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凜的姿勢儀表堂堂的樣子一點看不出它平時的撒潑無賴風了至於動物園把虎接回去後發現貨不對板……反正都已經接進去了。
就跟娘道文裡那些被媒人騙了稀裡糊塗定了親嫁了人的女主一樣結婚後發現丈夫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個紅顏知己婆婆尖酸刻薄公公不乾人事小姑子囂張跋扈小叔子混世魔王但嫁都嫁了、孩子都已經有了那還能怎麼辦任勞任怨湊合過唄反正也不能離。
再說就衝著金花這個幫助公安抓迪特的政治好名聲又還隻是隻永遠不可能踏上仕途對彆人地位產生威脅的老虎還有點傳奇色彩能吸引人在這個時代就跟鍍了金光一樣不會有動物園想不開虐待它的。
宋軟考慮得很全麵。
就這樣一人兩虎一驢以派出所的牆為背景拍下了它們的第一張照片。
等這一套流程弄完外麵的天色更黑了濃得仿佛一塊化不開的墨甚至還飄起了一團團的雪花。
畢竟宋軟是立了功過來幫助補充說明相關情況和線索的總不能叫她大半夜摸黑頂風雪走那麼遠的山路回去傳出去顯得他們公安多沒有人情味、多苛刻功臣一樣。
但是帶著金花和白圍脖又不能去住招待所——這是想嚇死服務員還是想嚇死其他客人要是不帶著金花單獨把金花放他們所裡——這是想嚇死他們自己同誌呐。
這樣看著金花很威猛很叫人喜歡得不要不要的但是要是半夜值夜班的上廁所出來和它單獨遇見了……那就是嚇得人吱哇亂叫的。
於是派出所領導給宋軟安排了一個值班休息室叫她帶著金花等在裡麵睡一覺第二天再回去並著重叮囑了要關好門不要叫金花半夜跑出來了。
宋軟當然應好。
帶著金花向休息室走的時候宋軟在走廊上遇見了帶著銀手鐲的周有根。
和那群純正小鬼子比
迎麵就撞見了宋軟。
周有根目光森森地看著這個害他進宮的罪魁禍首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恨之入骨的陰毒聲音就跟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你一個姑娘家這麼多事不會有好下場!”
喔喲喲喲一個喪家之犬膽敢和她這麼講話。
周圍押送他的公安橫眉瞪眼還沒來得及嗬斥宋軟先趾高氣昂插著腰開口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和小鬼子接吻了口氣這麼大眼睛沒有鼻孔大壞心眼
子倒是比頭大。還我沒有好下場,哈,少用你即將吃槍子的狹隘目光以己度人。乾出這樣的陰損事,我這叫匡扶正義,黨和人民會記得我的!”
宋軟的目光在周有根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落在他鼻青臉腫的豬頭上:“我還積極踐行了匡扶正義的美好品德,你不正義,所以我'哐哐哐'地扶你。”
周圍的公安實在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就像按下了什麼開關什麼的,笑聲接二連三地響了起來
周有根氣得黢黑的臉都紅了,眼睛鼓得像青蛙一樣,掙紮著就要撲過來和她拚命:“你個賤娘們……”
金花正尾巴疼心裡不爽呢,一爪子給他拍了大跟頭,好事回身就是一個撅蹄子。
咚!咚!
