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1 / 2)

因為那起莫名其妙的綁架案,森由紀在警校的理論課果真被無限壓縮了,體術訓練比例驟升。看來內務省終於意識到問題所在,開始想方設法彌補。然而世上就是存在天賦這種不講道理的東西,小由紀能跳出最難的芭蕾舞動作,打架鬥毆這種事在她的技能點上似乎接觸不良。

“呼呼……!”

女孩白皙的手背通紅一片,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被打的那個,真正結結實實吃了一拳的人甚至都沒反應過來:“講真,你能確定你出拳了嗎?”

“出了出了!沒讓你直送icu真是對不起啊!”

有本事不要比體術,試試其他途徑行不行?

氣急敗壞的鼓起腮幫子,由紀抓起毛巾擦掉滿頭大汗——雖然已經進入秋季,溫度還停留在夏末的潮濕悶熱裡沒有任何想涼爽下來的趨勢。

鬆田陣平無奈搖頭:“算了,休息十分鐘。實在不行……你把長跑練練,打不過好歹跑得過也成。”

能從他嘴裡聽見這句話,坐在不遠處研究拆卸的萩原研二差點抬頭往外看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

“哼!”森由紀抓著辮稍,就像雪豹幼崽叼著尾巴:“都說了不要,你偏要,現在又嫌棄人家說什麼算了,鬆田你到底行不行?”

“那你到底要還是不要?”卷毛大怒,雙手並拳用手背擠著女孩子的臉來回碾壓:“不要是你、要也是你,煩人!”

“咳咳咳咳咳!”

萩原研二差點沒被口水嗆死,手裡的零件撒了一地:“你們兩個,好歹有點自覺?什麼要不要的……”

“呸!”他的幼馴染呸了老大一聲出來,“快把腦子取出來送洗吧!”

礙於還有未成年人在場,兩位人類男性比較了一番彼此眼睛的大小,最終跳到下一個話題上:“諸伏這幾天請假回老家了,據說會帶很好吃的特產過來給你哦!”

“是什麼?”關於食物,森由紀永遠抱著永不枯竭的好奇心。

鬆田放過她的腦袋,反手拍了一記:“不知道。關於那個外守一的事情,他很感謝你。”

也就是說,之前的推理沒有出錯……但這種事森由紀寧願自己出錯。

氣氛又一次滑向邊緣,自覺不大對勁的鬆田陣平急忙轉移注意力:“最近外麵不太平啊,不知道畢業後大家會去哪裡。”

萩原研二彎腰把散碎零件一個個重新撿起來繼續擺弄:“隻要不是交通科,讓我去博多我都認了。”

博多一地堪稱警視廳內部不能提起的瘡疤,和東京都腳下踩著的橫濱並稱島國犯罪率雙雄。

鬆田陣平聽他這麼說張大嘴就笑:“萩原,這世上有種東西叫做fge,我期待你將來飆警車的英姿。”

萩原研二:“……”

幼馴染這種東西,有時候真想就地打死。

“外麵很亂嗎?最近很多人都在抱怨頭發掉得越來越誇張了。”

森由紀趴在桌子上伸頭去看萩原研二手裡的零件。真要說拆卸,最擅長這件事的其實是鬆田陣平。可惜那家夥太小氣了,非說什麼體術不過關就不給她玩,哼,小心眼的男人!

活該單身!

萩原索性把零零碎碎的零件儘數推到她麵前,邊看小姑娘擺弄邊感歎:“橫濱的非自然死亡報告厚度又雙叒叕創下曆史新高,警察基本上淪為清潔工,隻能在槍1戰結束後出去刷刷地麵、收拾屍體。”

“博多也差不多了,從來沒見過能把‘殺手’產業化得如此明目張膽的地方。簡直就是踩點-動手-善後-報告一條龍服務,你都不知道你的同事下班後有沒有其他兼職。”

鬆田跟著抱怨:“橫濱的portmafia,博多的殺手公司,堪稱專業屍體製造機器。”

說完他小心觀察著森由紀的表情,女孩臉上隻有好奇與厭惡。

也許這孩子直到某天開槍擊中罪犯才會知道那是誰,他很是自我嫌惡的皺眉,起身走去自動販賣機旁買了三瓶飲料。

小丫頭喜歡甜膩膩的草莓味,嘖。

每當森由紀要求聯係森鷗外,內務省給的理由不是“森先生業務繁忙”就是“森先生在執行秘密任務”,到現在為止,這孩子在理論上都不該知道她的父親究竟是什麼人。警校學生們對她的真實身份並不知曉,但也被告誡過要儘量在這孩子麵前避免提及某社會團體。

然而實際情況是森由紀不但知道便宜爹的職業,也很清楚他都在做什麼——人在東京,想要弄到關於portmafia成員的情報並不是件難事,隻要你彆要求什麼機密內容,隨便哪個情報販子都能來上兩段。

嘴巴鬆得跟泄洪似的。

“這些非法組織就不能取締,或是直接鏟除嗎?”森由紀承認自己有點孤陋寡聞。就連德納第傭兵團也隻敢去非洲做太上皇,駐留德國本土期間搞事都得偷偷摸摸著來,要不然彆管什麼規模,照樣得被戰後遺留的坦克裝甲車等等“消防器械”轟上天。

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互相看了一眼,前者壓低聲音解釋道:“美國駐軍距離橫濱太近了。警察火力有限,軍警行動受限,再加上那些走私組織多多少少都有些海外關係,除非在他們躲入駐軍營地前找到切實證據並成功抓捕。否則,無論犯罪情節嚴重到何等地步,我們也沒什麼切實有效的處理方法。”

“就算抓了轉頭還得放掉,那些家夥說不定會堵上門羞辱執行抓捕任務的警察……”鬆田陣平擰開草莓飲料遞給森由紀:“要是讓我去執行任務,我才不管什麼條例,就地打死一了百了!”

