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那時非常非常可愛,尼祿。
葉斯廷跟他拉了會兒手,努力找話題打破尷尬,
“尤其最後說著‘留在裡麵’的樣子,特彆……
“……你要再提起這個,我會讓你成為帝國史上第一位被丟進審判庭的君主配偶。
“啊,陛下開恩——
總而言之,作為一個由Alpha轉變而來的Omega,尼祿雖然生澀,卻全無遲疑地開始承擔皇室繁衍職責。
得益於葉斯廷堅持要在此前養好身體,他並沒有在此期間受到太多折磨。
尼祿仍然在各個錨點間奔走,承擔繁重的政務或任何直接能決定帝國未來的重大決策,也依然會在巡視間隙降臨領星,去視察平民的日常生活。
隻是旁
人卻遠比他要緊張得多。
且不提白狼騎和一天要忙進忙出十幾次、隻為看看小主人是否有被妥善照顧的狼騎們,當阿撒迦在被皇帝陛下單拎出來要求做對練示範時,他幾乎絕望到要緊急連線海德裡希把他的機甲炸癱。
“怎麼?
尼祿駕駛猩紅,手持模擬光刃,一邊審視打量他,一邊遊刃有餘地環場行走,
“你比從前怯懦了,將軍。帝國的第一戰神是不該畏懼挑戰皇帝的。拿出你擊殺王蟲的勇氣來,讓帝國的年輕勇士好好看看。
新兵們期待得臉上放光,呱唧呱唧鼓掌:“哦——哇——呀——
阿撒迦:“……
所幸緊急連線到底起了作用,海德裡希也真的在他被繞場追擊時,成功把他的機甲炸癱了。
白狼騎立刻抓緊機會爬上猩紅,將小主人從駕駛艙裡捧出來,底下的狼騎們七手八腳地接。
而被接到地麵上時,小皇帝的表情明顯很不愉快。
“這也太無趣了。
他生著悶氣說。
……
當大規模深淵軍隊的特級警報拉響時,尼祿剛剛完成孕13周的例行體檢。
他從檢查台上跳下,推開白狼騎的手掌,無視葉斯廷的急聲呼喚,毫不遲疑地從醫學院樓頂登上猩紅。
猩紅:“同步率,43%,72%,129%,200%。駕駛員已就位。距離完全啟動,還剩5,4,3……
係統姍姍來遲,一登入猩紅就一迭聲:“真的你不要瞎胡搞好不好!你現在是可以禦駕親征的狀態嗎??啊??完全可以讓寶用邊境機械部隊去探的……啊!
猩紅猛然拉升,把係統嚇了個統仰寶翻。
猩紅:“正在校準坐標。禦前議會頻道通訊來電,主人是否接入?
尼祿說:“接入。
沒等頻道內聲音響起,他就扶著操縱杆,很平靜地說:“上一次我沒機會與帝國共同麵對,但這一次不會一樣。傳令下去,各單位做好戰鬥準備。
海德裡希此刻正從府邸往議事廳急趕,一邊聽著耳麥裡傳出的聲音,一邊沉默著繃緊下頜。
龐大的猩紅如疾電般從他頭頂掠過,當他仰頭注目時,浩浩蕩蕩的狼騎軍團也緊隨其後,從天空呼嘯而去。
葉斯廷正從醫學院方向匆匆趕來,恰好與海德裡希碰了個照麵。
兩個Alpha目光一碰,隨即轉開,開始分頭緊鑼密鼓安排作戰任務。
“帝國權杖,隱匿者,米
彌爾軍團,王都第三艦隊,王都第四艦隊——立刻出擊!”
阿撒迦:“帝國權杖就位。正在陛下下方隨行。”
距離那場極度慘烈的戰役才過了一年有餘,帝國的重建進度剛進行到80%左右,所有帝國軍隊如臨大敵。
被命名為“米彌爾”的特殊部隊,也已經跟隨皇帝陛下躍遷到陣前——這是一支由2000名Omega精銳向導組成的軍團,都已成功開發出精神力,並接受過嚴酷的作戰訓練。
“……為什麼深淵生物還會卷土重來?”
葉斯廷的大腦超高速運轉著,語速極快地喃喃,
“它們是無智慧種族,沒有聖洛斐斯這樣的高等種群作為大腦,無論如何都不會存在清晰的坐標意識——”
尼祿:“那就是你的工作了,宰相閣下。我的工作就是在危險來襲時,一次又一次捍衛我的帝國。”
說罷,他突然頓了頓,聲音放輕了些,又對葉斯廷說:“以及捍衛你要我許下的承諾——無論發生任何情況,我都會讓自己安然無恙回到王都。”
葉斯廷低聲:“陛下,我相信您會信守諾言。”
在葉斯廷看不到的另一側,海德裡希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少頃,他又將目光放回光屏。
自此往後,他便很少再向尼祿討要同款式的懷表了。
……
猩紅懸立在帝國部隊的最前方。
它的眼燈筆直注視遙遠的宙域深處,那裡的空間正被活物般的黑暗一寸寸吞噬,而尼祿知道那是什麼——創生之柱的來客,人類從未征服的頭號勁敵。
但他全神貫注地握著操縱杆,身體微微前傾,哪怕駕駛座的安全帶,會將他的小腹勒得隱隱作疼。
“敬稟陛下,精神力屏障已完全展開!”
米彌爾軍團的Omega司令在頻道內沉聲報告,
“覆蓋前線100宙裡範圍內艦隊,靜候您的指示!”
尼祿沉聲:“做得很好。”
黑壓壓的深淵生物越過紅線,朝帝國方向進發。尼祿將手中的光子刃緩慢攥緊,準備迎接又一場毀天滅地的生死決戰。
然而下一秒,誰也沒預料的事情發生——
深淵大軍在距離猩紅還有一千宙裡左右時,毫無預兆地停止前進。
它們咆哮,遊弋,在陣前如黑風暴一樣流竄;
但更多時候,像是有什麼生物在通過它們的眼睛注視。
注視那全無畏懼的猩紅,它背對繁星海洋般的億萬燈火
,麵朝滾湧而來的深空勁敵,身後那道緩慢飄揚的長長光幟,仿佛能將一切殘酷黑暗與他的帝國隔開。
熾熱耀眼,一如從前。
白狼騎低聲:“奇怪,小殿下……
就在帝國已經出動傾國之力,與深淵大軍正麵對峙的當下。
那翻湧的黑潮,卻毫無預兆地向後退離。
它