看,給你帶了禮物哦!”回國這半年來一直被噩夢折磨,隻有靠近這孩子時壓迫感才會稍稍舒緩一二,病急亂投醫的相澤都快哭出來了。

作為長輩,又是對方父親的“好友”,送孩子一套新衣服再正常不過。他將裝有禮物的盒子遞給女孩子,期待的看著她打開。

“哇!好漂亮的裙子!”

高檔紙盒裡放著條純白色紗裙,說是“紗”,重重疊疊的材質其實是絲綢。貴是很貴,但用來製作童裝,其價值也就隻剩下一個“貴”字了。

由紀把裙子拿出來抖開,仿佛月光撒在珍珠上一般的光澤讓人眼前一亮:“哇哦——!”

好看是真好看,沒用也是真沒用,既不耐穿又不好打理還容易被汗水腐蝕,美麗廢物說得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了。

他是不是借著裙子罵我?女孩子非常小心眼的這麼聯想著。

“換上看看吧?”相澤謙吉忍不住激動地推薦,每天晚上的噩夢幾乎把他逼瘋,而每次夢境結束……都是穿著白色紗裙的小姑娘帶他離開。

也許是壓力太大?

此刻這位政府官員就像隻伸長脖子的鵝,迫不及待想要驗證夢中所見。

由紀笑笑,拿起裙子和任何新得到禮物的孩子一樣歡快跑上樓梯,過了沒多久又跳下來——為了避免這家夥在衣服上做手腳,她甚至專門釋放【杯子】給自己灌了杯涼水。

竟然真的隻是條裙子,完全沒有想象中那些小驚喜!

“真漂亮,可愛的小由紀。”

相澤謙吉發現自己完全無法把目光從這個孩子身上移開,甚至多了股想把她帶在手邊的強烈念頭。

不不不,這可是森鷗外的女兒,我怎麼敢打她的主意。再說了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沒可能的……

看不見的空間裡,黑色咒靈緊緊纏在相澤身上,時不時抬頭“看”向二樓,神情頗為忌憚。這裡本是它的地盤,奈何實力不敵半年前出現的可怕對手,差點被吃掉不說還被搶走了領地。

彼時它不得不含恨附著在同樣進入這棟房子但又很快離開的中年男人身上,不願離開的本能卻又不停催促它想方設法回到誕生地。努力許久後這個人終於撐不住了,帶著它回到這棟房子裡,然而對手還在,它還得走。

生氣!

肩頭和後頸越發冰冷沉重,相澤謙吉忍不住不停回手向後摸。這種舉動引起了由紀注意——他的姿態就像背著個看不見的重物,頸椎彎曲弧度明顯不正常。

小姑娘轉轉眼睛,笑著撒嬌:“相澤叔叔,我能邀請隔壁的好朋友過來看看這條新裙子嗎?”

隔壁的夏油同學不會對裙子感興趣,但是麵對她看不見的怪物,他大概會“喜歡”。

“哦!由紀在學校交到新朋友了?真是不錯,哈哈哈哈!”

相澤謙吉不覺得有拒絕的必要,小姑娘嘛,自然更願意和其他小姑娘玩在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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