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亂臣賊子,時已過秋。
虞瓷回盛京後,發現李玄歌終究心軟,隻是將虞府冷處理,將那些罪狀寄到府上革職並未發落,那三位兄長如今膽戰心驚地過日子,生怕哪一日陛下不快,送他們個痛快。
虞相府,徹底倒了。
她的弟妹們倒是沒有被波及到多少,還能有個普通平和的人生,不過,仕途可就艱難了。
她不想再做什麼虞相,每日早上五點上班的日子,她受夠了。
雖然李玄歌改革禮製,調整為了早上七點,但也有些不人性
她現在就負責做陛下身側的僚機,出謀劃策的同時,拉著她吃喝玩樂。
這日。
於後院裡支起三角架子,上頭點起鴛鴦鍋。
虞陶穿著一身武夫短打削著茄子,苟公公也被拉來一同切肉,這位用刀高手的手法一絕。
每一片肉都能切得剛剛好,不薄不厚,比那機器還精準。
虞瓷則在調理醬料,有部分香料是從安慶州,也就是曾經的慶國那裡尋來得。
她還沒有用習慣,一一嘗遍味道才敢加入調和。
咂舌品頓,味道不錯!
李玄歌剛處理完一批折子,踏入殿門,看著虞瓷垂頭調醬的模樣,頓時眼睛一亮,快步走來搭手。
虞陶看著自己氣勢格外強的姑姑,就想起她想要給自己找的十幾個先生,下意識將尾巴夾起來。
默默加快削皮速度,希望不要看見自己。
虞瓷看著來幫倒忙的陛下,沾著辣椒的手拍開她的手背。
“陛下就等著便是了,若是想要幫忙,就將那些菜處理了!”她指著那些青菜蘿卜。
李玄歌身穿著玄色皇袍,袖子一卷,認命去動手。
“好吾妻嫌棄某了”
虞瓷見她不正經,將一段菜葉子朝她投去,“李玄歌,胡說什麼!”
李玄歌指尖撚住菜葉子,看著青綠模樣,順手塞進口中道,“難道不是?”
虞瓷目光威脅著吃瓜的虞陶,咬牙道:“陛下好會說笑,鳳冠霞帔都沒有,便喊上妻了。”
“那娘子認為,何日合適?咳咳?”
!
她剛問完,臉上便飛起紅霞,李玄歌抬手用袖子捂臉,吐出口中菜葉。
辣。
虞瓷眯眼笑起,她剛剛可是在切辣椒的,活該。
“瞧,陛下慎言”
她可是被勾搭了三年沒動靜,這人鐵樹開花後,就像是孔雀一般,暗搓搓的舞,哪能哪樣便宜她。
不過,虞瓷下意識起手卜算,天邊霞光來,她們姻緣和合。
合適的日子,竟然一個月裡就有好幾日。
真是逃不過啊。
李玄歌被辣得有些無措,拿起一塊虞陶削好皮的青瓜便是一口。
虞陶一愣,默默奮力削皮。
師父眼光實在不好,他姑姑分明冷血又霸道!
分明是長輩,總也欺負他。
每每來尋師父,都被她威逼利誘趕走,現在還要將他塞進軍隊任職,日後更沒有時間回來。
可惡。
李玄歌餘光賞了一分給這個侄子,都要十八了,還日日來尋隻比他大幾歲的師父,成何體統。
“行止,讓開。”
行止是李玄歌給李宴清取的字,希望他武藝高強,但不要爭勇鬥狠,有所可行,有所可止。
當然,也希望不要總來尋虞瓷。
虞陶撇了撇嘴,朝旁邊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