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 83 章(2 / 2)

這個怪物,似乎比剛才更大了些,看來物理攻擊沒有顯著效果。森由紀一槍托敲在國會代表頭頂讓他閉嘴,“咚”的一聲後慘叫終於消失。與此同時怪物頭頂被吊燈砸出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複原,對峙中的少女將視線移向微笑著看她掙紮的年輕男子。

嗯,雖說當著國會和軍警代表的麵殺人不太好,但手裡這把槍又不是她自己的……

怪物再次撲過來,在國會代表一浪高過一浪的驚叫中,森由紀連連扣動扳機補射,頭頂傾塌的鋼構徹底失去連接點,狠狠砸在咒靈身上。趁此機會,她調轉槍口瞄準記錄員頭頂的縫合線就是一槍。

長得跟移動靶上的準星似的,就彆怪人槍法好了。

羂索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應該驚恐到失去理智拚命躲藏的女孩子會將槍口調向自己,她開槍的果斷程度一般男人也難以企及。

連續扣動扳機補刀同一位置的森由紀略微有些走神:軍警製式的配槍有點沉,卡簧不夠流暢,後坐力大,對使用者的力量要求較高,總而言之不是那麼適合女性使用。

“哢”,槍管裡傳來清脆的碰撞聲,彈夾剛好打空。倒在地上的年輕男子頭顱粉碎,血撒了滿地。

“接下來這個東西有點頭疼啊!”

咒靈慢慢從鋼構下爬出來,已經恢複原狀。森由紀踢了腳堆在地上的兩個男人:“能起來嗎?能起得來就跟著我躲,起不來的話,生死有命。”

“能能能!”眼見她不受怪物影響甚至還能還手,國會代表縮頭縮腦挪過來躲到女孩子身後。軍警代表傷勢稍重無法移動,他看看咒靈又看看並不反感為對手提供庇護的PortMafia首領:“……你們想法子逃出去,老夫倒要看看這東西能有多厲害!”

——不能讓軍警的氣節在一個混黑的女孩子麵前倒得一塌糊塗。

“呼……算了吧老爺爺,要是讓你死在這裡我會很為難的。”森由紀甩開耗儘子彈的手1槍,上前打算用異能力進行救治。

不能任由這家夥死在這兒,否則人不是她殺的,她卻要背鍋,那就不好了。

森由紀從大衣口袋裡摸出一瓶“純淨水”走向軍警代表,背後那位代表國會的先生猛然發出土撥鼠般的尖叫,隻見一團粉嘟嘟不知道什麼玩意兒從倒地不起的記錄員鼻腔中湧出,以一種讓人SAN值清零的方式朝一坐一站的兩人撲去。

“啊啊啊啊啊嗷!”

兩眼一翻,他極其沒出息的膝蓋一軟翻倒在地,差點帶翻其他人——見過拖後腿的,但是沒見過這麼專精於拖後腿的!

軍警代表反射性伸手向前一推,正好將處於他與腦花之間的少女推向那灘不明物體。羂索大喜,眼看獵物的後腦勺近在咫尺。就在它做好準備接收新身體之際,森由紀溜滑的朝旁邊一倒,就地滾了一圈再次躲開。

天空比之前更加陰暗,粉色大腦以及從另一個方向撲來的怪物越發清晰。她趁著倒地的慣性支出個異常扭曲的射擊姿勢,數聲槍響後粉色大腦被擊碎保護層萎頓在地,少女繼續翻滾避開怪物生滿利齒的大嘴。

雖然有些狼狽,到底毫發無傷。

強力爆破般的劇烈震動從不遠處傳來,本就沒剩什麼的會議室徹底垮塌。好在這裡上下隻有兩層,躲得快些也就是被噴上一臉塵土罷了。阻礙物被清空是好事也是壞事——可用於周旋的空間大了,但是掩體變少。森由紀不知道自己這是第幾次擦著怪物的爪子尖躲閃,就在她琢磨著要不要想點其他法子自救時,蒼藍色光球從天而降將和她貼臉玩了這麼久躲貓貓的怪物砸得灰飛煙滅。

白發的年輕人憑虛禦風般站在蒼穹之中,恍惚有點像舊教堂裡那個落地窗下背負著十字架的神像。她愣了一下,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太宰治這麼多年以來樂此不疲非要捉弄中原中也不可。

如果說強大既是美麗,那麼從這個角度上來看,五條悟可以算是整個島國最美麗的生物了。馴養這樣一頭猛獸的快樂與成就感,是非常容易讓人上癮的。

“……”

上一秒還懸浮在空中,下一秒他就出現在森由紀麵前。直到以一種快被捏碎的力道揉進懷裡,她才意識到剛才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由紀你沒事吧?說話呀!”

