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內一舉一動,都傳進皇宮某位大忙人耳中,李玄歌百忙之中抽空看著她在宴會上所說所做,頗有點瞧戲折子的意味,看了還意猶未儘
如同那戲癡,想要通過文字瞧見故事裡那個人。
她若是想,便該日日一封旨意將人召到麵前,抬眼多瞧瞧,可不行
作為帝王,這點權利還是有的,但是她在產生這種想法的瞬間,心口的抽痛告訴她,不行。
虞瓷是向往自由的大鵬,她翅膀廣闊可達三千裡,追雲逐日,眸中燦若星辰,能容世間一切物,也應當容下世間萬物。
若是折斷她的羽翼,自己可能真的會失去她,就像是失去她年少時期尤為鐘海的那隻鳥兒一般。
在籠中聲嘶力竭而亡。
那時候的李玄歌固執,掌控欲極深,可卻越想抓住越抓不住。
孤的小虞相,孤要如何將你握在手中?
李玄歌看完她今日的行程,將獨屬於自己的一點時間用完,接著繼續埋進工作之中。
政權坐的還不夠穩,總有人想要在她的國家挑事,屢犯不改。
上次抓回的數百人留下的血已經將那斬台用血染了一遍,接下來還會有誰?
她們下一次私底下見麵,是六月末的盛夏,南邊起亂了。
饑荒也亂,豐收也亂,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膽!
虞瓷趕到宮內的時候,看見李玄歌麵色正黑,扶著額頭。
她順手過去,來到陛下身後給她揉了揉太陽穴,“莫生氣,我替你去一趟如何?”
“不”李玄歌下意識就想要拒絕對方再次離開盛京,日日忍著不去見她已經很是苦悶,若是再距離上千公裡,她不知自己會不會失了冷靜。
可下一秒又擰起眉頭,虞瓷去一趟正合適,還能順便查查曆年來南方富庶之地的賦稅問題,還有清除一些爛苛。
“等等再說吧”她還是舍不得。
虞瓷有些啞然,這人怎麼越來越不像她了,還是初見時候那個陰鷙瘋批的陛下嗎?
好吧,似乎隻是在私底下如此,朝堂上依舊有些陰晴不定
“如今盛夏,我趕去之後正是夏種時節,那些匪徒或許沒那麼容易收攏手中人手,更好處理。”
“陛下如何?”虞瓷和她理智商量著,最後輕聲喚了這麼一句,聽得李玄歌耳根子紅了起來。
她眼尾都有些難耐緋色漫上,手按在椅子把手上看著身側的虞瓷,忍得在把手上落下指印子,也沒能伸手擁上去。
歡喜是克製。
縱然她極想將對方如同金絲雀一般困在隻有自己看得見的地方,永遠無法逃離
“好”她還是妥協了。
隻是這回給虞瓷配了三萬的兵馬,富足的銀錢,極高的賞賜。
所謂寵臣,莫過如此。
整個盛京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當今陛下極為寵愛這位親點的虞相,甚至恨不得將她一同捧上龍椅。
後半句說的沒錯,是想捧上龍椅,但不是那種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