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搗毀這個不長眼的小團體,把你覺得有趣的人帶回來。父親說過橫濱不需要敢於和PortMafia作對的組織,而我,要將這個範圍擴大到整個東京圈。先拿本地的小組織練練手,讓人請中原中也下午來見我。”
身邊沒有用慣了的助手果然很麻煩。
也就一頓午飯的功夫,大小姐自己出去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身邊多了一對雙胞胎,還有個嘴角帶疤的黑發青年。
“真希真依,甚爾。三位新人,你們認識一下。”
森由紀領著放養了好幾個月的新部下走進本部大廳,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雙胞胎身上:“大小姐,這兩位是?”
“嗯?我的新助理,負責分揀運送文件兼傳話,安排時間和工作計劃,還有什麼?”
她不甚在意的將視線劃過麵前那幾個守衛,看似垂眸溫和應答,實則時時刻刻關注著本部裡的人員位置。
“明白了!”守衛們認過臉,讓路放行,森由紀刷卡去到剛剛解封整理好沒多久的辦公室——中原中也站在裡麵眯著眼睛研究她之前留在這兒沒帶走的書,聽到動靜便扶著帽子轉身:“你回來了啊?廣津老爺子托我把這些送過來。”
他舉了舉手裡的檔案袋,用重力操縱著讓它們飄到她麵前。
“我看一下。”她接過袋子一一打開,確認過房屋坐落後將胸卡工資卡以及車鑰匙分彆交給雙胞胎和禪院甚爾:“胸卡有權限,工資你們自己拿著,彆的……沒什麼事了。我拜托老資曆的廣津先生帶你們四處轉轉看看熟悉環境,等會兒彆忘了返回這裡開始工作。”
一通手續就跟普通會社的入職流程沒什麼太大區彆,禪院甚爾作為成年人甚至還能得到一身免費的西裝。
“大小姐,請問可以順便安排下家屬的工作麼?”
早幾個月前就已經在橫濱安頓下來,禪院甚爾對新老板的大方程度有了全方位多角度的理解。考慮到幫派成員的家屬很容易遭到敵對組織報複,他非常擔心留在家裡的老婆。
“等我問一下哪個事務所需要人手,你先回去讓她做好準備。”
禪院結衣也就恢複到能夠正常生活的程度,無法支持高強度的勞動,森由紀也絕對不會自找麻煩把夫妻兩個同時放在自己手下。最適合她的莫過於相對安全事也少的正經機構,比如說公關官所在的事務所。
禪院甚爾得了這句許諾心滿意足,領著雙胞胎就向外走:“那就拜托啦~”
打發走新員工,森由紀這才脫下外套找了個地方坐著和中原中也說話:“我上午回來的時候,剛巧遇見本部大門口叫人給堵了,最近這種情況很常見嗎?誘因是什麼?”
不用說她也知道為啥,如何“合情合理”且“欲蓋彌彰”的把資金移向橫濱這種事消耗了不少腦細胞。但是為了表現得正常點,套情報這個環節必不可少。
中原中也不疑有他:“不少商業中心都亂起來了,主要是東京那邊的老牌幫會開始向橫濱滲透,大約為了那筆巨款吧。”
“什麼巨款?”森由紀明知故問,連“下意識向前探身”這個動作也做得無比自然。中原中也根本想到不到掀起狂瀾的始作俑者就坐在自己麵前,老老實實將所知道的一切悉數奉告:“要從新年剛過完那段時間開始說起……”
不少人都將礦石期貨案與眼下的金融風暴聯係在一起,實際上這兩件事的誘因完全不同……額,基本上不同吧。森由紀樂嗬嗬的聽了個與事實相差甚遠的版本——某黑1道大佬留下價值五百億的遺產,目前整個關東地區都在為這筆錢瘋狂。
是個大佬但並不是那種“大佬”的森由紀就跟聽似的從頭聽到尾,精彩處還要頻頻點頭:“是啊是啊,真奇怪,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發出一通毫無意義的評價與感歎,她收起表演用表情,正色對中原中也道:“目前的情況,如果一味防守我們將會越發處於不利地位。東京那邊的老牌勢力深入政商兩界,拖得越久,PortMafia的弱點就暴露得越明顯。”
恰到好處的停頓後,她靠近中原中也,看著他的眼睛:“我們需要先將不聽話的對手收拾掉,才能騰出手收拾殘局。金融市場的變化我會格外關注,但物理上的清洗……”
青年壓低帽簷:“加入Port Mafia時我便向首領發過誓,要成為PortMafia最鋒利的戰刀!”