周有根倆眼睛上均勻地浮現出驢蹄印的烏青來。
宋軟一邊嘎嘎嘎地嘲笑,一邊上去邦邦補了兩拳:“賤得被驢的踢的禍禍玩意兒,老娘再給你教個乖——我們是禮儀之邦的子民,但是你無禮無儀無義,所以我給你邦邦邦。”
氣得周有根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一整紫,看上去活像個被打翻了的顏料盤,色彩斑,整個人差點原地升天,咆哮著想要反擊,但周圍的公安同誌們牢牢地按住了他,隻能無能狂怒。
宋軟率領著驢虎小分隊,一行人(動物)雄赳赳氣昂昂地從周有根身邊大步離去。
派出所的休息室本來就條件不錯,又因為宋軟是功臣,大家專門提前收拾過,裡麵足足地燃起著碳火,炕上的被子軟綿綿的,桌子上還貼心地放了一大暖水瓶的熱水和空水盆,可以用來簡單地擦拭。
宋軟睡了一個不錯的覺,第二天還蹭了派出所的一頓早飯,連金花都被投喂了肚溜圓,畢竟華國人有一個共性,就是喜歡誰,不管是人還是動物,表達愛意最直接的方式就投喂。
君不見後世那頭網紅狼,短短一個月被熱情的遊客喂出了蒜瓣毛?
一行人連吃帶拿,被灌得食物都要堆到嗓子眼兒了,這才被放出去。
金花一邊走一邊打嗝,好事走兩步停下來緩一會兒,宋軟找了根樹枝撐著,小分隊來的時候一個個氣勢昂昂英姿颯爽,回去的時候步伐緩慢一步三喘,活像是打敗仗的蝦兵蟹將一樣。
回到家後,一個個躺的躺癱的癱,那是一丁點兒都不想動了。
院子裡的臭味還是若隱若現,但宋軟沒再帶著金花繼續往山上跑了。
畢竟派出所的領導說了,會把她們的功勞往上報,也會專門幫她們申請獎勵,但畢竟迪特不是小事
一套流程走下來總歸要一段時間等到時候結果出了再通知她。
宋軟高興得嘞。
所以即使還臭味猶存的院子似乎也能勉強忍受了。
——臭就臭點吧萬一跑到深山老林雖然沒味道但錯過了獎勵發放那得是多大的虧啊。
宋軟捏著鼻子等。
但是這個味兒吧實在是……
若有若無地像一隻小臭手猶抱琵琶半遮麵地藏在邊邊角角你以為它已經消失了結果冷不丁從角落裡猛地竄出來對著你的鼻子就是一爪子兩鼻竇給你直透靈魂的重擊。
最關鍵人的本性可能就存在一點欠有時候或許是因為習慣了聞不到了還會在心裡猶疑——是真的沒有了嗎?然後猛地吸一大口得又有了。
非要叫懸著的心死的透透的這才舒服。
宋軟在心裡狂念金剛經妄圖以此轉移注意力。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南無阿彌陀佛出家之人不打誑語……
你瞅牛頭不對馬嘴的都給熏得神誌不清了。
就這樣百無聊賴地消磨著時光從門口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
宋軟被那股若有若無的味道熏得頭昏腦漲像一灘爛泥似地癱在床上不想動隨後從同樣暈頭耷腦的三隻裡隨機挑了一個倒黴蛋:
“去白圍脖去把門打開。”
白圍脖也不想動夾著嗓子喵嗷喵嗷地試圖蒙混過關被一邊的親媽一尾巴抽到屁股上。
去!
凶婆娘點到你了你不去萬一那個凶婆娘換成點我要我去怎麼辦?凶婆娘不怎麼打小崽子但會結結實實打它啊!
在偷懶這一塊金花精明地很。
白圍脖跟個球似地被自己親媽抽得原地一骨碌小爪子氣憤地在地上刨了刨但反抗不過嗷嗷叫著不情不願地往門口走。
為了方便這群小動物們被使喚後幫著乾活兒宋軟專門在門栓後麵加了一根及地的麻繩白圍脖咬著麻繩的繩端往外一拉哢噠一響
白圍脖板著個小毛臉昂著腦袋往外看它倒要看看是哪個閒得長蘑菇的大冬天的也不閒著往它們這裡跑……哦隔壁那個會給它編小球球玩兒的鄰居啊。
寧遠抱著手裡的籃子從裡麵又拿出一個新編的藤編小球蹲下來遞給白圍脖。
這個比以往的還要精致不僅外麵的藤條被梳理得乾淨整齊中間是鏤空的裡麵放了兩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