少年人呼吸急促肌肉緊張,抖倒不至於抖,怕是真的怕。他頭一次意識到即便自己也有可能麵對無能為力的局麵,有些事有些人一旦失去再也不會回來。

就差那麼一點點。

“好了好了,我沒事,放鬆些。”

森由紀摸摸壓在肩膀上的亂糟糟白發,五條悟慢慢調整呼吸收斂起外溢的殺氣:“真的沒事?”

藍眼睛警惕的掃視著四周,生怕放過一絲危險。

“真的沒事,就是滾了一身土,看來確實得抽空把體術重新撿起來了。”

她輕輕笑了兩聲,視線掃向兩個對手的“屍體”:“……逃跑了。”

“什麼逃跑了?”五條悟鬆開她站直身體,借著身高看到壓埋在廢墟下的屍體:“咦?”

“一個腦子,不知道是誰的。似乎能轉移並奪取其他人的屍體,有點惡心。你看到的是它扔下的軀殼。”森由紀沉吟片刻,記下要在格殺令上添個東西這件事:“等我試試能否聯係上蘭波先生。”

“我看看,”五條悟沒動,但是六眼已經將四周重新掃過一遍:“除了旁邊那具屍體上有些殘穢,其他都是咒靈留下的痕跡,不太好追蹤。”

蘭波的電話很快就被接通。

他和魏爾倫留在外麵先是擊潰了軍警布置得所有埋伏,而後又與數個怪物周旋僵持,這會兒正在旁觀咒術師搓咒靈球。

“蘭波先生,麻煩甄彆一下【彩畫集】內部有沒有誰額頭上帶著道疤痕。”

掛斷電話,她走到多挨了好幾砸的軍警代表麵前:“您好,請問會談可以繼續了嗎?說老實話,我不接受‘是’以外的任何答複。”

這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執著!

國會代表帶著幾分尷尬,乾笑著向後挪挪表明立場,軍警代表眼看外麵躺了一片早早就被撂翻的埋伏,猶自嘴硬:“你真的不擔心橫濱那邊?”

森由紀笑著當著他的麵撥通中原中也的電話:“說一下情況。”

“負一層已經塞不下了,BOSS,我們正在考慮要不要把太多的俘虜扔進海裡。”很明顯中原乾部在一本正經的開玩笑,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他的幽默感,尤其軍警代表:“……”

“哦對了,剛才射出子彈的可是您的配槍哦。哎呀,這位人質不幸被劫匪劫持,談判過程中被劫匪殺害,後者受傷逃逸,真是讓人頭疼。”

她邊說邊從口袋裡摸出手帕現場擦掉指紋,把中年男人噎得乾瞪眼。

他倒是想指責來著,考慮到一次又一次交鋒的失敗,軍警代表賭氣般用力往旁邊一側:“你們和國會自己商量著辦吧!”

他可算是看出來了,國會裡全是一群牆頭草,橫濱也被這女孩圍得鐵桶一般。幾百號特戰隊員被異能力者拎小雞一樣挨個拎起來晃,早已顏麵掃地。加上橫濱那邊的失利……福地櫻癡先生還在國外,軍警手裡已經沒有其他的手牌可用,對手仍舊一臉從容,不認輸還能怎麼辦?

有他這句話,國會代表放下心跟著點頭:“啊,確實啊,太可怕了,怎麼會有劫匪經由抗議的民眾混進國會大廈呢?多虧由紀小姐與軍警精誠合作才能順利擊退犯人,大家各讓一步,從今往後PortMafia不出橫濱,軍警也不入橫濱,如何?”

PortMafia的腳步無法阻擋,隻要他們還願意承認島國對橫濱的管轄名義,國會也不是不可以自我催眠這是將基層治安外包給了私人會社。

他隻說PortMafia不出橫濱,可沒說森會社不出橫濱,森由紀對此不置可否。那邊做的本來就是黑1道生意,誰還能大聲告訴軍警“我要來做壞事了,你們都給我當心點”……自然有不叫人知道的出入手段。

“哼。”軍警代表沒有讚同,但也沒有反對,默認了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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