“然後你就要寫上萬字檢討,撤職辭退,上法庭,進監獄。”萩原研二不冷不熱的擠兌他一句,摸摸森由紀的頭:“發什麼楞呢?”

“不……額,我是在想,政府與民眾之間完全沒有過渡組織嗎?”

權力厭惡真空,當懶惰的空氣充斥在議會與行政部門之中時,必然會產生其他勢力擠占這片新大陸。島國政府,說實話不太像個合格的社會管理者,形容為“政棍”或許更貼切些,連“政客”都不如。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對臉懵逼:“這個話題對於小學生來說太超過了吧?”

正常情況下哪怕是大學,教育省擬定的教學計劃裡也不包含政治或社會方麵的教育,最多也就是社會認知……含混曖昧欲蓋彌彰。基礎教育類課本裡充斥著自我哀憐與歌頌“聖裁”的調調,生怕有誰被染上赤色似的。

考慮到德國本就多出思想者與哲學家,他們倒也沒想太多:“好了好了,喝完飲料就去洗洗臉,等會兒來車接你回去。”

“哦!”

森由紀聳聳肩,仰頭噸噸噸喝光草莓味汽水,瓶子隨手扔進垃圾桶:“再見!我回家啦~”

“白白,下周見。”

兩個青年一塊朝她揮手道彆。

回到社區,還是老地方下車,隻不過路邊多了個等待的小不點。

——自從參觀警視廳遭遇綁架後,夏油傑由不靠譜保鏢榮升為不靠譜“獄卒”。那天他是被帶隊教師親自壓著送回家的,要不然早跑出去跟著找人去了。

等到森由紀第二天完好無損的出現在教室裡,小朋友差點沒憋住眼淚哭出來,然後就究極進化得跟邊牧似的兢兢業業放牧森由紀這隻唯一的羊。

一點也不考慮“羊”的心情。

“你回來了?”無聊到放咒靈出來自娛自樂,夏油傑聽到發動機越來越小的聲音就抬頭去看,果然看到森由紀推開車門走出來:“啊,我回來了。你帶零食了嗎?”

“給。”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包蝦條,女孩接過去一把撕開遞向男孩邊吃邊問:“東西收到了?”

“隻有張寫了串數字的紙條。”

曾經許諾過替人送信,還好被吃下去的“抹布”們能代為跑腿,夏油傑又翻出紙條遞過去。森由紀低頭就著他的手瞄了一眼:“謔~知道了,扔了吧。”

“你知道什麼了?”男孩好奇的問了一句,女孩笑眯眯在他頭上摸了一把借機擦手:“彆人給我寄的禮物,輾轉走了快一年才到,真是不容易啊!”

資產轉移的操作確實不容易,但她也不能把藏在黑市裡的錢取出來提在手上隨便四處遛達不是?

“哦!”不明覺厲,夏油傑轉身朝自家走去:“作業,你寫完了沒有?”

“不想寫,欠太多了,我放棄。”

森由紀表示自己選擇躺平:“要麼你替我寫一份?”

小弟用眼神表示你這是妄想。

“最近治安狀況會變得很糟糕,”女孩露出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不要獨自一個跑得太遠。”

夏油傑沒聽懂她什麼意思,森由紀也沒給他留太多思考時間。兩個孩子走到並排的兩棟房子前,互相道彆然後拉開各自的家門。

橫濱,portmafia本部,治療室。

“太宰君,雖然我並不在乎藥品櫃裡究竟多了或是少了什麼,”身穿醫師外套的森鷗外滿臉無奈,“但是我比較介意出現在玻璃上的手指印。”

跨坐在椅子上的黑發少年翻了個白眼,有氣無力:“好~無~聊~啊~”

“就沒有什麼事給我打發下時間麼?”

“抱歉,如果你加入portmafia的話,或許能出去玩一會兒。顯然你並不願意,我也不能勉強,不是嗎。”

醫生摸著下巴皺眉,看上去像是想要扔顆炸彈“物理”清潔一下他被玷汙了的藥品櫃,並沒有注意病人伸向書桌的魔爪。

少年翻開一架倒扣著的相框,身穿綠色紗狀紡織物的黑發少女站在古堡花園裡,看著鏡頭巧笑倩兮。

“哈!森先生~”少年眼前一亮:“愛麗絲活了!”

照片裡的女孩和森鷗外那隻異能生命體的區彆除了身高隻有發色瞳色,就臉型而言,仿佛小孩子長大長開一樣,完全能夠確認係出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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