“好!”
森由紀退回一開始的位置,靠在椅子裡歪歪扭扭的笑起來:“如果半途覺得做不下去,也要及時告訴我,我會安排其他人。”
“這句話留給你自己吧大小姐,你是減肥過度把自己折騰成這幅樣子了嗎!”
中原中也吐起槽來也可以相當犀利,正事說完閒聊兩句是職場裡搞好關係的重要方法,不找茬不生事的大小姐行事非常靠譜,他沒有理由排斥。誰知森由紀聽完把嘴一撇,冷哼兩聲道:“大小姐?我可不是大小姐,你才是PortMafia貨真價實大小姐!”
“你!”借著帽子與她處於同一高度的青年語瞪大眼睛半晌無語,最終狠狠錘了一擊桌麵:“你該不會以為我不打女人吧!”
“嗬嗬。”森由紀留了個眼神給他自行體會。
把中原中也放出去大殺四方,PortMafia首領才真正處於孤立無援之地。至於鋼琴師和森鷗外的異能生命體……不是禪院甚爾的工作內容嗎?
夜幕降臨後芥川龍之介帶著一身血腥味歸來,少年臉色比午前出發尋人晦氣時還要糟糕。伴隨著劇烈的咳嗽聲,他顫顫巍巍向首領報告戰果:“敵人已儘數清理乾淨,帶回一個俘虜扔在地牢裡。”
這還是芥川龍之介第一次把人活著抓回來而不是當場剁碎,森先生意外之下大感好奇:“哦?是個什麼樣的人?”
“一個……按照大小姐的說法,應該算是有趣的家夥。”
他努力回憶了一下對方的掙紮,自我肯定般點點頭:“能夠躲避在下的攻擊,想來不至於太弱。”
“讓紅葉君去看看。”森鷗外對廣津柳浪道:“在此之前,麻煩你先將芥川送去治療室,我想外科醫生這會兒應該還沒下班。”
“是。”
能者多勞的廣津老爺子馬不停蹄去辦這兩件事。
看看桌麵上少了一半的文件,森先生放出自己的異能生命體:“愛麗絲醬,麻煩你去替我看看小由紀在做些什麼唄?”
金發碧眼的小姑娘朝他伸出手:“作為伴手禮的蛋糕呢?”
“就在那邊的架子上,愛麗絲醬去挑一塊,讓鋼琴師替你裝起來。”森鷗外同樣很會使喚人。
於是鋼琴師任勞任怨的在蛋糕盒上用彩帶紮出一朵花,小姑娘高高興興提著盒子出門去找她不知道該怎樣稱呼才好的大小姐。
小心翼翼敲響大小姐所在辦公室的大門,走來開門的是個黑發男人,低頭看到提著蛋糕的異能生命體,他玩味的翹起嘴角:“這是個什麼玩意兒來著?”
詛咒?不是。妖怪?也不是。有人的形體與類人的行為,但是沒有呼吸也沒有心跳。
瘋狂處理文件中的森由紀抬頭看了一眼:“哦,這是我們PortMafia目前的首領,以後見到要表現得恭敬點。”
異能生命體愛麗絲:“……”
透過異能力旁觀這一切的森鷗外:“……”
禪院甚爾:“……會玩還是你們東京人會玩啊!”
“我是德國人,謝謝。”大小姐甩鍋甩得全無壓力。
“咳咳!”異能生命體在異能力者的控製下假裝沒聽見那些奇奇怪怪的感歎,舉高手裡的蛋糕想要以此引起應有的注意:“由紀醬~一起吃蛋糕吧?”
回應她的是一顆子彈,緊貼著小姑娘的臉頰嵌入牆壁。森由紀陰惻惻道:“我記得我好像說過,少讓這東西出現在我麵前,親愛的父親大人。”
屋子裡另外三個舊式家族出身的人一塊瞪大眼睛表示無法理解:“哈?”
她將麵前的文件向外推開,起身吩咐手忙腳亂整理紙片的真希真依姐妹倆:“拿上這些,我帶你們去認識今後絕對要繞著走的人。”
“這個類人物體,是我父親的異能生命體,名叫愛麗絲。無論她對你們發出何種邀請,請記得儘量回避,或者打電話報警。”這兩句話主要是對雙胞胎說的,親爹有那麼點丟人現眼的小毛病,這種事作為子女的人就算後悔也沒辦法。
後悔當年投胎沒長眼麼?
異能生命體:“……”
真希和真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